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府上,旖旎殺機相伴,溫柔下包裹著的往往是禍心。
堯君素與李宗之坐于廳堂上,云裳端著茶水輕挪蓮步,裊裊而入。
李宗之見到如花美眷,噌地站了起來,“云裳,怎么你自己親自端茶進來?”說著就要接過云裳的托盤。
云裳眼眸流轉,吐氣如蘭,嬌嗔道:“宗之,快坐下,你是客人,我給你們端茶自是應該?!?p> 柔荑從盤中取下青花茶杯放于桌上,李宗之不顧茶水滾燙,立時就端起飲水,直燙的唇舌發(fā)木,卻也甘之如飴。
又一杯茶水放于堯君素面前,堯君素冷眼如刀,直逼的云裳不知如何是好?媚眼含愁,問道:“君素,我可是哪里做錯了?”
堯君素起身就是一個耳光,美人皙白的臉上,頓現(xiàn)五指紅印,含愁帶淚,不知如何是好。
李宗之不明所以,見云裳被打,即刻沖上前去,將云裳護住,“君素,你發(fā)什么瘋?”
“云裳,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唐蕭是你可以動的人嗎?”堯君素火氣十足。
云裳心如刀絞,面上卻不作聲色,戚戚然道:“你打便打得,如何還冤枉人,我視唐蕭如姐妹,也是知道相爺?shù)挠媱潱趺磿ゼ雍τ谒??!?p> “君素,怕是你誤會了,云裳將你視作她的天,怎么會做有悖于你意愿的事情?!崩钭谥刈o道。
“獨孤信如何知道唐蕭逃出相府,星夜奔往青城,又如何恰好埋伏在路上,除了你,還會有誰“
”?云裳你是我的人,這么多年,你的心思我怎么不知?今日,我便告訴你,無作非分之想?!眻蚓孛嫔F青,不復往日春風和煦。
李宗之面色難堪,“君素,做人何必如此絕情,云裳在你房里時日不短了,唐蕭是什么人,你應該明白?!?p> “我自是知道唐蕭是什么人?!眻蚓氐?,“可是我不允許任何人傷她分毫,我今天就在這里把話說明白,如果誰在胡作非為,休怪我無情?!?p> 云裳聽到此處,淚如雨下,竟是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任是李宗之如何都拉不起來,語音哽咽難續(xù),“君素,我自小跟著你,所學所知皆是你教,所思所想,你焉能不知?相爺將我送入你房中也已三年,我身我命皆是你的,我何曾違過你意?”
李宗之嘴角抽搐,怒從心起,“君素,那唐蕭是什么人你既然知道,就該明白,她終究不會是你的人?!?p> 此話如炸雷落入堯君素心口,終究不是你的人,是啊,終究不是我的人,可即使不是我的人,也不許任何人傷她分毫。
“是不是我的人,我不管。如若那日,獨孤信取了唐蕭性命,我問你二人,我們多年心血是不是就要付之一炬?”
李宗之自然知道厲害,商勸道:“府中人員復雜,怎知就是云裳告知?”
堯君素臉色稍作緩和,算是賣李宗之一個人情,“不是她還會有誰這般痛恨一個塞外孤女!幸而唐蕭如今無恙,今日就算是略施小懲,云裳,你且下去吧?!?p> 云裳被李宗之從地上扶起,柔聲細語,抽噎道:“君素,你別生氣!云裳知錯了!”
李宗之憂色滿滿,盯著裊娜背影,心如刀割。
慢慢將房門關上,云裳凄楚嬌容,瞬間猙獰難看,目色血紅,疾步回到房中,穿過帷幔,一掌拍在梁柱之上,掌印立現(xiàn),咬牙切齒,“你終究不會是君素的人,到時候,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