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我?!讓他保護?!”
景汐看了眼一直跟在景瑜身后,安靜無比的方青君。這次再見總覺得方青君有些和以前不一樣了,具體哪里不一樣她還真說不出來。
但是要他保護,景汐實在是有點難以接受。若沒記錯的話,這小子還和他的女侍衛(wèi)有私情,不過這次倒是沒見那個女侍衛(wèi)。
“青君雖人小,但身手很不錯,你莫要因為他歲數(shù)小就輕視他?!?p> 景瑜出言解釋道。
“不不,我不是因為他歲數(shù)小。我是因為······”
景汐還沒說完就被景瑜打斷:
“若是因為他是男子更是不可,男子與女子沒什么差異,不可看低?!?p> 景汐無奈只好答應,她想解釋她不是瞧不起男子,景瑜卻沒給她解釋的機會。
“我知你不是瞧不起我,莫要解釋了!他那人就那樣,別和他一般見識。”
景瑜說完轉(zhuǎn)身就帶著謝辰良離開了,景汐剛要跟上,就聽方青君一副習慣了得樣子開導著她。
話言話語間,這方青君和景瑜還真不是一般的熟悉。
這一次要連夜趕路,景汐一行人回到大部隊的時候,所有人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景瑜和謝辰良也是舊識,一個是將軍一個是軍師,兩人自是關系密切。
這些人里除了景汐都是身經(jīng)百戰(zhàn),景瑜和方青君加入后,整個隊伍的行進速度大大提高。但是連走幾日后,景汐發(fā)現(xiàn)他們好似并不是一路北上。他們走來走去好似都在圍著皇城轉(zhuǎn)圈圈,時間一晃半月過去,他們還是沒有到戰(zhàn)場。
———半個月后———
舒錦文待在家里每日都在想著景汐,他知道景汐不會武功所以他更加擔心。
他雖沒經(jīng)歷過戰(zhàn)爭,但光憑想象也知道打仗的殘酷。他的妻主不像別的女人那樣剛強堅毅,他的妻主是個溫文爾雅的女人,他很少見景汐動怒,她對他也是極其溫柔,體貼入微。
就是這樣的一個溫婉如玉的女子,竟要提著刀劍在滿是鮮血橫流的戰(zhàn)場上奮勇殺敵!
……光是想想都覺得可怕。
舒錦文沉侵在對戰(zhàn)爭的恐懼和對景汐的擔心中,他的心情很糟糕,腦海中總是想象著景汐在戰(zhàn)場的畫面。
不多時,舒錦文在皇女府上迎來了景汐走后的第一位訪客。
一大早陳漱就拜帖求見,這一次陳漱遞上來的不是太醫(yī)署太醫(yī)的名帖,而是以皇女府側(cè)君舊識的名義遞上名帖前來拜訪。
舒錦文穿著上次在宮宴上的那身藏藍色長袍,發(fā)鬢打理的一絲不茍,就這樣舒錦文端坐在前廳正殿上等陳漱進來。
今日的陳漱也換下了以往單調(diào)沉悶的太醫(yī)署官服,取而代之的是一身簡單舒適的白色長衫。
陳漱是女尊國少有的溫潤女子,許是醫(yī)者仁心,又或者她就是這樣滿是仁念的善良之人??傊偸悄芙o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讓人忍不住靠近。
“陳太醫(yī),不知今日前來有何要事?”
端坐著的舒錦文開口,公事公辦的言語不帶一絲感情色彩。
“你何必這樣無情,我……罷了,我這次來是想同你說,你可知方青君去了戰(zhàn)場,和早年出嫁的三皇子一起?”
陳漱無奈的嘆氣,連說的話都有氣無力。
舒錦文一聽不自覺的眉頭緊鎖,他去找她了?
“錦文,你和她是不會幸福的。她,她注定是要……到最后她身邊再也沒有你的位子,你到那時了怎么辦!我與你,哎,若不是這道圣旨……”
陳漱說著說著帶起了哭腔,眼眶通紅通紅,眼窩里還含著淚。熙涼的女子多是堅強勇敢之人,便是真遇到什么傷心事也很少會落淚。但現(xiàn)在陳漱竟然不顧形象的哭了起來,那模樣看上去委實令人心疼。
然而舒錦文看著哭的梨花帶雨的陳漱,心中卻是毫無波瀾。
其實他和陳漱之間不僅僅隔的是一道圣旨,這中間還有個蘇秦呢!
在圣旨下來之前,他與蘇秦是有婚約的。但是蘇家不提此事,而自己又到了適婚的年齡,舒家就為他另尋了人家,舒家尋得便是她陳漱。
他全然沒想到陳漱竟是太醫(yī)署派給四皇女府上的太醫(yī)。
然而事到如今他與陳漱也沒什么情緣,沒有什么風花雪月的故事。若是非要論點什么關系,那也頂多就能算個舊識而已。
舒錦文正了正坐著的身子,挺了挺腰板,語氣中全是公事公辦的情緒,絲毫沒有感情。他說:
“陳太醫(yī)請自重。錦文不是你叫的?!?p> 字正腔圓的一字一句不摻雜任何的感情。
陳漱停止了抽泣,失魂落魄的看著舒錦文。眼中的舒錦文還是熟悉的面孔,但卻又像是另外一個人——這人滿身皇室的氣息。
端莊大方且又優(yōu)雅得體,這個人已不再是她心中那個令人憐惜的男子。
她對舒錦文算得上是一見鐘情,他的堅強他的溫柔她都懂。
從見第一面起她就想娶他了,只是當時聽聞他和蘇家的大小姐有婚約。
但是那個蘇家大小姐在官場上步步高升,直到尚書的位子,她雖是正君的位子空著,但府中的妾侍舞姬已數(shù)額龐大。
再者說她又遲遲不提婚約,這樣的人就算是舒錦文最終嫁給她也不會幸福。
還有就是他現(xiàn)在的妻主四皇女——景汐;雖然四皇女平日里不妄議政事,但她知道女皇對這三個皇女中最看重的便是四皇女了。
四皇女日后登上女皇寶座的可能性極大,到那個時候以舒錦文的出身,還有杯盤狼藉的名聲;無論如何都不會坐到皇夫之位。
更重要的一點是,這個四皇女的所作所為實在大有問題;之前四皇女落水時已經(jīng)沒了氣息,太醫(yī)署的太醫(yī)跪了滿屋子都束手無策。
她有著親自采藥的習慣,那時候正趕上她從山中菜藥回來。
聽說是四皇女出事了,她連口水都沒喝上就被拉去了皇女府。
她一入府,只是給四皇女把了個脈,四皇女已經(jīng)沒了脈搏,她環(huán)視四周沒一個人敢說事實她自然也沒敢。
她裝模作樣的拿出銀針扎在了四皇女身上幾個不疼不癢的穴位上,令人吃驚的是四皇女竟然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