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伴隨著一聲哼唧,半截身都趴在桌子上的人兒輕微蠕動了下。
“啊~”胳膊處傳來麻酥酥的感覺,周身又酸又疼。伸手摸摸桌子,手邊怎么覺著黏糊糊的,再往前摸去一大片濕漉漉,涼冰冰的液體。
什么東東,難道是我的口水流了一桌子?
半夢半醒的夏夢驚的猛地睜開眼,哇靠,我的藍墨汁啊,怎么會灑的到處都是。剛剛睡醒的夏夢,腦子還處于混沌狀態(tài)。她在想,我昨晚不是應(yīng)該睡在床上的嗎,為什么醒來會是這樣?
眼眸輕瞥,她忽然瞟見自己肩膀上披著的一角薄毯子。夏夢愣了愣,坐直身子,后背的那張?zhí)鹤禹槃莼?,輕輕地跌落在椅背上。
夏夢一臉茫然,這是誰給她蓋的?如果是媽媽的話,那她一定會叫醒她,讓她去床上睡。
是奶奶?不對,奶奶才不會管這檔子閑事。
夏天?唉,他就算了吧,晚上睡的跟豬似的,雷打不動的睡眠,讓人好羨慕。
爸爸?想都甭想。
那會是誰呢,難不成是鬼蓋的?
夏夢抬了抬胳膊,活動了下筋骨,扭了扭脖頸?!А卣×?,家里還有一個人,星海。
誒,等等,誰在外邊干什么呢,大清早叮叮咣咣的。夏夢急忙起身挪開椅子,三步并作兩步跑到窗前,好奇地掀開窗簾,尋聲望去。
只見星海在晨曦下,迎著朝陽溫熱的光。左手握著一把斧頭,斧頭鋒利的刃在陽光下照射的格外明晃,斧刃上一道光閃過,讓她不由得想起了昨夜那個可怕的噩夢。夢里一把三叉戟,鋒利的刃頭刺穿女孩的身體,這個夢清晰的印在腦海里,就好像她親身經(jīng)歷過的一樣。
她還從來沒做過這樣的夢,難道說這個夢有什么特殊意義?還是這個夢在向她預(yù)示著什么?總之不是什么好事。哎呀,算了,不就是個夢嘛,誰還不會做夢,真是。為一個夢思前想后,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吧,可笑。
夏夢仔細想想也覺得沒啥,這不過是人們潛意識思維在作祟罷了,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很正常,不必在意,于是夏夢就將其拋至腦后,不在糾結(jié)。
等她再看去時,星海手里又多了一根十二公分的圓木頭,大概有兩米長。他正用斧頭砍去多余的部分,將它的兩端削平,他很認真的在干活。
昨天那身臟爛不堪的衣服被他換了,穿著他前兩日和夏夢一起去鎮(zhèn)上買的新衣服,白色的襯衣在陽光下顯得格外亮凈??赡苁且驗楦苫畹木壒拾?,上衣沒有扎進褲腰里。也是哈,誰干活的時候喜歡把自己弄得那么拘謹,那么不舒服呢。要不然頻繁的起身、彎腰、蹲下,妨礙干活不說,還容易把衣服蹭破。
他下身穿條黑色褲子,雙腿在西褲的勾勒下筆直修長。這一身廉價的衣服,雖然看起來很平常,但是穿在他身上就不平常了,恍如天人,仿佛他是俯瞰眾生的神,因為一時貪玩才偷偷溜到凡塵,忘了回去的路。
夏夢用力甩甩頭,讓自己清醒,想象力還真夠豐富的。她不相信這世界上有神,沒有科學(xué)依據(jù)的事情都是傳說。星海他就是自身條件好,生得一副好皮囊,也就只有她傻不拉幾地把他當寶,無目的地崇拜他。
“唉,都是天下苦命人啦!”夏夢感慨萬分,哀嘆地轉(zhuǎn)身朝床前走去。
路過書桌旁,下意識的看了看鬧鐘,什么,都10點了?她這么勤快的人,今天居然頭一次起這么晚。平時都超不過七點自然醒,等她啥都弄明白了也就七點二十左右。
“怎么沒人喊我呀~”
夏夢吼了一聲,心急氣躁地扯了一把桌子上的衛(wèi)生紙,“這可好了,一瓶墨汁全讓書本喝了個精光。哎呀,我這一天……”
她越收拾越不成樣,滿桌子的狼狽,連自己最鐘愛的粉色睡衣也掛了彩,尤其是右邊袖子上染的大片大片藍色,衣襟和褲腿上都是硬幣大小的圓點。
一天的好心情就從早上開始,她這還有好心情嗎,只有好心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