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有種存心躲避的心理,我們的行程方向似乎都躲著人群聚集的地方,真的怕看到傷害的場景,更怕看到是他所造成的傷害?。?p> 每當(dāng)安營的時候,我最愛做的事就是坐在顯目的地方,看著我的人,他們神色各異,各有個的特性:
石三總是低著頭,帳本不留手,只要一停下來,他就開始寫著算著,有時我逗趣的叫一下他,他都會畢恭畢敬的不管多遠(yuǎn)都跑到我近前問安,
“你成天寫啊寫的,你什么時候會寫這么多字啦?”
“回公主,是公子教的,他讓我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做圖形標(biāo)記?!?p> 又是廣祺修,
“他倒是最會算帳的,腦子猴精兒來的,他讓你用自己的標(biāo)記,是怕別人看懂吧?”我扯過他的帳本,書寫倒還規(guī)整,只是大多圖形如同象形文字,
“別到最后你自己也記不清,看不懂啦?”
“公主放心,絕對不會?!?p> “哈哈,你辦事,我是最放心的!!”
“我辦事你就不放心了?”廣祺修就是喜歡突然出現(xiàn)在我身后,然后緊貼著我一副不曖昧死就死不罷休的狀態(tài)。
我拿捏著節(jié)奏轉(zhuǎn)身,面對他,
“不是不放心,是放--不下心,我就怕……有一天,你拿走的不是我的錢財,而是我的命?。 蔽矣檬种更c(diǎn)在他的鼻尖,
“這么俊美的一張臉,我怎么就總覺得他只是一個殼兒呢?不知你這殼子里面,究竟是何方妖孽?。 蔽矣昧σ稽c(diǎn)他的鼻子,廣祺修不僅皺了皺眉。
“汐兒,你不信我?”
我將手掛在他的脖子上,
“你能讓我相信你嗎?”看著他的眼、他的鼻子、他的眉頭、他的神情、怎么看,怎么都是小四的模樣。
“汐兒……”
“噓……”我用指尖按住他的唇,
“有些話不用說,記得有些事不要做就好??!”
聞著他身上淡淡的男人的味道,我又想起十一皇叔,不知他會不會想起我,重建家園,應(yīng)該又是一番操勞。
“汐兒,你有心事?”看出我走神兒,廣祺修壓下聲音問道。
“能有什么……對了,溫拿那邊都不知怎么樣了,那黑死人不會再去吧???!”
“應(yīng)該不會了,既然他奪了圣物,回去還有什么意義?”
“但愿……”
“說來也是,只是聽你說溫拿竟然化為人形,但卻未曾見過呢!”
我轉(zhuǎn)過身坐在一側(cè),
“也許永遠(yuǎn)也不得見了?!毕氲绞ス鸥矞鐣r的慘景,心里仍會痛疼不已。
我正陷入自己的思緒里,那邊吳中子,格格爾冬他們到歌舞起來,
“公主,好久沒歌唱了,要不今兒賞屬下們些福利?”
聽這話,我心倒也一動,人生幾何,能有如此親眾在身邊,此時此刻我豈不是最為幸福的人??。?p> “拿酒來!”
幾杯暖酒下肚,我的嗓子立馬兒的透亮起來,圣古回來以后,我的嗓子時好時壞,不在意時倒似是正常發(fā)聲,一旦留意反倒又哈氣哈氣起來,美酒依舊是良藥,放聲吟唱,還真是讓人興奮不已。
“我本楚狂人,鳳歌笑孔丘。
手持綠玉杖,朝別黃鶴樓。
五岳尋仙不辭遠(yuǎn),一生好入名山游。
廬山秀出南斗傍,屏風(fēng)九疊云錦張,
影落明湖青黛光,金闕前開二峰長,
銀河倒掛三石梁,香爐瀑布遙相望,
回崖沓嶂凌蒼蒼。
翠影紅霞映朝日,鳥飛不到吳天長。
登高壯觀天地間,大江茫茫去不還。
黃云萬里動風(fēng)色,白波九道流雪山。
好為廬山謠,興因廬山發(fā)。
閑窺石鏡清我心,謝公行處蒼苔沒。
早服還丹無世情,琴心三疊道初成。
遙見仙人彩云里,手把芙蓉朝玉京。
先期汗漫九垓上,愿接盧敖游太清”
我太白哥的詩就是氣勢磅礴,吟出了我的豪情壯志!頌出了我的壯志凌云啊?。?!
當(dāng)年在學(xué)校的時候可不見我的中文有如此功底,倒是記得古文總是不及格,到了這邊,曾經(jīng)讀過的詩詞歌賦倒也唱誦如流,看來,潛意識的挖掘還是很重要的!
不知是我的歌喉真如此驚人,還是李白的詩詞驚了天人,正在我盡興的唱完這曲時,由我們安營之不遠(yuǎn)處也傳來一曲天外之音。
曲調(diào)軒美至極致!
我示意大家不要動,都屏息聆聽,越聽內(nèi)心越是激動——那奏曲之人竟是為我剛剛隨意唱的李白的‘廬山謠寄盧侍御虛舟’純正的譜上了曲子。
這就是傳說中的知音嗎?我騰身向音律發(fā)出的地方追去。
蒼翠清溪、綠意繚繞間,一處平地上建有一間木制小屋,小屋上垂吊著綠藤蘿花,琴聲自那掛著輕紗的窗中流出。
我立在當(dāng)場:
“鳳兒,這場面我絕對見過,木屋、輕紗、琴聲,這里面坐著的不會是任盈盈吧?”
“主人,你認(rèn)識這里的人?”
“你傻吧?我才來多久,我怎么會認(rèn)識你們這個世界的人。不過聽這琴音澎博之音后多帶有柔美的和音,彈奏之人應(yīng)該是名女子。”
見那曲子已畢,我也大主的站住在房前等著人家請我進(jìn)去。
不想,人家主人還是熱情的,直接迎了出來:
“你來了!”如果這時我要是不形容她的模樣,你說大家是不是要覺得我越來越懶?額……好吧——只見,從屋里碎步跑出一個淡粉色衣裙的女孩兒,年方十五六歲,頭上挽著一個小小的云髻,頭的兩側(cè)還垂下兩條小辮子,唇紅齒白,單鳳眼竟也長得水靈靈的,聲音更是甜美。
“你的詞好長啊——!現(xiàn)譜了曲子來,可是費(fèi)了半日的勁,這是我譜過最難的曲子啦??!”那女孩兒直徑過來拉住我的手,一付舊相識的樣子。
倒把我弄得有些蒙,
“丫頭,我們認(rèn)識嗎?怎么你好象跟我很熟啊?”
那小家伙眼睛眨啊眨的,仰頭看著我:
“為什么要認(rèn)識?。渴觳皇煊惺裁匆o嗎?”
“額——要緊倒是沒什么要緊,只是總要有個來龍去脈好吧?”
“咯咯咯……姐姐,我在這里等你好久了?!笨吹轿疫€是一臉茫然,那小家伙忙繼續(xù)說道:
“姐姐,我叫小賀兒,是了音琴祖的關(guān)門弟子。我的師尊你知道吧?”
我木然的搖搖頭,這故事是挺玄兒,連琴祖都出來了。
“可是我?guī)熥鹬滥阊剑屛以谶@里等你,說你一定會來!”
這個橋段,也挺眼熟,好象是某個師徒五人的事吧?額——四人??!
“那個,我真的不認(rèn)識你的琴祖,我更不明白,你譜了我的詞曲,引我來是為什么呢?”
“姐姐,讓你帶我走???!我來這里就是等你帶我走的!”
咣當(dāng)——我又不是去取經(jīng),我干嘛收這么多人,再說,我?guī)€小姑娘走,那好象有拐騙幼童的嫌疑吧。
“哪路神仙來著的?我們是哪門子親戚不是?我為什么要帶你走?再說了,我這一路是去降妖,可不是去玩耍!!”
“對啊!我就是去和姐姐一起降妖除魔?。。 币荒樚煺?,完全一個一臉天真,純真格的一個天真一派?。?!
我這滿頭的蜘蛛線,本來挺好的事,怎么演變成哄小朋友的鬧劇來著的?
“鳳靈,走!”我騰身而起,剛至半空,就聽后面一聲嬌呵。
“別走!”
隨著那‘呵’聲,同時響起來一道刺耳的琴弦聲“錚——!”
在我面前立時張現(xiàn)一張密集的音波網(wǎng),凡人眼自是看不出,我伸手彈了一下,竟也被震得向后退了一步。
我轉(zhuǎn)身看向那叫小賀的姑娘,但見她不知何時,懷抱中已擁著一把玄木的古琴,
“哎呀——,我這暴脾氣!”我回手一記留有余地的招子,這小丫頭不教訓(xùn)一下,以后來怎么出來混老大!
那小東西倒也機(jī)靈,伸指在弦上拔弄一下,就側(cè)閃開去。
她那彈出的音波將我的圣舞阻擋了一下下,消減了圣舞的強(qiáng)度,讓圣舞落在她之前站的位置時,只是將地面砸了個圓圓的坑。
“姐姐別惱嘛,我說的是實(shí)話,我?guī)熥鹫f,來自玄礱的汐公主要去為民生除去黑魔,他因?yàn)橹笆芰藗?,所以命我跟隨您的。”說著她舉起手中的玄木古琴。
“我是師尊最得意的弟子呢!這可是我?guī)熥鸬淖鎮(zhèn)鲗毲佟!?p> 我瞇起眼,
“就你?”我一步步逼進(jìn)她,這小家伙滿眼的不單純,
“你就沒有別的目地?”
“沒有??!”
“說沒有時,為什么還要眨下眼睛睛呢?”
“額——有風(fēng)!”
哼……有趣,這是給姐本就不枯燥的旅途再加調(diào)料啊!
“走著!鳳靈,告訴廣祺修我給他又納了個小妾!”
我話語畢,那小賀張著大嘴,顯然被嚇著了,我一頓奸笑,
“你家?guī)熥饹]有告訴你,本公主也是個壞人嗎?呵呵……哈哈!?。 ?p> 我伸手拉著那小賀兒就飛騰起來,那丫頭一頓尖叫,
“跟著姐姐,就都是心跳!!走吧丫頭!!”
“姐,咱有個過程,成嗎?”
我仰天長笑——
“你看姐象是玩兒過程的人嗎?……姐就是傳說中的傳說!!”
我那炫目的大翅膀一頓撲扇,等我飚到營地落下時,小賀兒那丫頭狂吐不已,我將她直接扔給吳中子,
“哎瑪,聽說過暈般暈車的,還沒聽過暈飛的!吳中子,你照顧一下她吧!”
我大咧咧的在桌子上端起一碗注過果子肉的清泉水,一飲而盡。
“主人,你不是說要給廣公子做妾嗎?”
“我說什么你都信???那廣祺修妻妾成群,我們家吳中子還沒有媳婦吶!!”
這個小賀兒雖說有事隱瞞我,但我憑感覺,她是個好姑娘,我喜歡她的機(jī)靈的模樣,即收下了,那就要給她美好的將來。
我相信只要我愿意并為之去努力,我一定可以給跟著我的這些人兒幸福!
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