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你是說……”
姑娘說道:“沒錯,我們是雙胞胎姐妹。你之前看到的,是我的妹妹她叫家孔凝霏。我妹妹始終都像一個心智長不大的孩子,看見你滿身的鮮血,不大喊救命才怪呢!”
轉(zhuǎn)而,姑娘好奇的詢問起來?!澳憬惺裁疵?,你們怎么會弄成這樣?”
“我叫劉耀祖,他叫楊旭!”始終呆呆站在一旁的胖子,終于找到機會同姑娘搭上了一句話。
“幸會!”姑娘倒是很有禮貌的與胖子打了聲招呼,而后就又將臉扭向了楊旭一側(cè)。
楊旭解釋道:“我們兄弟倆是錦衣衛(wèi),外出公干的時候遇到歹徒,所以才受了傷?!睏钚袷冀K留著一個心眼,沒有與姑娘說過多的細節(jié)。
“你們居然是錦衣衛(wèi)?”姑娘不愿意相信楊旭所說的,而更加愿意相信自己所看到的?!跋衲闵硎诌@么差的人,怎么進的錦衣衛(wèi)啊?”
“額……”楊旭滿臉的尷尬?!霸蹅兡苷f點別的嗎?”
這時,那個臉皮奇厚的江昊又跟了過來?!八獌好妹茫鰜碓趺匆膊徽f一聲,我都擔(dān)心死了?!?p> 空凝霜就連目光也懶得轉(zhuǎn)向他?!拔乙侥睦锶?,就不牢您費心了!”
“話可不是這么說!”江昊說道:“如今天下動蕩,霜兒妹妹你生性純良,別被一些來歷不明的人給騙了!”
一聽這個話,胖子心里就不痛快了?!澳睦飦淼耐孟喙谛斆媲昂荡髿?!”
“放肆!”別看江昊在姑娘面前一副溫文爾雅,可對旁人卻沒有那么好的涵養(yǎng)。
“胖子,少說兩句?!贝采系臈钚癯雎晞褡琛?p> 一旁,空凝霜也攔過了話題?!敖?,這兩位都是我的客人,還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說話放尊重些?!?p> “好、好!霜兒妹妹的面子我肯定是要給。”轉(zhuǎn)而,江昊換上了一副笑臉,瞧向劉耀祖?!斑@位兄臺,不知出身何處,現(xiàn)做何營生?。俊?p> “哼!”胖子本名不欲理會對方,只是見楊旭頻頻對其搖頭,這才不得不估計幾分面子?!拔倚談ⅲ┏侨耸?,現(xiàn)為錦衣衛(wèi)百戶!”
“原來是只錦衣衛(wèi)的鷹犬!”江昊一聽,更加是打從心眼里瞧不起?!霸谙陆唬腋改耸堑钋坝方⒂??!?p> 劉耀祖一聽,臉上現(xiàn)出一片的譏諷之意,看樣子,他就像是在極力隱忍這心中的嘲弄之意。
這位江廷玉大人,倒是十分的出名。無論其他,只因為他是嚴嵩一黨,便足夠令他名震京城了。
此人也是科舉出身,不過仕途卻頗為坎坷,直至嘉靖皇帝登基,這位江大人拍的一手好馬匹,才有今時的位置。
先帝無子,晏駕賓天之后,滿朝大臣就決定在其余各家王爺世子之中選一位繼承大統(tǒng),而這個人就是如今的嘉靖帝。
嘉靖登基后,想要為自己的親生父親、母親追封帝、后的名號,以進人子之孝。不料,此事一提,就引得朝中百官的反對,只因嘉靖生父只是一為小小的藩王,并非正統(tǒng)。于是,朝臣與嘉靖帝之間,展開了一場持續(xù)數(shù)年的朝堂爭論。而嚴嵩,就是借此機會上書,擁護嘉靖皇帝,才得到皇帝的信任與重視。
原本,嚴嵩在南京府任職,遠離朝局政治中心,就因為此一件事附和了嘉靖帝的心意,從此平步青云。
而江廷玉的發(fā)跡,則是更加的充滿戲劇性。嘉靖帝登基,史官定然會據(jù)實記載。而江廷玉則是趁著這個時機進言,說嘉靖帝生辰之日,黃河曾水清五日。古之明君出生,皆是天將祥瑞,是以嘉靖帝當(dāng)是千古以來的明君。
這一份似是而非的言論,正和嘉靖帝的心意。從此,江廷玉在嘉靖帝的心中分量越來越重。至于嘉靖帝出生時,黃河是否真的水清無日,卻也沒有人太過的在意了。
今日,胖子聽我對方的老爹就是那個專門拍馬屁的江廷玉,臉上一下子就露出了鄙夷之色。盡管他有心的做出隱藏,卻終究無法瞞過屋中的幾人。
“你……”江昊什么時候遭受過這樣的白眼?當(dāng)然,姑娘的白眼他狠愿意接受,但旁人的不行?!澳阋粋€小小的錦衣衛(wèi)百戶,也竟然敢如此無禮!看您二人獐頭鼠目、一副的奸像,可想錦衣衛(wèi)中也多是你們這樣的無能之輩?!?p> 雙方只是逞口舌之爭,并未大打出手。
一旁,空凝霜實在是看不下去了?!敖?,還請您先到旁處去轉(zhuǎn)轉(zhuǎn),我與這兩位公子有話要說?!?p> “我……”旁人的話他可以不在乎,但孔姑娘的話他卻一定要聽。“好!不過霜兒妹妹,你可要當(dāng)心,別被這旁人的花言巧語給騙了。
“孔姑娘,給你添麻煩了!”楊旭見江昊拂袖而走,面上多少也有些愧疚之意。雖然不是他們先行挑釁,可這畢竟是拂了姑娘的好意。
空凝霜說道:“不礙事,這家伙就是這么讓人討厭?!?p> 胖子說道:“既然你討厭他,怎么還和這人一路啊?”
“還不都怪我爹!”孔姑娘提起這件事,也是滿腹的委屈?!耙膊恢趺吹?,我爹曾與江廷玉有過些交情,那時的江廷玉還未曾發(fā)跡。后來,我兩家也能多有些走動,自打第一次與江昊見過面之后,他就始終像是狗皮膏藥一樣的粘著我,甩都甩不掉?!?p> 姑娘所說的這些話,楊旭早就已猜到了大半。江昊看向他們的眼神,就像想是在盯著兩個競爭對手一般?!叭绱艘徽f,倒是我們?yōu)楣媚锾砺闊┝?。我兄弟二人愧對姑娘的救命之恩,他日自會報答?!?p> “算不了什么,就當(dāng)是補償我抽你的那一馬鞭吧!”
“孔姑娘說笑了,那一馬鞭的事情,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睏钚裾f道:“我兄弟二人還有事,就不多做叨擾了!”說著話,楊旭手扶著床沿想要站起身。
“哎,你這是干什么?”姑娘把楊旭攔住。“難不成,你真的與江昊置氣?!?p> 楊旭說道:“我怎么會在乎他?只不過,我們的確是有事情要辦!”悄悄的,楊旭對著胖子使了一個顏色。他們所作的事情,在錦衣衛(wèi)中也數(shù)機密,更加的不可能對旁人說起。所以楊旭才暗暗的知會胖子,希望他想一個合理的借口脫身。他們沒有時間在這里耽誤下去。
“哦!對、對!”胖子果然會意?!拔覀冇幸o事到京城去,耽誤不得!”
孔凝霜說道:“要是去京城,今天就更走不了了。以你的這個傷勢,根本就無法騎馬,天黑之前是趕不到京城的。不如這樣吧,你們先在這里休息一晚,明早我?guī)湍銈儨蕚湟惠v車,載你們?nèi)ゾ┏恰!?p> “這怎么好麻煩孔姑娘?”
“別婆婆媽媽的,就這么說定了!”孔凝霜再次讓楊旭二人見識到了他爽朗的一面。
“那個、孔姑娘!”楊旭突然間面色有些微紅。
“什么事?”
楊旭說道:“能給準備些吃的嗎?”
…………
第二日天才蒙蒙亮,楊旭就已經(jīng)睜開了眼。屋中的另一張床上,胖子的呼嚕聲依舊響亮。
沒有打擾到任何人,楊旭獨自起身活動了一下筋骨。小腹的傷口基本已經(jīng)愈合,這也對虧了年輕人的體質(zhì)強。不過,因為昨日的失血過多,楊旭仍舊感覺有些無力。
正值三月份,農(nóng)家普遍不是很忙碌,村子里還沒有人家生火做飯??闪钊艘馔獾氖牵啄獮樗麄儨蕚涞能?,卻已經(jīng)早早停在了小院的門口。
這是一輛牛車。照比馬車,牛車雖然速度上欠缺許多,但卻勝在平穩(wěn),更加適合受傷的人乘坐。
“楊旭、楊旭!”也不管周圍的人家是否已經(jīng)起身,孔姑娘在進入院中之后就高聲的叫道。其爽朗的性格,由此可見一斑。
楊旭出了屋。這間屋子的主人胡伯,在外屋搭了一個床鋪,此時睡的正香。無論是孔姑娘的高喊,還是楊旭的走動,都沒能將他吵醒。
屋外?!皸钚?,車我已經(jīng)給你準備好了,你打算什么時候動身?”孔姑娘問道。
“現(xiàn)在就起身!”楊旭給出了很確切的回答?;鼐┏乔笤呀?jīng)是他們最為無奈的舉動。這一來一回的功夫,很可能出現(xiàn)許多的變故。所以他要盡快的行動,讓出現(xiàn)變故的可能性盡量減小。
“好!”姑娘說道:“等我應(yīng)付了那塊狗皮膏藥之后,就去京城找你們!”空姑娘所說說的“狗皮膏藥”自然是江昊那個“公子哥兒”。
經(jīng)孔姑娘一提醒,楊旭卻也響起了那個“極品的公子哥兒”!楊旭問道:“對了孔姑娘,今早怎么不見那位江公子?他不是向來與你形影不離的嗎?”
“他呀!昨晚他在我舅父家借宿,這時許還沒起呢!”
“也好!”楊旭說道:“我們這就離開,不與他碰面,倒還少些麻煩!”
…………
日上三竿,胖子的肚子不爭氣得“咕嚕?!弊鲰??!皸钚?,還沒到京城??!這牛車也太慢了些呀!還是說,那丫頭告訴錯了方向,讓我們白跑了這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