這邊的世界,似乎并不適合我呢……
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喧囂人群,楚歌心里忽然冒出這樣一個想法。
他隨即垂下頭輕笑了一聲,覺得自己這種想法有些矯情得過分,嘲笑自己那自以為是的孤獨。
在通過絕對理性的分析后,他認定自己剛才那種情緒只是因為長期過于忙碌,忽然間閑暇下來后對這種反差感到的不適應,歸結(jié)于人類本能畏懼改變的心理。
他不是一個心理學家,但他能用大腦分析出自己與其他人行為想法的本質(zhì),不過這個能力是他前世在奧蘭卡大陸磨練出來的,在進入游戲以前,他從未去刻意琢磨這種東西。
“要是早一點想通的話,妹妹和我也就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吧。”
因為是周末的關系,即使是面臨升學的高三生也能獲得短暫的空閑,重生后極其少有的,楚歌會在白天逛街。
雖然以他現(xiàn)在的體質(zhì)已經(jīng)可以免疫早春的低溫,但為了看起來不是那么奇怪,他還是套上了一件兜帽衛(wèi)衣,隨意閑逛著。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坐著地鐵來到了晨鳴高中附近。
“現(xiàn)在妹妹心里的想法應該和那時差不多,可是我和前世那會不一樣啊,根本就沒有繼續(xù)破罐破摔下去的勇氣,嘖,到底該怎么和她說才好……”
如果是以某個結(jié)果為目的的話,只要挑選出最優(yōu)解決方案,然后用他一貫的處理方式就可以將煩惱輕松解決,但在這件事上,他著實有些頭疼,總覺得按照自己的想法來做是錯的,醫(yī)不自醫(yī)這個詞用在這雖說有些不合適,可是卻相當貼切他現(xiàn)在的心態(tài)。
楚歌一邊在這附近徘徊游蕩,一邊被自己奇怪的心態(tài)困擾著。
晨鳴高中歷史還算悠久,見證了明海七十多年的發(fā)展歷程,因為十分注重風水的緣故,晨鳴高中從來都沒有選擇過重建,一直留在了還未被重新規(guī)劃老城區(qū)。
也是因為這個原因,這所高中周圍到處都充滿了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的味道,治安稍微有些讓人擔憂,高中背后更是明海低端紅燈區(qū)的一大聚集地,常常成為學生們茶余飯后相互開玩笑的題材。
楚歌之前出門的時候就已經(jīng)接近中午,游蕩了半天后,天色已經(jīng)漸漸昏暗。
估摸著紫之上的食材應該還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煮好,所以為了暫時填飽肚子,楚歌就在附近的一條巷道中找了間看起來不錯的小店,打算先應付一下。
雖然是周末,但現(xiàn)在這個點在晨鳴的學生馬上就要開始上晚自習了,加上時間也還不到燒烤的時候,所以巷道內(nèi)不由顯得有些冷清,罕見的出現(xiàn)了生意的真空期,只有著三三兩兩的閑雜人士在喝酒聊天。
找了一張還算干凈的桌子坐下后,楚歌向著老板招了招手,點了一碗擔擔面,以及一疊小菜。
店家老板是個戴著白色纏頭的年輕人,笑容相當爽朗,看上去也是個會營生的家伙,在這客人較少的期間就開始向楚歌推薦自家今天的特制牛肉湯,一邊拍打胸口保證著味道,一邊指了指墻上的標價表示自己愿意少收一些錢,只希望楚歌能夠嘗一嘗。
楚歌自然是不在意錢這方面,只覺得這位老板的態(tài)度比較有意思,所以也就沒有猶豫點了一份特制牛肉湯。
牛肉湯似乎早就被做好了,才點完半分鐘老板就將一小鍋牛肉湯和小菜端了上來,接著就麻溜地煮面去了。
這鍋牛肉湯是用清燉出來的,表面鋪著幾截切得整整齊齊的小蔥,只用勺子輕輕一攪,青白的蔥段就在湯里沉浮旋轉(zhuǎn),將包含在薄薄油層之下的美妙香氣釋放了出來。
應該是煮湯的牛肉用特殊的方法處理過,與放入其中蔥姜默契結(jié)合在了一起,適時地那股特殊濃香表現(xiàn)了出來,既讓人食指大動,又驅(qū)散了初春的寒意。
楚歌喝了一口,那心中的期待就已經(jīng)被填滿大半,舌頭最先得到了滋潤,不滿足的他又舀起一塊帶筋牛肉,配合和湯汁一同送進了嘴里,上下齒在嚼動筋肉之時收獲了意外的充實感,只需要微微發(fā)力就可以將燉得恰到好處的帶筋牛肉切開,這種享受徹底戳中了他的G點。
只用了兩分鐘,楚歌就將這鍋牛肉湯消滅了大半,而老板也在他意猶未盡之時將做好的擔擔面端了上來,讓他繼續(xù)狼吞虎咽。
在這之后老板就坐在了旁邊的桌子處和楚歌嘮嗑了起來,向楚歌介紹著自家牛肉湯的做法,說是在下鍋煲湯之前先用鹽巴、料酒、香料以及一些蜂蜜來進行腌制。
因為牛肉不易煮爛,加入蜂蜜腌制可以讓其中的蛋白酶加速牛肉分解,在讓肉變得柔軟的同時通過減少燉煮時間來控制肉質(zhì)的口感。
這種意外撿到寶的感覺讓楚歌的內(nèi)心滿足得有些澎湃,與紫之上帶給他那種寧靜致遠的感覺完全不同,仿佛就像是從味蕾中爆發(fā)出的官能!雖然兩位老板年紀差得有點多,但楚歌覺得他倆完全可以切磋一下。
當然,唯有一點讓楚歌比較困惑,就是左邊那盤看起來像是打了馬賽克的梅子醬烤魷魚須。
之前他似乎在點菜的時候說了句“隨便來點什么小菜”,然后老板就帶著奇怪的笑容離開了,之后端上來的就是這玩意。
雖然對老板的廚藝表示了絕對的肯定,但他的感知依舊在朝那盤魷魚須瘋狂示警,本能地抗拒那盤食物,所以他趁老板去煮其他東西的時候悄悄把錢放下后就溜走了,沒敢去進行嘗試。
“總覺得吃了之后會看到恐怖的東西呢……是錯覺嗎?”
楚歌擦了一把頭上的細汗,自言自語地嘀咕了幾句,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是因為慌不擇路走錯了方向,來到了巷道的深處,正準備往回走的時候,左邊的那家小攤上忽然傳來一聲少女的驚叫,隨之而來的是啤酒瓶的破碎聲和男性的叫罵。
“臭婊子!TM喜歡拍是吧!我讓你拍個夠!”
“艸,就是!被我們抓住了還這么囂張,給臉不要臉!”
“快把相機還給我!你們這些混蛋!”
“……”
楚歌頓時就頭疼了起來,雖然沒有把頭轉(zhuǎn)過去,但他的確聽出了那道令人困擾的聲音。
那個他十分熟悉的,令人困擾的家伙就在旁邊。
(咳咳,女性角色落難的史詩級老梗,希望能寫出一點點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