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吱呀一聲開啟,薛太后從宗祠里走了出來,依舊是那張不聞悲喜的臉、見到蜷縮在傅衍懷中睡覺的傅懷玉后神色一凜:“懷玉,起來!這是何等場合,教你的規(guī)矩都忘了么!”
小小身體一驚,快速從傅衍懷中爬出來,理好衣冠后挺直地站在薛太后面前。
若放在以前,傅懷玉定會躲在傅衍懷中撒嬌,但現(xiàn)在,他不想失去這個母親,他會用最大的努力去討好她,去變成她喜歡的那個兒子。
傅衍雖是心疼卻并未多言,生于帝王家,這是傅懷玉不得不承受的。
薛太后又淡淡掃了一眼傅衍,叮囑了一句:“阿衍體弱,莫要受涼了?!北阈兄f嚴(yán)的宮步離去,沒人知道她心里的真實(shí)想法。
“她也只是一個廿二歲的女子啊?!蓖μ筮h(yuǎn)去的背影,葉沉搖了搖頭,現(xiàn)今大鄴,有誰還能記得,這個支撐起一個后宮的女人,也才廿二歲!十六入宮闈,十七產(chǎn)子,十八執(zhí)掌后宮。她的苦,又有誰能知?
幼年帝君吸了吸鼻子,目送薛太后走遠(yuǎn)后又返回宗祠里面跪下。
傅衍不忍,也跟隨了進(jìn)去。
“皇叔快些回去吧。”堅(jiān)韌的童音響起,“朕跪著便好,一替朕自己,二替母后,三替皇叔?!?p> 明明應(yīng)該對他這樣的成長速度感到欣慰,可傅衍總是忍不住想去抱一下傅懷玉,想告訴他:“有皇叔在,你不用這么累的?!钡荒埽约汉螘r會離世都不知道,他必須讓傅懷玉成長起來。
在一旁站了會兒,直至身體開始熬不住,發(fā)出輕微的咳嗽聲,傅衍沒有再逞能,囑咐好人守在門口后便隨葉沉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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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驛館里收到陸南舟入獄消息的三位藩王皆是目露痛心之色,陸南舟是他們最大的助力,現(xiàn)在陸南舟入獄,外頭的五萬人馬被盡數(shù)收編,他們就像是被砍去了一雙臂膀。
“我們果然還是逃吧,傅衍太厲害了?!敝茴R又生了逃避的念頭,并奉勸另外兩位,“他已經(jīng)除掉三個人了!接下來是誰?是我,是你,還是你!”他依次指向常臨和陳澤渙,精神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
“別急!”陳澤渙也不復(fù)往日平靜,面對周頡的精神異常,他雙手搭在周頡肩膀上,迫使他冷靜下來。
“對對對,我們還可以請臨國或是梁國的人幫忙,讓他們出兵!”周頡不停地點(diǎn)頭,已然陷入瘋魔狀態(tài),“對對對……”
“不行?!标悵蓽o當(dāng)即否定周頡之言。
“為什么!”甩開陳澤渙的手,瘋癲地指著陳澤渙道,“那么好的資源,為何不利用?兩國使臣也說了,可以考慮在兵力上幫助我們!”
“你是糊涂了嗎!”陳澤渙也對他大吼,“讓梁國和臨國的兵進(jìn)入我大鄴,他們還會這么簡單就離去嗎?周頡,你聽好了,我們再怎么斗,那也是我們大鄴的家事,容不得他國涉足!我們可以允他國以利來換得幫助,但絕不是引狼入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