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里來的學(xué)生,老師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嗎?”
陳新從蘇真話中聽出了諷刺,又聽到云公子的贊賞,心中更是惱火,唰的一下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根教鞭,冷冷地質(zhì)問云公子。
云公子看著陳新取出教鞭,連眼皮都懶得眨一下,只是感興趣地看著蘇真,心中還在琢磨剛才那句話。
“我問你話呢!”
陳新平日里都是深受歡迎,很多學(xué)生慕名而來,甚至傾盡錢財想要拜在自己的名下,而此刻見自己受到如此冷待,以他的高傲哪里受得。
手中教鞭一揚,陳新沖脈境的實力赫然迸發(fā),一股內(nèi)勁瞬間使出,教鞭宛若蛟龍一般,嗷吟一聲,便化作一條粗影,直接在空中炸裂開來。
這一道鞭影若是落到人的身上,定讓人皮開肉綻!
不過陳新也是有意提醒一下云公子,不到萬不得已,他作為老師肯定不會真動手教訓(xùn)前來拜師的學(xué)生。
這是蘇真來到靈武大陸,第一次看到武道者施展武力,耳畔聽到震耳發(fā)聵的炸裂之聲,他的心中也忍不住微微震撼。
前任腦海中那些關(guān)于武道和靈法的描述,蘇真并沒有多少真切的體會,此時親眼所見,他總算明白為何武道和靈法在靈武大陸如此大受歡迎,也明白了成為一個武道家或者靈法師,是多么值得驕傲的事情。
不過,當(dāng)他想起自己識海中的百科全書,心中的信念再次堅定下來。
蘇真驚赫陳新的武技之強,然而下一幕發(fā)生的事情卻讓他更加震撼!
只見跟在云公子身后的阿木冷哼一聲,只簡單的伸出了兩根手指,輕輕一搓,頓時一個火苗便出現(xiàn)在空中。
火苗迎風(fēng)而漲,瞬間化作一頭巨大的火獅,一口就把那條蟒影吞了下去,然后頭一轉(zhuǎn),兩只眼睛瞪著陳新,眼看就要撲過去。
“好了!”
云公子一聲令下,阿木手臂一揮,火獅再次化作一點火苗,消散在空氣之中。
夏凝思看到火獅忍不住驚呼出口:“幻火術(shù)!聚靈期才能施展的高階靈術(shù)!”
陳新則嚇得一頭冷汗,心中暗驚,這是從哪來的兩個陌生人,肯定不是前來拜師的學(xué)生。
哪有修為高過老師的學(xué)生要來拜師學(xué)藝,此刻,別說陳新,就連夏凝思和蘇真也不認為這兩人是來青木學(xué)院學(xué)習(xí)的。
“真是抱歉,這是阿木,你們可以叫我云公子,我們是從云都來拜師的,希望各位老師對剛才的事情不要介意!”
正當(dāng)大家思考二人的來歷時,云公子的話徹底讓他們無語。
這不扯淡嗎,你這看似跟班的手下都聚靈期修為了,你還來這里學(xué)藝,整個青木學(xué)院恐怕能教你的只有長老們和院長了。
云公子見三人都不說話,又繼續(xù)說道:“剛才聽這位老師說將在謀而不在勇,兵在精而不在多,真是受益匪淺,不知道老師能否詳細講一下?”
蘇真愕然,剛才那句話他就是為了針對陳新才說的,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卻被這個奇怪的云公子聽在了心里。
靈武大陸廣袤無邊,大大小小的國家上百之多,云國以及相鄰的蒙國、大秦,都是實力雄厚的國家,有國便有戰(zhàn)爭,在這武道和靈法為尊的世界,戰(zhàn)爭比試的自然就是各國武道或靈法的高低。
而蘇真這句話,在云公子聽來,仿佛打開了一個新的領(lǐng)域,只是一時半會,他也弄不清到底領(lǐng)悟了什么。
“云公子難道沒有聽說過兵法嗎,所謂將領(lǐng),不能只有上陣殺敵的勇猛之力,也要有擅于謀劃的睿智頭腦,而士兵再多而不精良,也不過是戰(zhàn)前送命的笨兵而已!”蘇真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解釋道。
“兵法?是用兵之道嗎?”云公子對此很是感興趣。
蘇真點了點頭:“備戰(zhàn)、治軍、行軍、作戰(zhàn)、養(yǎng)戰(zhàn)等等,用兵之道,在于一種高屋建瓴的眼光,從戰(zhàn)略
高度指揮,從戰(zhàn)術(shù)角度出發(fā),兵法一道,不亞于其他道!”
“真是可笑!你不過是青木學(xué)院的一個廢物,要不是李長老幾次留你,你早就卷鋪蓋走人了,哪還有機會在這里大放厥詞!”
陳新看到來歷高深的云公子竟然對學(xué)院里出了名的廢物老師感興趣,自己反倒成了陪襯,頓時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語氣之中充滿了諷刺和不屑。
“看來陳老師對兵法也頗有研究了,不知道陳老師能否說上一二,讓我聽聽你的高見!”蘇真毫不客氣地回應(yīng)道。
陳新冷笑:“兩軍對戰(zhàn),自然看武道(靈法)高低,什么用兵之道,不過是過家家的把戲而已!”
云公子一聽,眉頭輕輕皺起,正要反駁,不過正要張口,他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力反駁陳新的話。
兩方會戰(zhàn),如果一方的武道家或者靈法師居多,在實力的壓倒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取得勝利!
“粗兵打仗,靠得自然是蠻力,像陳老師這等沒有腦子的人,自然是不會考慮兵法謀略的!”
蘇真也絲毫不給情面,直接諷刺道。
夏凝思看著蘇真若有所思,她沒有像陳新那樣激動,不過她從蘇真眼中看到了一種從來都沒有的自信和堅定,她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認識的蘇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之前的蘇真雖然在藥物一道上經(jīng)常與人爭執(zhí),但是僅僅局限于藥物學(xué)領(lǐng)域,對于其他東西,他向來不會多加理會的,而如今的蘇真,完全超越了她之前的感觀,似乎,有種說不出的高深莫測。
至于云公子,眉頭更是皺成了一團。
他能從蘇真的話中聽到弦外之音,卻總是朦朦朧朧不得要領(lǐng)的感覺,這種感覺讓他十分難受。
“我出萬金,想請兩位老師能夠進行一場比試,如果誰贏了,我就會拜在他的名下!”云公子揉了揉有些發(fā)脹的腦袋,突然開口說道。
云國所有的學(xué)院都有這樣的例子,青木學(xué)院自然也不例外。
如果有一個學(xué)生想要從兩個老師之中作出選擇,可以用千金以上的籌碼讓兩位老師進行比試,贏的一方除了可以收下這個學(xué)生之外,還可以獲得相應(yīng)的籌碼。
當(dāng)然,比試的內(nèi)容自然要由這個學(xué)生來決定!
不過,愿意出萬金來組織一場比試的人可不多見。
聽到云公子竟然要拿出萬金作為籌碼,讓他和蘇真進行比試,陳新的心噗通一聲,差點跳出來。
他每月的工資還不足三千金,就算加上獎金,最多也就四千金,而且獎金也不是每月都有,這可是送到手里的一萬金,足足一萬金??!
別說陳新,就連夏凝思也把嘴巴張成了O型,蘇真也感覺到不可思議,站在這里的人,除了跟在云公子身邊的阿木表情沒有變化,所有的人都面露駭然之色。
陳新自然不愿意放棄這個大好機會!
“好,我就為了云公子,親自出手教訓(xùn)一下,也讓某人認清自己,擺正自己的位置,好好當(dāng)一個廢物老師!”陳新沒有半點猶豫,直接答應(yīng)了這場比試。
云公子微微一笑,看了身后阿木一眼,阿木點了點頭,直接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大袋子金幣,看上去沉甸甸的,很是誘人!
“這位蘇老師,還請接下這次比試!”云公子看了一眼金幣,對蘇真說道。
陳新不過是沖脈境的武道家,雖然隱隱快要突破到神能境,但在云公子的眼中也不過是十分普通的角色,更不可能去拜他為師;不過他這次不得不留在青木學(xué)院,而且又是以學(xué)生的身份,自然要選擇一個老師。
如果蘇真能夠在比試中贏的勝利,我就選擇拜蘇真為師;如果蘇真輸?shù)袅吮仍嚕軌蜻x擇青木學(xué)院廣受歡迎的陳新當(dāng)做老師,也勉強能說得過去,反正自己也不打算讓這個老師教自己什么。
云公子心中早已經(jīng)有了盤算,而且比試的內(nèi)容他也是心中有數(shù)。
蘇真笑了笑,十分隨意的說道:“既然云公子愿意拋萬金相試,我焉有拒絕的道理,不知道云公子打算讓我們?nèi)绾伪仍?,我不過才煅體境七層,可在陳老師手上走不了一個回合!”
“哼,廢物也有自知之明!”陳新諷刺道。
蘇真毫不在意,自己又不是什么丕勇莽夫,想要的不過是在這靈武大陸弘揚百科,自然犯不著在一場比試中拿雞蛋去碰石頭。
“蘇老師不必擔(dān)心,這次的比試自然不會是普通的決斗之比,我希望兩位老師能夠來一場陣兵對壘,來比試一下布兵能力!”
“陣兵對壘?”
陳新一聽皺起了眉頭,不過很快他又重新舒展開來。
所謂陣兵對壘,就是在一個巨大的兵盤上,通過布置兵傀儡來對戰(zhàn)的比試方法,這種比試常見于軍隊之中,是領(lǐng)兵對戰(zhàn)的一種較量。
陳新在當(dāng)老師之前,曾經(jīng)也是城主衛(wèi)隊的一名衛(wèi)隊長,對于陣兵對壘自然不陌生,只是剛才猛一聽到是這種比試,有些驚訝,此時反應(yīng)過來,自然是信心十足。
他相信,以自己的經(jīng)驗學(xué)識,對付蘇真這樣一個毫無用處的廢物,顯然是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