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了一天的曹偉摸著自己的肚子,直向田襄抱怨:“忙了一天了,連中午飯都未曾進肚,趕緊吩咐你家后廚給來點吃食上來?!?p> 田襄一拍腦袋:“啊呀,你忘了,今日的晚膳咱們不是答應我家阿娘。趕緊的,咱們趕緊過去,別誤了時辰?!?p> 曹偉也才反應了過來,一看時辰也不早了,趕忙和田襄向著總督府趕去。
到了總督府,果然田襄的母親竇葵已經派了侍從在門外等候,看到二人前來二話不說拉著兩人就向內里走去,竇葵已經等候了很長時間了。
田襄剛一進門,還沒看見竇葵在什么地方,自己的耳朵就已經被自家母親擒拿在手。一邊扯著田襄一邊說道:“好呀你,有時間去田沐那里,沒時間在家呆著是吧?你個不孝子!”
田襄趕忙護住自己的耳朵,直喊道:“阿娘,疼、疼、疼!您先放手,聽我解釋,我解釋給您聽!”
正在這時,田澤跨門而入,就聽到田襄的喊聲,不由得訓斥道:“解釋什么,你母親教育你你就老老實實的聽著,有什么好解釋的!”
竇葵還是心疼田襄,看見田襄齜牙咧嘴的樣子,也沒舍得再去教訓田襄,不僅把手放下,還不由自主的去幫田襄揉揉發(fā)疼的耳朵。
田澤請曹偉落座之后,便轉頭問著田襄:“聽說你今日去你舅舅那里了?”
田襄老老實實的回道:“回稟阿耶,今日和杰王殿下確實是去拜訪我舅舅去了,實在是有正事!”
田澤沒有搭理這茬,只是自顧自的說道:“今日朝廷的邸報傳到了徐州,說是你二人奉陛下旨意來江南公干。你倆去拜訪田沐就是為了此事吧。”
田襄點頭應是,只是沒曾想自己拜訪田沐的消息傳的這么快,覺得頗為詫異。
田澤看出田襄的疑惑來,直接開口解決他的問題:“你們如此大張旗鼓的拜訪田沐,當然瞞不過徐州地頭蛇的眼睛。朝廷傳給江南的邸報上說的明明白白,你倆為新式印刷術而來。因為這個,林察司、趙刑司已經找過我了,說是愿意為了這事為朝廷分憂。不過我看你小子的表情,想必在田沐那里吃了虧是吧?”
說起這個來,田襄苦笑一聲,他實在是想不明白如此明朗的生意機會擺在面前,田沐作為徐州一等一的大生意居然就這樣放棄了,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田澤喝了一口茶,笑著說道:“可能和你沒有關系,他是在和我嘔氣。你那堂弟最近參與經營了一筆違禁之物,人呢讓我給扣下了。田沐來求了幾次情,我也沒準,茲事體大,我可是做不了主?!?p> 田襄沒想到這中間還有這些圈圈繞繞,沒想到自己可是撞到了槍口了。這叔父田沐能親自見自己也算自己面子十分的大了,顯然自己的面子還沒有大到能抵過自家的孩兒。
田澤看著面面相覷的田襄、曹偉,沒想到自己之前的舉動讓他倆的計劃發(fā)生了偏轉,只得開口問道:“襄兒,看你的意思是不準備和林家、趙家合作了?你叔父那里又走不通,你下一步打算如何?”
田襄也想將自己的辦法說出來讓田澤參詳一下,看看田澤這里還有什么好的辦法,畢竟一人智短、兩人智長嘛:“阿耶,林、趙兩家皆是虎狼之輩,不足于謀,可以授之以魚、可不授之以漁;叔父既然不想參與這次的計劃中也沒有什么好遺憾的。我已經叫淮南的張悟回轉江南,我與殿下另起爐灶,在徐州徹底打垮林、趙兩家的書肆!”
田襄喝了一口茶接著說道:“現(xiàn)在張悟那里的銀錢我不擔心。至于人手,就用老葉那一批人,他們在書肆干過,雖說都折了一條腿,但是技術還是在的。用他們對抗林、趙我也放心?!贝藭r正好田襄母親竇葵走進來叫他們用膳,田襄笑著對竇葵說道:“至于分成的話我還沒有定下來,不知道阿娘可有興趣?”
竇葵沒有搭理田襄的言語,只是對著曹偉說道:“殿下,晚膳也上齊了。請殿下移步內里?!?p> 曹偉連忙站起身來,連稱不敢。把田澤先請到內里用膳,自己才跟上腳步。
田襄對這些繁文縟節(jié)很是不屑,可是田家作為詩書禮儀之家,有這么一個有些另類的人也就夠了,其余人等皆嚴守儒家之禮,要知道田安田總理的威嚴在田家可是如日中天,誰敢在老虎頭上動土?
一頓飯吃的賓主盡歡,席間田澤和田襄、曹偉也沒有再談論這次徐州的事情。結束之際,田澤極力挽留曹偉。
曹偉謝絕:“我朝立朝數(shù)十載,豈有外出公干之王族夜宿總督府之先例?田叔叔的好意曹偉心領了,實在是當不得此禮!”
見曹偉態(tài)度堅決,田澤只得作罷:“也好,就讓小兒陪著杰王殿下。田襄,杰王殿下的安全就交給你了,在徐州,一定要保證殿下的安全,明白嗎?”
田襄苦笑,曹偉的武力值比自己高的簡直突破天際,還保障曹偉的安全。自己出事了,他都不一定出事。不過面對田澤那一臉嚴肅的表情,田襄知道自己的阿耶沒有說笑,只得點頭應是,才把田澤應付過去。
田襄、曹偉夜宿的地方毫無疑問的選在了聚才居,不過路上曹偉還是將心里的疑問問了出來:“襄哥兒,你說你在淮南的銀錢能撐起這次的事情嗎?”
田襄像看土豹子一樣的看著曹偉,眼里充滿了不屑:“我的天,你居然擔心的是這個問題?你知道大紅袍嗎?”曹偉點頭,他當然知道,茶葉中的極品,每年只有那么小的份量進入市場。只聽田襄接著說道:”好,既然你知道,那我告訴你吧,每年的大紅袍有我六分利,明白嗎?”
曹偉好懸一口氣沒上來,以現(xiàn)在世面上大紅袍的價值,六分利,這得多少錢吶?曹偉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發(fā)懵,這些數(shù)字已經攪得自己的腦子一片混亂。他使勁的搖了搖頭,將這些雜七雜八的念頭甩出腦外:“這下我就不擔心了。不過襄哥兒,每年的大紅袍你可得記著給我留點,我好孝敬孝敬白靈?!?p> 田襄卻有些詫異了:“小師妹那里每年我都給送過去的,她居然從沒有給過你?嘖嘖,可以呀!”
曹偉這下可是徹底懵住了,好半天沒緩過神來:“好你個田襄,誰都送了就是沒想起我來是吧?我打死你這臭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