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出芙蓉,一身淡雅之氣,如白荷般不為濁世所染,這不是玄靜道長還有誰?
“妙善,沒想到一年之后,你已貴為巡撫,為師果然沒有看錯你!”玄靜淡然一笑。
“弟子將來無論有什么成就,永遠都是您的弟子”我躬身行禮道。
玄靜雙手將我扶起,道:“為師這次來是想問問小棋是不是來過你這里?”
我疑惑道:“弟子還未見過小棋師姐?!?p> 玄靜雙眉微蹙道:“壞了,小棋很可能被烏族賊寇抓走了?!?p> “師傅別急,我派人再搜尋一番,興許小棋師姐偷摸去參加什么武林人士的大會也說不定!”我安慰道。
“哎,這小妮子越來越讓人不省心,辛苦你了妙善”玄靜道。
“不忙,師傅既然來到了這里,不妨在弟子這里休息一番,待明日有了結(jié)果,方便報與師傅”我道。
玄靜沉默片刻,點了點頭同意。
我親自拿了一床軟被送與玄靜,疊被鋪好,玄靜默默的看著我,眼神微動,沒有言語。
“師傅,您以后盡量少管回州的江湖事,最近的回州很可能出大變故,您最好去別的州暫避一段時間”我語氣略微沉重道。
玄靜緩緩道:“為何?”
這個世界和我親近的人也會這么幾個,況且玄靜也不是風言風語之人。
我深吸一口氣道:“韋州牧要造反?!?p> 短短的幾個字,將房里的氣氛凝結(jié)到了極點,相互之間呼吸都有些變化。
“師傅,天色已晚,您早點休息吧,明早我就派人出去打聽小棋師姐的消息”我打破僵局道。
從玄靜房里出來后,心中的苦澀只有我自己知道,現(xiàn)在這種緊張的局面,小棋師姐只要不是傻子,這么晚肯定已經(jīng)回家了,既然沒有和玄靜在一起,很可能被烏族捉走了!或者像上次一樣,遭了什么變故。
“傳朱小二、朱小六過來!”我回房后命令道。
不一會兒,朱小二和朱小六進了房里。
“參見巡撫大人”
“四下無人,不用多禮”我道。
“是,少爺”
“我問你們,烏族抓去的人中,可曾見到一妙齡女子,面若桃花,身似乳燕,道服打扮,身材嬌???”我問道。
兩人回憶片刻,朱小六道:“少爺,我今天確實看見有這么一個女子,往烏族賊寇的方向走去,但并沒有被賊寇捉住?!?p> 我沉吟片刻,道:“好了,你們回去吧,記住輪流放哨,不許偷懶!”
“是,少爺”兩個齊聲道。
事不遲疑,既然小棋沒有被捉去,那還有機會,我換了一身裝扮,從營寨里準備溜出去,快出營門時,突然一柄寒光閃閃的吳鉤掛在我的脖子上,激得我頓時膽戰(zhàn)心驚。
“跟我走”身后傳來劉叔的聲音。
“劉叔,是我!”我保持著原本的姿勢,不敢亂動,怕引起誤會。
“你是?你是少爺?”劉叔大驚道。
“嗖”的一聲,吳鉤離開了我的脖子,我緩了口氣,道:“劉叔,我去外面辦點事情,打擾你了?!?p> “不敢、不敢,少爺,讓老奴陪你一起去吧”劉叔關(guān)切道。
“不用了,大營的安危比我更重要,你安心在此看守,我自有分寸”說完后,我頭也不回的掠出了大營。
朝烏族賊寇的方向一路跑去,不多時,來到了上次武林人士們戰(zhàn)群狼的地方,這里到處都能看見人骨,皎白的月光照下,還有些微的鬼火冒出,森森可怖。
這里的魂魄都沒有受到良好的安葬,估計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厲鬼。
我朝旁邊的松樹用力的抓了一把,松樹樹干流出了松油,將松油涂抹在眉心穴,咬破手指皮,眼皮上涂抹一層鮮血。
睜開眼睛一看,我的周圍鬼魂飄飛到處飄飛,全是死去的英靈,雖然時日已久,沾染了些許惡氣,但幸好還未變作惡鬼。
我對它們行了一禮,用鬼語道:“各位兄臺,你們今天可曾見過一個妙齡女子從這經(jīng)過?”
這群鬼魂見我居然能看見它們,還能與它們說話,一時激奮異常,“嘰里呱啦,吧拉吉里”說個不停。
從它們的話語中,我聽出了,小棋就在不遠處,它們想要小棋度化,所以纏著小棋,沒有讓小棋回去,我頓時哭笑不得。
這要是讓別的大師過來,說不得一個法術(shù),就將這群英靈全部滅了。
既然是無心之失,我也就不去計較這群鬼魂了。
我簡單的做了法,將這群英靈全部度化而去,英靈們一個個的向我抱拳施禮而去,我淡笑著看著這一切。
在這樹林子里轉(zhuǎn)了一圈,果然發(fā)現(xiàn)小棋在草叢里熟睡。
我朝其中沖穴一按,小棋頓時像抽搐一般抖了抖身子。
待看到我后,“啪”的一下,將我撲倒在地,緊緊的擁抱著我,頭鉆進我的懷里。
“師弟,我好害怕”小棋緊張兮兮的道。
我啞然失笑,這小妮子也知道害怕了。
“你怎么會到這里?”我問道。
小棋遮遮掩掩道:“我、我想看看上次你和師傅在什么地方打烏族賊寇?!?p> 好奇心不僅會害死貓,有時還會害死人,如果我來的再晚一點,估計小棋會成為這群英靈下的冤死鬼。
“以后不要亂走了,師傅會擔心你”我道。
將小棋帶回后,玄靜一頓責問,小棋扁著嘴巴,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我沒有去阻止,這次幸好有我在,下次若再出現(xiàn)狀況,可能會沒命,記住教訓并不是一件壞事。
第二天,天一大亮,外面許多民眾和江湖人士過來請愿,說想與我們一同去殺賊寇。
我正在為人質(zhì)的事情想辦法,將他們打發(fā)了去。
這場戰(zhàn)役不能持久,必須速戰(zhàn)速決,第一是韋布貞那邊的問題,第二是糧餉的問題,由于我剛剛上任,糧庫不是很充足,黃一石那廝臨走前貪了一大批,若不然就算打上一年也沒多大問題,現(xiàn)在卻只能持續(xù)兩個月。
兩個月的時間內(nèi),真正打仗只有一個半月、或者一個月的時間,我得盡快想出辦法。
這種小部落內(nèi)肯定沒有什么武功高手,也許解救人質(zhì)可以用精銳作戰(zhàn)的辦法。
我將劉叔等幾個江湖高手聚集在一起,來的人有上一次的神風雅士白月明,丐幫虎威堂主李不三。
“劉叔,你帶著劉流等五個精銳引開烏族賊寇的注意,神風雅士帶領(lǐng)五個精銳直取烏族的高層人物,虎威堂主帶五人潛入烏族的牢獄中,伺機解救人質(zhì),一但成功,立馬放出信號蛋,我們揮軍殺入”我道。
在場的人除了我以外,都是一等一的武功高手,互相之間都能感應到,這一次出動如此多的高手,也是前所罕見,必將載入武林史冊,廣為傳揚。
“那我等的性命就交由巡撫大人手上了!”神風雅士起身抱拳道,言語之中有一股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感情。
氣氛頓時變得悲切起來,我舉杯高聲道:“在場都是為國為民的勇士,我這一杯代表搬山縣的百姓敬你們!”
我仰首喝下后,又倒出一杯酒,道:“這一杯酒是為了上次死去的武林同胞敬你們!”
喝完后,我再次倒出一杯,道:“這一杯是在下敬各位的,此去多多保重,及時發(fā)出信號!”
不僅是我,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人算不如天算,一但出了什么變故,可能他們真的回不來了。
“有了巡撫大人這番話,我等死又何妨!幫主就是戰(zhàn)場殺敵而死,死不過碗大個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條好漢!走!替兄弟們報仇去!”丐幫虎威堂李不三端起酒壇將酒飲盡,率先離去。
神風雅士白月明也跟著離去,劉叔等幾個姬家仆從道了一聲“少爺保重”也大步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