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對峙

　　“什么？！是日利息？還是復利？可......可大侄子你當初也沒說啊，咱們這算利息，不是都按月利息來的嗎？大侄子，你可不能這么坑嬸子，大家左鄰右舍的住著，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嬸子，你這話說的我可就不愛聽了，什么叫坑啊？所有從我那兒借錢的人都知道我這利息是怎么算的，你當初來找我，我還以為你早打聽清楚了呢？你可別是想賴賬，才說不知道的吧？”

　　“大侄子，我是真不知道，你看我們家要啥沒啥，前不久你叔又摔傷了腰，你要按照日利息算，我們家就算是砸鍋賣鐵也還不上啊，大侄子，嬸子求求你，你就當是看在咱們兩家多年的情分上，還是按照月利息給我算吧，你放心，這錢我一定盡快還上！”

　　岳老太太心里著急，說話的語氣中也帶上了滿滿的懇求，只要顧強答應她的要求，就是讓她豁出老臉跪下求他，她也是愿意的。

　　坐在灶前的岳梓靈聽著外面的對話，往灶膛里加柴的動作一頓，這顧強擺明了就是個欺軟怕硬的無賴，岳老太太越是這樣求他，他就越是會蹬鼻子上臉。

　　“嬸子，你要是還不上，當初找我干嘛來了？這借錢還錢天經(jīng)地義，到哪里都是我占理，今天我好言好語的來和你說，但你這錢要是還不上，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不客氣？顧家大伯是要對我們怎么不客氣，顧大伯，你放高利貸，國家法律可是不保護的，國家有規(guī)定，超過年利息36%的部分全部視為無效，顧大伯，你好好算算，你這日利息換成年利息是超過了多少？這事就是鬧上法庭，法院也會判我們勝！”

　　岳梓靈手里捏著一根燒柴棍，站在廚房和堂屋的連接口，絲毫不畏懼的直盯著顧強看。

　　“法律？大侄女，你和我說法律？哈！別以為自個兒讀了幾年書就可以不將人放在眼里，要去法院告是吧，去啊，我看你有沒有命走出這村子，我侄子可是.......”

　　“顧大伯，我勸你這話還是不要隨便亂說，你家侄子可是軍人，部隊里軍紀嚴明，這要是讓你侄子的部隊知道他在村里為虎作倀，你說，他的軍籍會不會被開除？這要是再有人將你們家私放高利貸的事捅出去，說你侄子也參與其中，我估摸著，你侄子該被送上軍事法庭槍斃了吧？”

　　“你.......小丫頭片子，牙尖嘴利的，你敢咒我侄子，你......”

　　顧強走到岳梓靈面前，伸手就想往她臉上招呼。

　　“大侄子，可不敢這樣，小孩子不懂事，你大人不計小人過！”

　　岳老太太快步走到岳梓靈面前擋著，伸手攔住顧強的手。

　　岳梓靈卻是往旁邊跨出一步，又往顧強的面前湊近了一些。

　　“顧強，你要打我是嗎？打啊，使勁打，你前腳打了我，我后腳就去村支部書記那告你毆打婦女，村里要是不管，我就去鎮(zhèn)上，市里告你，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手眼通天，靠著你那侄子，連市里的關系也能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