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屋子里,陸子強裹緊了毛毯。臺燈旁邊的一張印有離婚協(xié)議書的紙張已經被風吹到了地板上,他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和吳秋燕鬧成如此尷尬的結局,相戀七年了,難道真應了那句七年之癢嗎?
魚缸里,那條吳秋燕送給他的彩虹魚懶懶的蜷縮在水底,一動不動,它也知道屋子里很冷,它也能感覺到春雨襲來時所帶來的涼意嗎?
可就在幾個月前,這個家是多么的溫馨,可現在……
陸子強嘆了口氣,隨后喊道:“王姨,吃飯吧?!?p> 140平米的房子顯得又空又大,現在這座房子里只留下陸子強和一個叫王姨的保姆居住,王姨負責照顧他的飲食和起居。今天晚上,她還特意多做了一些菜,但是陸子強只盛了一小碗的米飯,干巴巴地扒了幾口飯就再也吃不下去。他看著桌上滿滿的菜,皺起了眉頭。
“子強,菜不合口嗎?”王姨問道。
“不,很合口,只是我沒多大胃口?!彪m然他一再強迫自己多吃點,怎么也是堂堂一漢子,再壯實的身體也頂不住幾天不吃飯啊??刹恢趺吹?,一想到夢中那骯臟血粼粼的東西,就再也吃不下去了。
王姨心疼的看著陸子強,在她眼里,他永遠是個長不大的孩子。
飯后,陸子強直接進了臥室,躺下,床頭的燈卻沒再關。
又是一個安靜的夜晚,沒有一點聲音,眼皮有些倦怠了,意識也變的模糊起來,陸子強不想睡,他不斷的強迫自己睜開雙眼,可醒了又睡了,睡了又醒了,就這樣在半睡半醒間不停地游離。他的手死拽著枕頭,似乎在強迫自己隱藏什么東西。
朦朧的世界,這是哪里?
陸子強眼前突然呈現出一座空曠的廢棄舊樓,大樓的周圍彌漫著垃圾和植物根莖腐爛的味道,氣味雖令人作嘔,可還是不能使人退縮,可就在此時,從樓內傳出一陣沙啞而穩(wěn)重的話音,陸子強的雙腿開始打顫。
那聲音蒼老并像隱含著無比的憂傷,對了,還有一絲徹骨的寒意,如同冰針,直穿骨髓。緊接著,一面蒼白的面靠了進來。
你不要過來!走開!走開?。?!
“子強,醒醒!”
“王姨……”此刻的陸子強頹廢的躺在床上,就如同自己身體里的細胞全部被抽空了,那是怎樣的恐懼啊。
“好孩子,又做噩夢了?不要再多想了,既然離了,就看開點吧,你看這才多久,就把你折磨的……”
真的是因為離婚么?
陸子強摸了摸枕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