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手緊握裙擺,最后不甘又留戀地看了眼傅衍,陸佩兒隨其父陸南舟回到座位,她已經(jīng)想到歸去后的結(jié)局了,那些個庶出姐妹,定會嘲笑于她,以后想再嫁個好人家就難了。
傅衍今日的一席話,以后誰還能看得上她!可自己偏偏,還是對傅衍念念不忘。
陸南舟回座位后有意無意朝對坐的平王陳澤渙看去,接到其‘安心’的眼神后,方才放松下來,只是他看傅衍的眼神里充滿了恨意,傅衍讓他在群臣面前接連丟臉,他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酒盞破碎之聲響起,向來怯懦的熠王傅熠竟是站起來指責(zé)傅衍方才行為的不妥之處。
“阿衍,你未免太過猖狂了些!”
“五皇兄,怎的連你也醉了?!本葡愀樱笛苄σ庥刈叩礁奠谏韨?cè)攙扶住他,握住了他藏在袖中微有些發(fā)顫的手。
傅熠看著他幾次張口,話到嘴邊又什么都說不出來了,遂扶住腦袋裝作頭暈?zāi)?,順著傅衍的力又坐了下去?p> 然則他剛一坐下,便又驚呼道:“阿衍做甚!”說著就朝地上倒了下去,在旁人看來,倒像是傅衍推的。
“坊間素傳華王小氣,竟不想是如此睚眥必報之人,熠王不過一聲訓(xùn)斥,何錯之有?華王此般未免太過小人?!备奠谝坏瓜?,晉王常臨這位坐下最年長的藩王便開口斥責(zé)傅衍的無禮行徑。
眉梢微動,他不顧常臨之言又去攙扶住傅熠,一手扣著傅熠手腕,只需他稍加內(nèi)力,傅熠的手便是要廢了。
而后又抬眸望向常臨,“此乃孤和五哥的家事,何須晉王教訓(xùn)?!彼f得風(fēng)淡云輕,傅熠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同時,常臨的面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在常臨聽來,這‘家事’一詞便像是最無情的嘲諷,奚落幾位藩王的狼子野心。
局面倒并未僵持,傅衍瞥了一眼常臨后又專心地攙扶傅熠坐回去,并叮囑道:“五哥下次莫要開如此玩笑了。”
“是五哥不慎,冤枉阿衍了?!备奠谔撊跻恍Γ握l看來都是因為傅衍威脅才擺出如此態(tài)度的,官員們對傅衍的負(fù)面評價上又多了一條。
“真冤枉還是假冤枉,在座都心知肚明!”不甘心的常臨憤憤出言,百官卻無一敢回應(yīng)。
“好了,都安分一些?!蓖x的女聲響起,薛太后又一次以強(qiáng)勢的姿態(tài)平息了這一小小糾紛,向來怯懦膽小的傅熠立即垂眸不再惹事,常臨也負(fù)氣坐回了位置上。
一場風(fēng)波算是就此平息,只是平靜的表象背后仍舊暗朝洶涌。
之后的宴席無疑不是一些飲酒作樂之事,無甚趣味亦無甚波瀾,隨著薛太后的離席,宴會就此告終,官員們?nèi)齼蓛山Y(jié)伴歸府,各個身上都是酒氣熏天。
傅衍雖未醉,卻被酒熏得身體不適,面色幾度泛白,順路的沈墨好心送其回府,三人一同坐上了錦繡馬車內(nèi),甫一上車,肅殺冷意彌漫開來。
車室內(nèi)一片寂靜,三人心思婉轉(zhuǎn),互不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