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惦記
安牧很想做個遵守紀律的好學生，但是西雅芙皇家學院傷透了安牧那顆學子的心。
第一天上學，安牧犧牲掉了一個便于安睡的早晨，換來了亞歷克斯在開學典禮上激情澎湃的無聊表演。
然后安牧認識了一群書呆子屬性的同學，并慘遭上了年紀的老嫗催眠。
好在昏睡之后沒有進一步的事情發(fā)生。
一覺醒來，安牧難得發(fā)現(xiàn)了一位看起來比較正常的師長。
還未來得及為此慶賀，便瞧見了他身邊所跟隨著的那只“娜娜學姐”。
……
其實，這都無所謂了。
只要沒人干擾安牧，安牧還是能夠聽課的。
可問題就是這位“娜娜學姐”還有狂犬病……
還未待安牧反應，娜娜便當著全班的面咬了過來，一下啃住安牧右臂，便不再松口了。
安牧肉體強悍，娜娜僅憑這兩顆小虎牙是無法將他手臂傷著的，但娜娜這般死咬不放，讓安牧很是尷尬。。
“放開我！娜娜，你在干什么！”
“嗷！”
娜娜不見任何動作，她仿佛將全身力氣都集中到了嘴上，就這般將安牧的手臂叼著。
或說，就這樣將自己掛在了安牧手臂之上。
安牧狂舞著手臂，試圖將這小家伙甩掉，但任由安牧揮舞，娜娜怎也不愿下來。
安牧無奈，想向四圍求助，結果他才朝周圍掃上一眼，那些書呆子連同老師一起齊齊后退一步，安牧周圍瞬間空出一個真空地帶，弄得安牧目瞪口呆。
見大家如此懼怕，娜娜愈發(fā)驕傲，牙上咬得更為用力了。
“娜娜，你干什么？！趕緊給我下來！”
……
下來？
哼，娜娜才不會聽這個壞人的話呢。
亞歷克斯哥哥吹牛時曾說，只有小孩子打架，才會輕易放棄。
而道上混的，打架必須見血！
不見血的打架，只能算是小孩子的打鬧罷了！
所以娜娜作為一個大人，是極有原則的，要讓她下來，就必須將安牧給咬出血來！
但是安牧皮粗肉燥，實在太難咬了，娜娜啃了半天，依舊不見安牧手臂有鮮血溢出。
不過娜娜從不輕言放棄！
今日她好不容易才成為了眾人心中的娜娜學姐，怎能在后輩面前丟人！
所以若不見血，娜娜絕不松口！
……
發(fā)生這種狀況，別說聽課，整節(jié)課都上不下去了。
安牧只能提著這只“娜娜學姐”，去隔壁的法師分院向愛麗絲尋求幫助。
安牧盯著自己右臂上所掛著的這只野生小蘿莉，娜娜此時也怒瞪著他。
安牧嘆了口氣，他忽然有種“神奇寶貝”呆呆獸進化成呆河馬時的既視感。
這種feel非常糟糕，特別是感受到此刻路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安牧當真惱怒不已。
那種眼神他很熟悉，因為那是前世他鄙視蘿莉控時特有的眼神，但他真的不是蘿莉控??！
“娜娜，你快下來！大家正看著呢！”
還未走到法師分院，安牧便有些受不了了。
但娜娜怎么可能松開？
不見血的斗爭，僅能算是小孩子打鬧，她娜娜學姐已經(jīng)是大人了！
帶著這份堅持，娜娜毫不嘴軟，雙眼瞪得大大的，朝安牧看去。
學姐之鄙視！
“娜娜，你再這樣，我就打屁股了！”
扯不下來，又甩不掉，安牧拿出了自己的殺手锏。
娜娜一聽，哆嗦了下，但她是不會屈服的！
所以……
她屁股真的挨了一下，啪！
娜娜眼角開始閃爍淚光，周圍議論聲也變得激烈起來。
“天吶，沒想到我們學校里居然有這么變態(tài)的蘿莉控！”
“誰說不是呢！看他儀表堂堂，沒想到心理這么變態(tài)！”
“哎，蘿莉控真惡心啊……”
……
“啊！”
安牧承受不住輿論壓力，朝愛麗絲所在法師分院狂奔而去！
……
千辛萬苦尋到愛麗絲后，掛在安牧手臂上的娜娜終于被取了下來。
取下來時，娜娜嘴巴已經(jīng)因為咬得太久完全僵硬，暫時是合不上了。
那口水嘩啦啦地流下，如瀑布一般。
安牧本想朝這小蘿莉說些什么，但看到她此番模樣，又再次無語。
和自己拼成這般，這娜娜和自己到底有多大的仇怨啊。
愛麗絲因娜娜的事情朝安牧道歉了一番，但安牧好好學習之心已被這忽然殺出的“娜娜學姐”消磨殆盡了，所以開學第一天，安牧選擇了早退。
……
安牧早退，其他人的校園生活依舊如常，不過期間還是冒出了些須八卦。
傳聞煉金術師分院有一兇殘至極的學姐，第一天便瘋狂撕咬后輩，導致一名無辜學生早上課程還未上完，便被抬去搶救。
學子們覺得這謠言可信度極高，畢竟那些煉金術師的脾氣是出了名的古怪。
第二條八卦則是說西雅芙皇家學院最近有蘿莉控出沒，提醒眾人看好自家年齡尚幼的妹妹。
蘿莉控……
嗯，說不上可怕，倒是挺惡心的。
……
早退回到家中，安牧左思右想，最終選擇了輟學。
因為就讀煉金術師分院便附贈一只“娜娜學姐”實在太挫，而且成為西雅芙皇家學院的學生，還要在學生會會長白癡亞歷克斯的管轄之下。
想到自己頂頭有著這對逗比兄妹，安牧覺得如果自己再繼續(xù)上學，那就真是太蠢了。
安牧很想效仿從前，宅在家中讓莉莉去圖書館借閱煉金術相關書籍，但如今身在王都西雅芙，這是不可能實現(xiàn)的。
因為安牧輟學若被艾米莉亞發(fā)現(xiàn)，肯定會死得很慘。
所以第二天，安牧還是來到西雅芙皇家學院，只是沒有再去上課罷了。
而這天一早，娜娜便獨自站在煉金術師分院門口，氣勢洶洶地守著安牧。
安牧沒有逮著，娜娜倒是將路過的新生嚇得紛紛退散。
那些書呆子害怕被咬，娜娜則以為他們感受到了自己身上所散出的“學姐之威”，內心無比驕傲。
在莉莉學姐分院門前堵人的同時，安牧已經(jīng)轉移陣地，來到了校內所設的圖書館里。
這個時間段大伙都在上課，圖書館內空寂無人，安牧也沒過多猶豫，徑直朝著煉金術書籍的區(qū)域走去。
……
自學這種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干了，有著強大的自學能力，何需再去課堂上受罪？
不過要從何處看起，這倒是個問題……
安牧看著那一架子的書籍，嘆了口氣，隨手抽下一本，快速翻閱起來。
唰唰，唰唰……
書頁在安牧指尖作響，如一臺運行中的打印機。
安牧那極為恐怖閱讀速度，當真讓人驚嘆不已。
……
煉金術在愛爾蘭大陸上已有了九千年的歷史，而史上最偉大的煉金術師霍恩·B·海姆正出現(xiàn)在那個年代。
霍恩·B·海姆？
讀到這個名字，安牧有些狐疑，因為愛爾蘭大陸之中，以單字母作為中間名的人并不多見。
難道這家伙身上也與自己一般有著一個字母型的胎記。
安牧打趣想道，內心并未太多在意。
……
對煉金術師而言，精神力極為重要，因為精神力便是煉金術的起點。
煉金術的口訣是“凝刻啟成”，分別代表著煉金術中最為基礎的四步。
第一步“凝”，便是凝聚精神力刻刀。
精神力無形，凝聚刻刀僅是一種形象化的說法。
而凝聚刻刀，便是施展煉金術的開始。
不過在凝聚刻刀之前，煉金術學徒還需學會“開眼”，開啟洞察精神力的雙眼。
……
是這樣么？
好像也沒什么不一樣??？
此刻，安牧雙瞳之上仿佛鍍了一層薄薄的銀輝。
用煉金術術語稱謂，這便是“真理之瞳”。
之所以將其稱為“真理之瞳”，是因為傳說級別煉金術師霍恩·B·海姆生前曾說過一句話，煉金術所追求的，即是世界的真理。
所以當“真理之瞳”打開，追求真理之路便可正式啟程。
……
安牧瞧見四周景物似乎黯淡了些，他調動了下體內精神力，發(fā)現(xiàn)自己身上開始散出一縷銀光。
“真理之瞳”，可洞察精神力世界，原來是這個意思。
這么說凝聚精神力刻刀，就是這個咯？
此時此刻，一把銀光利刃已懸浮在了安牧身前。
不過安牧接下來卻把自己的精神力都散去了，因為他在圖書館內還無法進行煉金術的下一步。
……
煉金術的第二步“刻”，根據(jù)最終所求，操作精神力刻刀對煉成陣進行鐫刻。
每一種煉金物品，都有對應的煉成陣，而物品越是高級，煉成陣越發(fā)復雜。
只要稍有差錯，便需重新鐫刻，所以這極考驗煉金術師自身的技術與精神力。
第三步“啟”，放上所需材料，啟動鐫刻已好的煉成陣。
這過程中，材料會受到煉成陣作用，進行分解，而煉金術師則要控制好材料分解的程度。
最后一步“成”，便是煉成之意。
分解后的材料會在煉成陣的作用下再度重組，不過能否最終成功，還要靠煉金術師的技術與實力。
……
煉成陣？
這樣的煉金術體系讓安牧聯(lián)想到了“鋼之煉金術師”，不過愛爾蘭大陸上煉金術緩慢的煉成過程注定只能運用于生產了。
另外，安牧還看閱讀到了煉金術的兩大禁忌，生命煉成與能量煉成。
這兩項東西是傳說級別煉金術師霍恩·B·海姆所提出的，他認為生命煉成是人類所不能踏足的領域。
人類若要強行執(zhí)行神權，只會付出更多的代價。
能量煉成同理，這世上萬物都不可能無中生有。
強行榨取力量，必然伴隨著其他的犧牲。
……
讀到煉金術的這兩大禁忌，安牧不知為何想起了琉蘭島上的撒旦魔教。
總覺得撒旦魔靈與撒旦魔人和這兩大禁忌有著很大的關系。
不過這偉大的煉金術師海姆最后還提出了一點，在這世界之上還有一種凌駕于一切的力量，只是它不能被人類所擁有，只屬于那可以主宰一切的至高存在。
凌駕于一切的力量？
魔力之上，斗氣之上？
除了魔力斗氣，這愛爾蘭大陸還有其他的力量體系么？
不會是“男魂之力”吧？
想到這兒，安牧驟寒，索性不理會了。
不過什么叫“主宰一切的至高存在”，這種東西不就是神明么？
這煉金術師海姆為什么將“神明”描述得如此拗口呢？
……
安牧將記敘著霍恩·B·海姆身前事跡的書籍合上，因為他學習煉金術僅是為了賺錢去購買魔晶，而非為了瞻仰已故先人。
接下來安牧要干的事情就比較煩人了。
安牧要背書，背下煉制各個道具所需鐫刻的煉成陣模樣，并記下過程所需材料和煉成陣的操作方法。
就這樣，被煉金術師分院師生一致認為已經(jīng)輟學的安牧，這幾日獨自一人在圖書館內泡著。
而某位很兇很可怕的莉莉學姐則每天早上都會在分院門前散發(fā)著她特有的“學姐之威”，搞得煉金術師分院的書呆子們非常害怕。
他們曾向學生會投訴過這事，但亞歷克斯前來看過之后，非常果斷地就將娜娜的行為給包庇了。
因為這對無良的皇族兄妹，煉金術師分院新生每日都提心吊膽地過著。
有時他們甚至會向神明祈禱，祈求那在校園內走動的蘿莉控，將這可怕的學姐給徹底拐走。
而他們所思念的“蘿莉控”本人，此刻又因背誦煉成陣太過無聊在圖書館內睡著了……
至于“王都四杰”，開學后他們依舊向著愛麗絲大獻殷勤。
不過每當這個時候，愛麗絲總拿安牧用以推脫。
反正她都付了錢，“擋箭牌”不用就浪費了。
這可把加爾等人氣壞了，他們很想將安牧教訓一頓，奈何卻尋不到機會。
加爾和帕迪進入了法師分院，巴洛克和布倫則在戰(zhàn)士分院，兩分院都有實戰(zhàn)演練課程，只要安牧進到這兒，他們便會借此機會讓安牧好看。
可誰料到安牧一個轉身，就跑到了煉金術師分院，加爾等人原有的計劃都徹底泡湯了。
更讓加爾等人感到離譜的是，他們幾個一起前去煉金術師分院堵人，卻被一群書呆子告知安牧早已被娜娜學姐咬成重傷，徹底輟學了。
娜娜學姐？什么玩意？
加爾等人一臉迷糊，循著煉金術分院學生指引，找到了那位傳說中的“娜娜學姐”。
“堂妹？”
加爾是懵的。
娜娜看到加爾到來則是……
“嗷嗚！嗷嗚！嗷嗚！”
娜娜和加爾的關系也不好，或說她和“王都四杰”的關系都很差。
因為在娜娜心中，想和娜娜搶愛麗絲姐姐的都是壞人。
因此加爾沒法和只會朝自己嗷嗷直叫的娜娜交流，并認為和愛麗絲關系極好的娜娜正聯(lián)合安牧套路自己，心中對安牧更為記恨了。
總之新生們的校園生活也算豐富多彩，而被娜娜學姐咬傷輟學了的某人，卻依舊被大家所惦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