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枝頭,塵土飛揚,三匹駿馬飛馳而過。
山嶺之上,三人駐足,遠望宮城。
左側(cè)一人猶豫了片刻拱手說道“大人,聽聞皇上龍體危急?;柿昕⒐ぴ诩矗噬洗丝碳闭?,會不會與那傳聞有關(guān)?”
右側(cè)之人立刻上前一步說道“大人,我們跟隨您幾十年,早已看透生死,只是擔心家眷和宮中無數(shù)宮人,雖然我朝歷代帝王并未施行活祭,但小人曾聽聞皇上比較相信巫術(shù)以求長生之道,曾有巫師提出活祭,讓數(shù)萬人陪葬,皇上當時并未反駁。而皇上此時召見,小人斗膽進言,我們是否暗中通知工匠為眾人留條后路?”
位列中間之人沉聲說道“我相信皇上不會效仿古代暴君,你們不要妄加揣測?!?p> 說完此人率先策馬而去,身旁兩人無奈搖頭。
皇城之內(nèi),此人身影箭步如飛,驚得兩側(cè)的宮女四處躲避。
皇帝病榻前,他雙膝跪地,沉聲說道“皇上,臣得到詔令,晝夜兼程,終于趕回皇城,前來看望皇上,皇陵主體已經(jīng)完工,內(nèi)部構(gòu)造已經(jīng)按照皇上要求進行布置,相信不出半月,皇陵即可修建完畢?!?p> 皇帝微微睜開雙眼,語氣微弱的說“你來了”,忽然皇帝一陣咳嗽,一側(cè)的皇妃急忙用手輕撫著皇帝的胸前。
皇帝喘息著說“恐怕朕已命不久矣。”
此人聲音哽咽,低著頭說道“皇上乃真龍?zhí)熳?,一定能與天地同壽?!?p> 皇帝輕輕擺了擺手說“朕的身體朕比誰都清楚,你也不必安慰朕了?,F(xiàn)在朕有一事,命你速去暗中調(diào)查。”
此人抬起頭來,眼中帶著疑問。
皇帝緩了緩語氣接著說“幾日前,邊疆蠻族王子厄魯前來朝貢,和朕談起流傳在他們族里的一個傳說,在邊疆之地,有一處隱藏于群山之下的藥王仙谷,谷中有一處藥族圣者的墳?zāi)?,傳說如果能穿過層層禁制,可在墳?zāi)怪姓业揭槐尽端幫鯇毜洹?。此書竟然記載著長生不老、起死回生的方法。你的家族一直負責帝陵的設(shè)計建造,你熟知各種古墓構(gòu)造。今日,朕要讓你利用你的才華,去尋找這傳說之地藥王仙谷,打開這藥族圣者的墳?zāi)?,取回那《藥王寶典》,至于皇陵收尾工作,就交給他人吧?!?p> 此人眼含淚花回答道“臣一定竭盡所能,找到《藥王寶典》,請皇上放心?!?p> 皇帝微微點了點頭說“朕相信你的忠誠之心,我且給你密令一封,上面記載著有關(guān)藥族圣地的信息,以及許你隨意調(diào)配各州縣官吏的權(quán)利,讓他們隨時供你差遣,你務(wù)必要找到那《藥王寶典》?!?p> 此人從一個宮女手中接過一道圣旨,他慢慢打開圣旨的玉軸,圣旨上面除了對他的任命與委派,與那藥王仙谷有關(guān)聯(lián)的信息,就只有四句古詩“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zhàn)幾人回?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此人微微皺眉。
他獨自一人離開皇城,策馬揚鞭,踏著夜色直奔遠方而去。
不久,皇城里傳來一片哀鳴之聲,皇帝已經(jīng)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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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年代初,北方一鄉(xiāng)村,炊煙裊裊。
兩個少年滿身泥土,氣喘吁吁,卻怒目相視。旁邊觀戰(zhàn)的孩子們摒住呼吸,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響。
我叫杜天明,本是村子里四害之后的第五害,而且排在五害之首,頑劣至極。誰知對面這個少年,名叫川子,住在鄰村,是個由奶奶帶大的孤兒,見我在村子里風生水起,奪了他的光彩,竟然多次找我決斗,卻始終未分勝負。
川子先打破平靜說“杜天明,看你這般能耐,敢不敢和我比比膽識?”
我年輕氣盛又怎會服軟“你趕快畫出個道道,小爺奉陪就是,只不過誰若輸了,就認對方為大哥”
川子點頭同意,并與我相約半夜之時,由各家前往二里外的亂墳崗,不去的是孫子。亂墳崗那里雜草叢生,葬著無數(shù)墳丘,有些墳丘已經(jīng)存在很久,是無人認領(lǐng)的孤墳。此地平時鮮有人去,陰風習習,恐怖之極。
夜半之時,我獨自一人前往,雖然心生恐懼,卻心想我一活人怎會怕你堆堆枯骨,于是走了二里山路,就到了亂墳崗,果真看見川子先我一步到了這里,我倆竟然惺惺相惜有相見恨晚之意。
這時,卻見遠處一墳塋出現(xiàn)聲響,我和川子穿過亂墳向它走去,此時月色昏暗,樹影搖曳,忽然一個棺材蓋從地下飛起后翻落在一旁,緊接著一個餓鬼從地下爬起,他看見我和川子,竟然站立不動。
川子一聲尖叫撒腿就跑,我卻站著和他對視,惡鬼緩緩向我走來,竟然口吐人語說“原來是兩個娃娃?!?p> 借著月光,我定睛一看,這惡鬼竟然是個年近半百的老者。
老者笑著說“你敢夜闖這亂墳崗可謂膽識過人,見到我又沒有逃跑可謂膽大包天,將來不做摸金之人實在可惜”
我詢問他在此破人墳塋是為求財?此人微笑著說道“我的祖輩都是皇陵設(shè)計者,我也是一代摸金校尉,一生閱珍寶無數(shù),怎能看得上這幾處亂墳,只是我之前輩于我有恩,戰(zhàn)亂之時為我擋了鬼子一槍,我悄悄折回后草草將其葬于此,現(xiàn)我已老邁,重病纏身,將他帶回家鄉(xiāng)一同落葉歸根,你不必害怕”
這時,夜色中一道影子沖到老者近前,竟是一條惡犬,我剛要出言提醒,老者早已一腳飛出,踢得惡犬倒退了幾步,惡犬剛剛站穩(wěn)又一次沖向老者,老者手持一把鏟子正要舉手痛擊出去,忽然他捂住了腹部,顯然有傷在身,惡犬趁機竟然緊緊咬住他的大腿,將老者拽倒,我初生牛犢不怕狗,拿起一塊石頭向著惡犬砸去,惡犬吃痛終于逃掉了。老者慢慢坐起來,看了看自己的傷口,鮮血直流。
老者搖著頭對我說“竟然是個專吃死尸的畜生,它白天是見不得光亮的,看來我一生破了太多別人的祖墳,身上尸氣過重,終有此報啊”
他我忙說“我家就在附近,我可以叫家人來幫你,幾日后一定可以康復”
老者搖了搖頭笑了。他看著我說“可惜我膝下無子,孤身一人,你我相見倒是緣分不淺,你剛才還出手救了我的性命,就送你一份見面禮吧?!?p> 他從身上拿出一個布袋給我,并囑咐說“此物不可示人,你定要好好保管,可惜我祖輩至今無法參透其秘密,就送于小友吧,你若與它有緣,前途不可估量”
我接過布袋,看見老者搖晃著身體,想去攙扶老者。
老者搖頭苦笑“我不礙事,你還要答應(yīng)我一件事,我取走前輩的尸骨,卻不想空留一個棺槨在此地,你明日來此地,在棺槨外面多放些干柴,切記不要開棺,一把火燒了這棺材吧?!?p> 我點頭答應(yīng),老者說“你也快些離去吧,晚上再也不要來這亂墳崗”
我點頭和老者告別。
我漸行漸遠,老者慢慢拖動著身體,看了看棺中的枯骨,一聲長嘆,輕輕躺進了棺槨中,慢慢蓋上了棺蓋。
我離開亂墳崗,夜色中看見川子正焦急的站在我家門前。
川子稱贊說“你才是真男兒,眼見惡鬼而不亂,站如磐石,穩(wěn)若泰山”
我心中暗嘆,我已嚇得腿腳發(fā)軟,寸步難移,尿了褲子,卻不好向他言明,只能假作鎮(zhèn)定。
川子說“以后你就是我的大哥,我就是你的小弟,我一定會跟隨你左右?!?p> 我們緊緊握手,這哥弟的關(guān)系算是板上釘釘了。
回到家中我把帶著尿味的褲子扔在一邊,把那個布袋子藏于倉房房梁之上,不久就沉沉睡去。
次日,我和川子再次來到那亂墳崗,按照老者的安排,把棺材上放了大量枯木,點燃后竟然冒起陣陣黑煙,不久后我竟看見一具焦尸,我忽然擔心起昨夜的老者,心頭一痛。我和川子把旁邊的封土重新填在棺槨的上面,默默離去。
回到家我偷偷打開這個布袋,里面竟是一個轉(zhuǎn)軸,我打開轉(zhuǎn)軸,黃絨布上出現(xiàn)了許多文字,可惜我所識不多,就把它重新收好,再次放置于房梁之上。
記得那時村子里有個馬老先生,本是一教書先生,后來不知因為什么原因落魄于我們村子,平時很少與人來往,他無兒無女,學識淵博,我和川子沒事就去聽他講故事,歷史故事和各種傳說被他講的驚險生動,后來他自己孤獨的老死在房里,村民們把他葬了,我們再也沒地方聽故事了。
而這掘人墳?zāi)沟睦先怂臀业牟即以缫淹烁蓛簟?
南多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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