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夏末,瓦藍瓦藍的天空沒有一絲云彩,火熱的太陽炙烤著大地。
寬闊的官道上,一輛馬車慢悠悠的走著,道路兩旁是就要成熟了的莊稼,今年風(fēng)調(diào)雨順,年景好,百姓們能有個好收成,過個好年了。
車轅上坐著一個十七八歲的小伙子,一身青色粗布短打衣衫,頭戴著一頂遮陽的草帽,小心的趕著馬車。
馬,膘肥體壯毛色油光,一看就是好馬。
車,黑漆平頭大馬車,一看就是好車。
這樣的馬,這樣的車,本是可以一日千里的,可是此時卻是比驢車走的還要慢。
“得得得得得得”清脆的馬蹄聲,漂浮在這寂靜的田野上空。
這官道,平坦也不平坦,說平坦是因為這是官道,夠?qū)?,說不平坦,因為年代久遠,路上車轍印記深陷,兩車輪只能走在前人走過的車轍輪印內(nèi)。
輪印內(nèi)有個石子,車輪壓了上去,使得車子一顛,就聽車內(nèi)細微的一聲“嘶~”。
趕車的小伙身體頓了頓,微扯韁繩,走的更慢了。
馬車的輕微顛簸讓劉盈從睡夢中醒了過來,回神看清自己依舊是在馬車上后,無聲的嘆息了一下。
或許有很多人在期盼著像她這樣的遭遇,可是劉盈自己覺得,她是很悲催的。從幾千年文明堆積起來的世界來到這里,難道是要讓她為這里的做點文明貢獻?可是老天爺你也得看看,她得會啊!
本就是一個小職員,汲汲營營的剛剛夠了溫飽,對于什么古典文化,琴棋書畫,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想想她來到這兒的這些天,唉,一言難盡啊!
現(xiàn)在的這個國家呢,叫做大周,也不知道是哪個時空的,當(dāng)今的皇帝姓林,是建國后的第三代君主,在經(jīng)歷了更朝換代后,子民繁衍生息,現(xiàn)在算的上是太平盛世。
這具身體的主人姓流,流家先祖是個大富紳,在大周皇帝打天下時,全力支持,不管是糧食、錢財,那是要多少拿多少,最終,新帝登位,流家成了功臣,賜封建安伯,現(xiàn)在的建安伯是第一代建安伯的孫子,而劉盈就是現(xiàn)在建安伯的第三子,任戶部左侍郎的流文宇的長女:流螢。
說起流文宇,那也是個人才,十七歲中舉,秉承著行萬里路破萬卷書的信念,外出游歷,沒想到,三年后,帶回了一個絕色美女,生的那叫一個漂亮,讓本就美女如云的建安伯府更是蓬蓽生輝……額,好像不是這個詞,更上一層樓……嗯,似乎也不對,總之吧,一句話,生的那叫一個天怒人怨。而且,流文宇竟是在沒有通知父母的情況下,在當(dāng)?shù)匕凑债?dāng)?shù)仫L(fēng)俗,娶此女為妻。歸家來,一是游歷結(jié)束,準備參加第二年的科考,二最重要的是帶著新婚妻子認祖歸宗。
這一下可是惹惱了建安伯夫人,本來建安伯夫人還在為自己最小的兒子物色妻子人選,打算一年后,兒子考中進士就馬上定親娶妻,這半路上殺出來的女子可是打亂了她得計劃,本欲不認,無奈此女已經(jīng)懷有身孕,在建安伯夫婦與兒子商談了半日后,此女得以留在府中,但是什么名分都未定,也未對外講明,是以外人具都不知建安伯三子游歷歸來,帶回了妻子。
雖是沒有聲張,但是流文宇也是說通了建安伯,把妻子月氏寫進了流家族譜。
自此流文宇一心準備科考。
可是就在半年后,月氏即將臨盆之際,流文宇與來家做客的表妹,建安伯夫人弟弟的庶女趙玉晴,不知怎么就睡到了一起,而趙玉晴也到建安伯夫人面前哭哭啼啼,求建安伯夫人做主。
這趙家在前朝也算的上是世家,但無奈幾代人不爭氣,新朝建立,雖依舊頂著世家的名,卻漸漸衰落,就靠著女兒的姻親攀附才落得如今這樣,這趙玉晴,本是庶女,原本該是不得寵才對,但無奈現(xiàn)今趙家家主,也就是建安伯夫人的弟弟,太利于生產(chǎn),趙家人丁旺盛,生的都是兒子,不管嫡的庶的,這好不容易生了一個女兒,當(dāng)然是要捧在手心里的,這可是要換富貴的。
先不提這趙家人如何,月氏得知這個消息后,就動了胎氣,眼看就要生產(chǎn),一番人仰馬翻后,產(chǎn)婆告知流文宇,難產(chǎn),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還不等流文宇回答,建安伯夫人趙老夫人帶著小趙氏就來了,屋內(nèi)月氏拼著最后一口氣,要求產(chǎn)婆保孩子,一定要保孩子。
就這樣,流螢出生了,同時親身母親也因難產(chǎn)去了。
趙家人可不管這些,好好的籌碼在流家出了事,流家就得負責(zé)任,于是,趙老夫人做主,在月氏去世不到十天,就吹吹打打的,一頂花轎把小趙氏娶進了門。
許是受了打擊,流文宇科考只中了個三甲同進士出身。
建安伯心疼兒子,積極為兒子在官場鋪墊打理,十幾年的時間,流文宇也做到了戶部左侍郎的位置,成為了朝廷的三品大員。
小趙氏進門九個月后產(chǎn)下一女,流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