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溪是一個聰明人,一聽到這句話,他立刻就明白了。可他也有些傷心:“如此說來,我是真的闖不過函數(shù)樓第十層……”
“不!”那個女子道,“你闖函數(shù)樓第十層的時候,速腦丸的藥效還沒有發(fā)揮。這種藥自進入血液開始,要兩個小時后才能發(fā)揮作用,六個小時后就失效?!?p> 那個女子微微一頓,繼續(xù)回到剛才的話題,道:“你不信的話,你明天再去問問你的學監(jiān),看看他的回答是不是和今天大同小異?他只是在搪塞你,在拖延時間而已?!?p> “我明白了。只是我不知道學監(jiān)為什么要這樣誣陷我,還有……你到底是誰?”楚溪努力睜大自己的眼睛,想看清楚這個人是誰,可無論他怎么看都無法看清這個人的面目。
“你慌什么?”那個女子笑道,“我都說了。我們以后會見面的。好了,到此為止,再見。”
女子還沒有說完,她的身影就開始模糊,最后消失,楚溪眼前的世界,立刻變得一片黑暗。
“喂!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么要幫助我了。我從來就不相信,這天下還有免費的午餐?!?p> 那個人沒有回答,只留下楚溪一個人孤單的呆在黑暗中。
楚溪豁然驚醒。
還是晚上,秭歸藍色而美麗的光傾泄在屋外,很亮很亮。
他看著窗外藍色的秭歸,莫名其妙地開始想念他的妹妹楚璃。在這個世界上,楚溪最親的人不是他的父親,而是他的妹妹楚璃?,F(xiàn)在,小璃兒還好嗎?
這個周末,又要去看看她了。
楚溪發(fā)了一小會兒的呆,這才收斂自己的思緒,再次進入夢鄉(xiāng)。他是一個自律性很強的人。
……
因為那個夢境,也因為那個女子,所以楚溪今天去了學堂,可卻沒有見到學監(jiān)。
既然學監(jiān)沒在,那也只能不了了之。但是他還可以去其他的地方爭取爭取。比如說總教處,去找總教,看看他的處分能不能撤銷。
學習這一方面的事情,都是總教在管,如果總教拒絕修改,那楚溪基本上就是沒戲了。
不出所料,總教不僅拒絕撤銷處分,也拒絕調(diào)查楚溪作弊這一事情的真實性。
現(xiàn)在,楚溪是真的明白了,一切的事情,都是學監(jiān)在搞鬼。
他站在學堂門口,站了很久,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可也有許多事情還想不明白。
他要去司教司投訴。
……
汽車的車廂里,這個時候并沒有太多的人,因此顯得很安靜。這個時候,社會里下中層、下上層、中下層的人們正在為了生活而拼命工作。車上的人自然很少。
楚溪趴在汽車的靠背上,有點兒渾渾噩噩,他突然想起剛才那個說話的女孩的聲音和昨天夢里面的女孩的聲音很像。她是誰呢?怎么會出現(xiàn)在自己的夢里?為什么又要幫助自己?
楚溪剛剛想到這里。那個女孩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你想不想知道我是誰?”
“不想知道!”楚溪還在生氣,他想:你越是要說,我就越是不讓你說,憋死你!
“真不想?”
“不想!”楚溪的聲音很大,車上的人都聽見了??伤麄儏s聽不見那個女孩的聲音。那個女孩的聲音,只有楚溪能聽到。因此,楚溪在這些人的眼睛中就是自言自語,于是,所有的人都用一種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你別說話行嗎?”
“為什么我不能說話?”
那個女孩道:“因為我說的話就只有你能聽到!你和我說話的時候,只要在心里面默念就行了?!?p> “啊?”楚溪頓時反應過來,抬頭看向其他的人,他們正笑著用一種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自己。
楚溪的臉頓時紅了……好尷尬!
那個女孩咯咯地笑了起來,好久才問道:“你是不相信我?”
“不相信。你剛剛就欺騙了我一次。”
“可是你真的要死了?!?p> “我死了和你又有什么關系?”
“你死了我也會死。所以我要幫你?!?p> “你吹牛!”
“你不信?”
“不信!”
那個女孩的聲音頓時變得嚴肅起來,問道:“那你怎么解釋你每個月都會發(fā)作的疾???怎么解釋你腦中的東西?又怎么解釋你日漸虛弱的身體?”
楚溪的臉色,瞬間慘白!嘴唇不住地哆嗦著,卻是說不出什么話來。
“所以,你真的要死了。如果不能在十八歲之前突破5.0,改造自己的生理結構,你就會因為體力耗盡而死去。你沒有多長時間了,你只有四年的時間了?!?p> 楚溪的心中,產(chǎn)生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他問道:“你到底是誰?怎么會知道我的身體情況?”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真的要死了。所以你現(xiàn)在得相信我。
你一定要去赤幽峽谷!”
“為什么?”楚溪問道。
“找到赤幽主人墳墓里面的一樣東西,它可以緩解你的病情?;蛘哒f,是幫我拿。那東西對我有用,也就間接對你有用?!?p> “是什么東西?”
“你去就是了。到時候我會告訴你是什么東西。好了,我不說了。再說我會死得更快。你快想想該怎么才能進入赤幽峽谷?!?p> 那個女孩的聲音消失了,楚溪卻還沒有醒過來。這兩天,他已經(jīng)夠倒霉了,沒想到現(xiàn)在又遇到了如此事情。他……有一種崩潰的感覺。
可是他只能忍……他也很能忍!
他看向窗外,快到司教司了。
……
司教司,是大興專管教育的機構。整個青水縣大大小小的學堂,全部由青水司教司來管。
來到司教司的大門口時,已經(jīng)是這一天的中午。
司教司的大廳中,熙熙攘攘的有許多人。絕大多數(shù)從容不迫地渡著步子,慢條斯理的從走廊上走下。這些人的衣服,無一不華麗。他們面對楚溪這樣的人,就好像面對的是空氣。所以,楚溪必須得給這些人讓路。
整個大興現(xiàn)在都是這模樣……下層人得給上層人讓路。楚溪必須得給這些人讓路,在他還沒有實力做出改變之前。
楚溪需要排隊,而那些人則不需要。
這是一個相當漫長的過程,也很無聊。
好不容易才輪到了他,他跟平靜地說了自己來這里的目的:他要投訴!
接待的人員愣了愣,沒有反應過來。司教司已經(jīng)很長時間沒有接到投訴了……盡管這里專門設立了投訴機制。
楚溪又說了一遍:我要投訴!
工作人員臉上的神色非常不自然,他起身站起,引著楚溪到一排椅子上坐下,笑道:‘“同學,你這個問題有點兒復雜,一時間處理不好。你稍等,我們很快就會啟動相應的程序,為你維權?!?p> 楚溪不好說什么,只能點頭。
那個工作人員離開了。
來司教司的人越來越多,又逐漸減少。時間來到了中午。
大廳外的光影不住跳動,轉眼就到了下午,人又多了起來。
楚溪還坐在椅子上,并沒有人過來搭理他。
他的耐心一向很好。
可眼見著一天的時間即將過去,就算他的耐心再好,惜時如命的他也坐不住了。
他去找了工作人員,得到的答案卻是和剛才一模一樣。
讓他等。
楚溪無奈地嘆口氣,重新坐到椅子上。
就在這個時候,幾個人高談闊論地從司教司內(nèi)部走出,直向大門外走去,這幾個人應該是領導。
楚溪沒怎么在意,閉上眼睛開始默想昨天晚上學習的內(nèi)容。
這樣的時間,不知過了多久。一個溫和的聲音就是在他耳邊響起:“同學,我們要下班了……”
楚溪睜開眼睛,大廳中早已空無一人。
是剛才那個工作人員。
楚溪問道:“我……還沒有……”
“哦!”工作人員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道,“你今天要見的領導……今天有事去外地去了,沒有來!”
“那他……要多長時間才能回來?”
“應該要十天半個月吧!”
沒時間了!楚溪心想:如果不能在去赤幽峽谷之前將這個事情解決掉,那一切就沒有什么意義。
他起身剛準備離開。目光卻突然停留在了一面墻上。
那面墻上,貼著相關負責人的信息。
學紀督察:羅珀。
目光上移,楚溪看到了這個人的照片,突然想起了之前走出去的一個人。
他明白了什么,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背著自己的挎包,筆直地走出了司教司。
這周周五,行法司接到了一起訴訟。被告對象是青水第一初級學堂的學監(jiān)和司教司學紀督察!
上訴人是一個學生:青水第一初級學堂的學生楚溪。
大法官坐在明亮的玻璃辦公桌前,露出一抹復雜的笑容:難得還有人記得我們行法司……
他旁邊的大檢察官問道:“這個該怎么處理?這個孩子,的確挺可憐的?!?p> 在很多年前,他們受理過許多案件,這樣的事情,他們一看就知道真相……只是需要尋找證據(jù)才能判決而已。
“你想幫他?”大法官問道。
檢察官道:“他在如此年紀,就能將運算能力提升到4.5。他是一個人才?!?p> “問題是……怎么幫?現(xiàn)在的行法司已經(jīng)不是十年前的行法司了。而且……還有個老朋友來打過招呼了。讓我們不受理他的訴訟?!?p> “誰?”
“青水學堂,總教梅樂!”
?。ㄐ聲r期,求推薦票,求收藏,求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