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巒安狀若瘋狂,又一劍猛刺過去,這次因為心急,他練了很久的天殘劍法都招式變形了,但是他不管不顧。
憤怒的于巒安,只想用最大的力量,最快的速度刺向?qū)Ψ健?p> “哎。”易寒無奈的嘆了口氣,知道是不打不行了,這個人腦子簡直有包,不給他消消火,還真是沒完沒了了。
下定了決心的易寒不再留手,直接轉(zhuǎn)過身來,探出雙手,極速揮動,帶起陣陣殘影,先是啪啪兩下結(jié)實的拍在劍身上,第三下猛地爆發(fā)一股大力直接把劍拍飛。
一拍走劍,易寒瞬間跨近一步,欺近于巒安身前,重重掌影覆蓋在他臉上,噼里啪啦就是一陣響亮的耳光。
于巒安只感覺兩股力量不斷在臉頰兩邊轟炸,腦袋直接被固定在原地,腦中一片片的嗡鳴聲炸響,眼神呆滯,什么都分不清了。
所有圍觀群眾都震驚了,這是一場公平的戰(zhàn)斗嗎?簡直就是壯漢暴打幼兒,大象碾壓螞蟻,老娘教訓兒子,打的對方毫無還手之力,把對方按在地上不停的摩擦。
兇殘,實在太兇殘了!
幾個人嚇的身子一抖,趕緊又后退了幾步,生怕被這個煞星發(fā)現(xiàn)了。
一陣暴打后,易寒感覺差不多了,收回了手。
于巒安眼中一片迷茫,歪著腦袋,臉上嘴歪眼斜,嘴角飆出了口水,還帶著點血絲。
他回過神來,沒想到傳說中的一個瞎子,能把自己打成這樣,氣的的吐出一口鮮血,直接仰天栽倒在地上地上,眼前一黑,氣昏了。
易寒看了兩眼,發(fā)現(xiàn)他的臉已經(jīng)腫成了豬頭,估計他娘親也認不出來了。
松了口氣,易寒十分滿意自己的杰作,轉(zhuǎn)身就走了,他決定繼續(xù)散步,消消食。
他一步步漸行漸遠,留下了后面驚掉了一地眼球的弟子們。
眼看煞星已經(jīng)走遠,天影門眾多弟子終于回過神來?;ハ鄬σ晭籽郏l(fā)現(xiàn)他們都是一臉的心有余悸,有點后怕。
眾弟子看見了倒在地上的凄慘無比的于巒安,湊了上去,圍成一團對著他指指點點起來。
“我真是瞎了眼,這樣的廢物,居然也把他和易寒師兄相提并論!”
“別說了,不是你一個人的錯,大家還不是一樣都看錯了他。誰能想到巒安師兄這么垃圾,練了這么久,就練出這么個破玩意,還沒我奶奶的劍法有用!”
“你還叫他師兄?他配嗎?易寒這樣的天才才配做我們的師兄!于巒安這樣的玩意,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有道理,有道理!這個于巒安一點用都沒有,真想不出來為什么這么囂張?到底是誰給他的勇氣?那個殘廢師父?”
“還別說,我看出來了。這個天殘劍法,還真是夠殘的,一點屁用沒有,就讓人家吹噓的那么厲害。我看天殘劍也是徒有虛名,不過如此罷了,都是人家吹出來的?!?p> “是啊是啊!散了吧,這個雜碎有什么好看的?純熟浪費時間。我看有這個功夫,咱們不如多琢磨琢磨易寒師兄喜歡什么,我已經(jīng)決定了,我要和他當朋友!”
“不錯!英雄所見略同,我也正好有這個想法。鄭兄,我們不如去旁邊好好商議一下此事?!?p> “等等,兩位師兄,小弟幾個也心生仰慕!有這個想法。若是不能和易寒師兄交個朋友,這活著還有什么意思?這天影門簡直白來了一趟,要后悔終生啊!”
人群議論著離開了,就這樣把打暈了的于巒安留在原地,竟然沒有一個人想管一管他的。
想必于巒安若是還清醒著,一定會痛哭流涕:這些先前對他尊敬不已的師兄弟,就好像只是開了一個玩笑,在他慘敗給易寒以后,瞬間失憶了一般,忘記了之前的一切。
……
于巒安就這樣靜靜的躺在地上,人來人往,沒有一個人敢扶起他。
隨著先前圍觀群眾的議論,先前的一幕幕已經(jīng)傳播了出去。
現(xiàn)在天影門內(nèi)幾乎全都知道,于巒安自以為習成天殘劍,武功大進,耀武耀威的來挑釁易寒,卻慘遭對方一陣毫無人性的暴打!
不止沒有人對他心生同情,反而專門有弟子聞訊而來,只是想看看這位“天殘劍傳人”的慘狀。
沒有人想幫幫于巒安,因為不屑。也沒有人敢扶他,因為怕招惹了易寒。
不知過了多久,陽光大盛,空氣變得灼熱無比,地上更是滾燙滾燙的,于巒安身上冒出了大汗,感到熱的不行,就好像把自己放在烤爐上蒸烤一樣。
“熱!太熱了!”
于巒安驚醒過來,猛的睜開眼睛。入目所見,是一片刺目的陽光,高懸烈日。驟然看到這種強光,他不由自主的閉上了眼皮,感覺眼睛都差點瞎了。
用手支撐著坐起身來,于巒安睜著一雙迷蒙的眼睛,看了一下周圍,沒有任何人。
“這是怎么了?”
一時半會,于巒安還沒有回過神來,只覺得腦袋暈暈乎乎的,臉上很疼,渾身大汗,衣服黏糊糊的沾在身上??偟膩碚f:難受,想哭!
過了一下,于巒安腦海中才浮現(xiàn)出一幕幕畫面,想起來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志得意滿的來挑戰(zhàn)易寒,滿以為可以把他斬落馬下,一顯威風,沒想到事情反了過來,即使偷襲似的出手,還是被他空手暴打一頓,直接暈了過去。
他皺起了眉頭:“不對,為什么沒有人來救救我?我在天影門里面那么多朋友,難道就沒有一個人來幫幫忙?就算他們沒看到,剛才那些圍觀的師弟們呢?他們不是很仰慕自己嗎?在這個時候伸出援手,雪中送炭,豈不是就可以讓我感動,取得信賴,成為自己這個高富帥的至友,從此走上人生巔峰了?”
于巒安搖了搖頭,感嘆著道:“師弟們啊,你們也太愚蠢了。一時的失誤又算得了什么?我這次與易寒交手算得上是勢均力敵,棋逢對手,只是棋差一著,才小輸一手。我和易寒可是宿命之敵,這樣的我可是不會輕易的終結(jié)的!你們居然因小失大,放棄了巴結(jié)我這個高富帥的機會。
你們根本不明白自己失去了多么重要的機會!當很多年以后,回想起今天的事情,你們一定會感到無限的悔恨!但是已經(jīng)沒有用了,那個時候,我于巒安,已經(jīng)是讓你們都高攀不起的人了!”
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于巒安背負雙手,施施然往門外走去。即使頂著一個大頭,他感覺自己的步伐依舊是那么矯健,身形那么瀟灑,一點無損自己的氣質(zhì)。
于巒安毫不氣餒,并且他已經(jīng)下了決定:回去好好練武,等練好了劍法,下次再來找回這個場子!這次不把劍法練到大成,我絕不出山了!
他會這么有自信,是有原因的。自信都需要有一樣東西墊底,于巒安也有,他想:我?guī)煾柑鞖埨先诵套訉崳斈昕墒腔斓谋任覒K多了,還不是頑強的活了下去。老頭子那個窮酸樣,都能堅強的活到現(xiàn)在,自己怎么能輕言放棄呢?
要是天殘老人知道,自己居然成為徒弟歧視的對象,活下去的勇氣。以他的暴脾氣,估計可以直接將這個逆徒人道毀滅,讓他人間蒸發(fā)了……
……
易寒逛了一陣,感覺差不多了,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靜坐了一下,易寒決定練練劍法,這么長時間以來,一直用掌法,劍法都有些疏忽了,再不練,估計就得退步了。
嗆的一聲拔劍出鞘,橫劍于眼前,易寒注視著自己的輕羽寶劍,左手并指在上一撫而過。
指尖上傳來一陣冰涼光滑的金屬觸感。
易寒微笑,滿意想道,這筆機緣巧合下得到的寶劍,一直讓他十分滿意,不愧是名家所造。
每次看著這柄寶劍,都不由讓易寒感覺看到一個美人一般,禁不住眼前一亮。
人看似自主,其實常常是不能自己的,一看到美好的事物,就會發(fā)自內(nèi)心產(chǎn)生一種渴求感,讓人不由自主的陶醉。
美好的事物,總是會耀花人們的眼睛,迷惑他們的大腦,讓人失去理智。
易寒輾轉(zhuǎn)騰挪,揮動輕羽寶劍,施展著一招招劍法。身子在院里躍動,靈動至極,長劍揮動,劍光閃爍,汗水揮灑。
就在這時,易寒的天眼通感覺到一個人來到了院外,敲了敲門。
呂自行?他怎么來了?
懷著疑問,易寒上前打開了門。
門一開,便見呂自行一臉激動的看著他:“師父,我聽到消息了,你真的好了嗎?”
易寒微微一笑:“你怎么來了,進來坐坐吧?!?p> 兩人坐到院中,開始談論。
“師父,這段時間我?guī)е齻€師弟,一直在爺爺院子里,接受他的培訓,新學了一門劍法。直到今天劍法練的差不多了,爺爺才告訴我你恢復的消息,同意我來看你。不好意思,師父我來晚了?!?p> “這有什么關(guān)系,早知道晚知道,有什么差別,既然來了就是你的心意??墒亲孕校刹灰渝e了,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你的師父了。”
“哈哈,我不管,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師父。我覺得和爺爺學劍沒什么意思,還是師父你教的好,要不然我背叛師門,再繼續(xù)回來跟你學劍吧?我把三個師弟帶回來怎么樣?”
易寒無奈是搖頭笑了笑:“自行,不要胡言亂語了。如此朝令夕改,算個什么樣子?好好跟著你呂蒙長老學劍吧,他才是最好的老師。至于我,一開始教教你們還行,再往后一點,就沒什么可教的了。把你們交給呂蒙長老,我也算是功成身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