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yīng)該知道的?!蹦翝烧遄昧艘幌卵赞o,說道:“你在運動上沒什么天賦?!?p> “我應(yīng)該知道的,我其實和你差不多。”千陌羞澀的臉上并沒有什么難堪的意味。
“不,我和你不一樣,十個球,你有五個沒過網(wǎng),三個過網(wǎng)卻出界,只有兩個發(fā)球成功?!?p> 千陌微怔,記得那么清楚,氣惱的問道:“那你呢?”
牧澤很認真的回道:“我十個球,有四個沒過網(wǎng),兩個過網(wǎng)但出界,有四個發(fā)球成功。”
千陌嘲諷道:“你可真無聊,這么無趣的事兒都記得那么清楚?!?p> “無聊的人總會對某些無聊的事兒表現(xiàn)的有些執(zhí)著,這是僅有的樂趣。”說完,牧澤笑了笑,露出兩個小酒窩。
這句話很容易讓他想起那些現(xiàn)在看來尷尬羞恥,那時卻樂得其中的事兒。
千陌注視著他的笑臉,認真的說道:“呆木頭,其實你笑起來挺好看的!”
牧澤表情恢復(fù)了木訥,內(nèi)心微震,略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問道:“難道你是?”
“不,我不是。”千陌否定的很果斷。
牧澤舒了一口氣,說道:“我也不是?!?p> ……
他們的關(guān)系并沒有意因為這次的體育課組隊,就變成了朋友。
沒有朋友之間肆無忌憚的討論,也沒有對生活不如意的抱怨或者是學習上的,他們不會談?wù)撃膫€女生漂亮,喜歡哪種女生,或者有沒有喜歡的女生?也沒有對喜歡的東西,熱愛的游戲的看法。
他們僅僅處于說過話的關(guān)系,若是有人問道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牧澤會毫不猶豫的回答道:“同學!”
對,就是同學,不是朋友,只是同學。既然是同學,那就不是朋友。
挑剔主義者對自己身邊的關(guān)系看的很明確甚至是苛刻。
“吶,那個女生叫什么名字?”身旁的千陌指了指秋水韻問道。
牧澤扶了一下鏡框,呆滯的眼神隨著看見她的身影而逐漸有了神采,語氣木然的說道:“秋水韻。”
“秋水韻?真是一個好聽的名字,人也好看?!鼻澳樕系男邼拖袷强匆妷糁信竦膬?nèi)向男生那般。
秋水共長天一色,自有一番韻味!當然是個好名字。
牧澤掃了一眼千陌,毫不猶豫的潑他冷水,說道:“坐她后面的人是她很親密的人,可能是她男朋友?!?p> “你是說那跳脫男?竟然這么沒眼光嗎?”千陌的語氣失望、失落、遺憾之情滿溢而出。
夢中情人或者暗戀對象對于自己而言是種什么概念。完美無缺?還是他或她的缺點在你看來都是完美無瑕?
我們對此太過理想化,擅自認為或強加肯定他或她是一個不一樣的人,他喜歡的東西應(yīng)該是有品味或者是有自己看法的。
那么即使他或她不喜歡自己,也希望他或她喜歡的對象是比自己出眾的人物,至少不應(yīng)該是比自己不堪的人,即使是和自己持平,內(nèi)心也會有所糾結(jié)。
因為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說服自己心安理得的放棄。
牧澤掃了一眼,見到顧喧臉上帶著搞怪的笑容,陪著肖羽和秋水韻說話,而他坐的位置就是秦度的座位。
肖羽面帶僵硬的笑容,近乎尬笑,眼底深處卻帶著提防警惕,不是為自己,而是為秋水韻。
秋水韻含蓄羞澀的笑容,即使是遠遠看來,仍舊那么讓人動容,若清水芙蓉,卻有憐惜之感。
知道千陌誤會了,牧澤解釋道:“不是他,是班長,秦度?!?p> “不是他?”千陌的失落橫掃一空,臉上帶著亢奮的笑容說道:“我就說嘛!我看中的人眼光怎么會那么差!怎么也不可能是那個顯眼跳脫男?!?p> “你不喜歡他?”牧澤木然的問道。
“當然?!鼻翱戳艘谎勰翝?,說道:“你覺得我顯眼嘛?”
嗯,才剛剛轉(zhuǎn)學,便能和許多女生關(guān)系那么好,理所應(yīng)當?shù)牡玫街T多男生的敵視,而且,在加上今天早上的行為。
無論如何看上去都是那么顯眼,所以牧澤干脆的點了點頭。
“顯眼的人可不喜歡同樣顯眼的人。更何況…”千陌眼眉微挑,臉上浮現(xiàn)羞澀的笑容,但卻用著極其自戀的的口氣說道:“他是顯眼也不帥,而我則是帥的顯眼?!?p> “吶吶,帥的顯眼的人來啦!”牧澤毫不猶豫的拆他的臺。
秦度帶著如沐春風的溫煦笑容,從教室門口進來。
“哎,班長!”
“嗨,秦度!”
…
那恰到好處的微笑,英俊陽光的面容,和反應(yīng)強烈的問候,一切的一切都彰顯著他的不同和人氣,而不同…往往便是顯眼。
“這…并沒有能說明什么,只是我還尚未與大家熟悉?!鼻柏W猿褟姷?。
“喏,你再看一下秋水韻的反應(yīng)?!蹦翝墒謸沃骂€,有氣無力的說道。
秦度一來,顧喧很是自然而然的就讓開了位置,嘴里還調(diào)笑著說了幾句話。
而等秦度坐下后,不知道說了什么,秋水韻臉上的笑容不似剛才那般含蓄,仍舊羞澀,卻又給人帶來一種不一樣的感受。
微暈紅潮一線,拂向桃腮紅,兩頰笑渦霞光蕩漾。
千陌瞪大了眼睛,對待兩人的差異頓時體現(xiàn)出來。
這樣的笑容,牧澤早上也經(jīng)歷過,但牧澤可并沒有自以為是到認為自己是特殊的。
只是無心罷了,而她對待秦度的態(tài)度,可是比任何人都好多了。
牧澤撐了個懶腰,小聲嘟囔著:“所以才早早就選擇放棄了啊…”
千陌沒有聽見這番話,呆滯的眼神快達到牧澤的標準了,任誰看來都是失魂落魄的模樣。
接下來的兩節(jié)課,牧澤注意到了,千陌卻變得判若兩人,像是發(fā)憤圖強的學子,聚精會神的聽課,全身貫注的做筆記。
失戀是這個樣子嗎?怎么…不像呢?難道人與人之間的差異在這方面也體現(xiàn)的那么深嗎?
牧澤搖搖頭,不再去想這方面的“瑣事”。
放學后,牧澤同學很是安穩(wěn)的待在座位上,只是慢條斯理的收拾東西。
“呆木頭!”千陌此時沒有選擇和女生同行,還待在自己的位置上,說道:“你覺得我和他差距很大嗎?”
牧澤知道那個“他”指的是秦度,思忖了一下,然后直白的說道:“他很厲害,你…不知道?!?p> 不知道是因為不了解,僅僅一天,能看出什么?
千陌似乎也知道問錯人,搖了搖頭,臉上重現(xiàn)靦腆的笑意,自信滿滿的說道:“我可打聽過了,彼此都否定這種關(guān)系,那就證明我還有機會。”
這般模樣,與那些上學期時剛剛打聽到這種消息的男女生多像,心存僥幸和幻想,還有期待,但想必…隨著時間流逝,會慢慢的幻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