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沉擔(dān)憂的目光下,傅衍未與其周旋,而是快速兇狠地出招,幾個閃身間,這位莽撞的年輕人便已經(jīng)呈雙膝跪地姿勢跪在他面前。
而傅衍,仍舊是抱著瑤琴立于原地,眉目含笑。
年輕人不甘起身,卻感膝蓋萬蟻噬心般疼痛,額頭流下冷汗,他不甘地抬眸看向傅衍,眼神中盡是殺意,卻在見到傅衍那雙狹蹙的桃花眼后再不敢造次。
那是一種來自于上位者的威壓,一種睥睨天下的桀驁氣概,尋常人與其相對,自是無法承受。
“此間生路萬千,你偏生尋死,現(xiàn)下這生路,唯吾可給?!笨癜敛贿d的言語,令在場眾人皆是青了面色。
尤其是幾位老者,皆是憤惱地握緊了雙拳。區(qū)區(qū)江湖不知名小輩,竟敢如此口出狂言!怎能叫人不惱?
鮮少有人察覺傅衍這般言行的真正意圖,他雖是在指責(zé)年輕人的莽撞言行,卻也是在暗喻在場的某個人。
依次觀察過在座者臉色,傅衍眸底噙了一抹淺淡笑意,繼而道:“不信?”
單手挑起一抹琴弦,夾雜著內(nèi)力的清脆琴音入耳,年輕人面色一陣陣泛白。
“此次相聚,不過是為了尋人,兩位少俠何故如此爭鋒相對呢?依老夫之見,還是就此打住,免傷和氣?!弊钕认蚋笛軉栐挼拈L者當(dāng)起了和事老,出言制止二人的私斗行為。
傅衍并未收斂,依舊半垂眼眸慵懶地注視著跪在地上的人,眸光中是一種從骨子里帶出來的自信與張狂。
見情勢不妙,長者出手阻攔,招式在空氣中被凜冽氣勢隔斷,傅衍緩緩抬眸,嘴角噙有嗜血笑意:“和氣?他幾時同念蘇和氣了?”
壓根未將長者之言置于眼中,其狂傲更甚昔年紅衣郎君。長者一時無言,場內(nèi)另幾位年輕氣盛的少年郎,更是被傅衍氣得幾欲刀劍相向。
“早前便聞紅衣郎君之狂,邕州鮮有人及,今次見了念蘇公子,方知山外有山之言非虛。當(dāng)真是名師出高徒?!睉嵟娜巳褐姓境鰜硪晃簧碇に{色衣衫,玉冠束發(fā)的文弱男子。
他以和氣之姿,暫緩了廳中由傅衍造成的劍拔弩張氛圍,又委婉地承認了傅衍為紅衣郎君弟子的這一身份,可謂智謀。
傅衍眉目一挑,笑容肆意張揚,紅衣映襯,更顯其年少風(fēng)華,令在場諸位,尤其是女子,皆再挪不開眼。
當(dāng)所有人都以為傅衍要出手之時,忽有涼風(fēng)拂面,傅衍面色驟白,以袖掩面低咳了兩聲,但其氣勢依然未減。
“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比~沉出來打圓場,他再了解傅衍不過,既然他愿意以這種方式示弱,便說明已經(jīng)他已經(jīng)得到想知道的情報了,再不需咄咄逼人。然則傅衍從不會退讓,這扮好人勸阻傅衍的任務(wù),往往就由葉沉來擔(dān)負。
傅衍也順勢作罷,未再惹事,場上諸位皆是暗自松了口氣,也未再朝傅衍叫囂,算是默認了方才蓼藍色衣衫的男子之言,認可了傅衍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