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華老祖瞥了自己弟子一眼,他不是很明白,為什么說出這種理由。不過,這是他的弟子,他不會去拆穿他,而且,他的確是對舒棠身上的封印感興趣,只不過此時此刻并不是查看她身上封印的好時機。
舒棠冷眼看著云雷,一字一字的說道:“你,說,謊?!?p> 云雷心下一跳,他有種想要從舒棠的目光中逃離的沖動,但是,不能。如果真的躲開了她的目光,她就更認為他說的是謊話了。
舒棠看到云雷張口想說些什么,搶先說道:“楚掌門已經(jīng)告訴我了,太叔氏是預(yù)言世家,預(yù)言和我身上的封印有什么關(guān)系?”
“我……”云雷心里有些慌,從舒棠那里看過來的目光,除了冰冷還有疑似恨意的絲絲情感,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錯了。在認清自己內(nèi)心情感之后,他唯恐自己會被她討厭,會被她疏遠。
墨華老祖在一旁看得心中忍不住嘆氣,但是這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事情,既然云雷在一開始沒有選擇坦白,那之后的事情也只能看他自己了。只是,作為旁觀者來說,在舒棠對云雷懷有敵意的情況下,隱瞞并不是件好事。
墨華老祖暗中打量了一下舒棠,他不懂,為什么她會對自己的弟子抱有敵意,在來到這里之前,這兩個人之間發(fā)生了什么嗎?
舒棠把目光轉(zhuǎn)向太叔玲,很有幾分不客氣的問道:“你看完了嗎?那么,有關(guān)我身上的封印,你看出什么來了?”
舒棠不想欺負一個才八歲大的小女孩兒,但是在這種場合里,就不能把這位太叔玲單純的看做是一個小女孩兒。她可是太叔氏的家主,論起輩分,估計比云雷還要高,那還有好顧忌的?況且,對方的目光真的讓她不高興。
太叔玲怔住,她看向云雷,宛若裝著璀璨星河的眸子浮現(xiàn)出明顯的不解。有關(guān)確定身份的事情,實話實說就可以了,當然,無關(guān)人員是要對其隱瞞救世之說。但其他的部分不需要隱瞞啊,被知道了也沒什么關(guān)系啊,為什么不告訴舒棠?
云雷頓時壓力大增,心中苦澀蔓延。如果舒棠真的是他的未婚妻,他希望兩人之間的感情更純粹,不摻雜其他的東西。而如果舒棠不是,那么這里面的事情按理是不應(yīng)該讓她知道的,她不屬于特管部,沒有這個權(quán)限。
“你都說他在說謊了,為什么還要這么問?”太叔玲微微蹙眉,問向舒棠。
舒棠輕笑一聲,在冰冷目光的裝飾下,這聲輕笑多了幾分嘲弄的意味。她回答道:“他沒承認啊。畢竟,一個掌管特管部的少將軍,怎么可能會說謊呢?”
墨華老祖心中忍不住又是一嘆,他倒是忘了,他的弟子身上還有著俗世的身份。他想,他有些明白他的弟子在想些什么了,但是,這樁姻緣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純粹不了,他的弟子這是在奢望啊。
云雷頂著太叔玲再次看過來的目光,閉了閉眼,似是在下定什么決心。睜開眼,他沉著冷靜并且誠懇的說道:“我剛才是在說謊,舒棠,我為我的不真誠向你道歉,對不起?!?p> 舒棠抿唇,真不愧是云雷,敢作敢當。前世的時候,面對她的質(zhì)問,他也是這么干脆利落的承認的,讓她清晰的聽見了世界破碎的聲音,一下子從天堂跌入地獄。
“然后呢?”舒棠別過眼,再次看向太叔玲,“你看出什么了?事先說明一點,我這人,不信命?!?p> 墨華老祖和云雷也看向太叔玲,他們很想知道,舒棠到底是不是那個人。
太叔玲面露幾分為難,“你很奇怪,我并沒有從你身上看出什么,然而,這是不應(yīng)該的。不過,既然無法從你的身上看出什么,那么……”她看向云雷,說道:“我只能從你的身上找答案了?!?p> 舒棠面無表情,和前世一模一樣的發(fā)展。
前世,她從不曾見到過這位太叔家主,也從沒有來過這個依附于地球的修行界。而從她哥的話中可以確定,在前世,太叔家主也不會跑去看她,因為“家主”這個身份。
所以,前世是從云雷身上確定了她的身份。然后,這一世,依然如此。
舒棠不覺得會出現(xiàn)什么和前世不一樣的結(jié)果,不過,她倒是希望能出現(xiàn)和前世不一樣的結(jié)果,如此一來,就不用再和云雷有所交集了。
“既然沒有我的事情了,可否把我送回道真門?”比起和這幾個人相處,她更想和自己的哥哥在一起,這可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親人。想到這里,舒棠覺得,她應(yīng)該感謝云雷,不管如何,從結(jié)果上看,這對她來說是絕好的事情。
唔,作為感謝,那就不去恨云雷了吧,她的哥哥也不希望她的心中有著恨意。
太叔玲點點頭,“抱歉,讓你跑這一趟。”
舒棠轉(zhuǎn)身離開,同時不很在意的揮揮手,“無妨,助人為樂么?!?p> 太叔玲看著舒棠離開的背影,直到她拐了個彎再也看不到。
“什么都看不出,反而讓我更確定了?!碧辶岬囊浑p星眸閃出異樣光彩,“當年,為了能推算出她的信息,太叔家獻祭了多少人。所以,她又豈能是區(qū)區(qū)一個我就看出來的?”
墨華老祖一直平靜的目光中陡然多出幾分驚喜,“這么說,她就是了?”
云雷聽到這句話,忙看向太叔家主,眼中忐忑又飽含急切的渴盼。
太叔玲鄭重的點頭,給出肯定答案:“她就是?!?p> 云雷頓時喜不自勝,一顆一直高高吊起的心終于是落了地,情不自禁的開始幻想起和舒棠的未來。
“其實,從云雷這里就已經(jīng)能夠確定了,只是,既然知道她在這里,我到底還是想要看一看這個人?!碧辶崆敢獾目聪蛟评?,“抱歉,是我的私心了,以至于讓你和她之間生出了那些不愉快。”
云雷漸漸收起臉上的喜悅,“不是您的錯,是我的錯。是我奢望更多,才會下意識的就說了謊。作為一名修士,我不該說謊才是。所以,這是我造成的?!?p> 墨華老祖欣慰了,能看出問題所在就說明他們兩個人之間還有希望,如果之后他的弟子也能這么一直坦誠的話。
“對了,為什么說從我這里就能確定她的身份?”
云里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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