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武秘書,站在我們兩個面前,惡聲惡氣地說:“你們兩個睡得倒好,爺一夜沒睡,就想著如何處置你們兩個呢,這樣吧,昨天有人說情,你們兩個,一人拿兩百大洋就放了你們,要不然的話,下午就跟著我回縣里,哈哈?!?p> 我看了看他,沒說話。
小山東說:“我們沒錢,我們也是公干?!?p> 武秘書又哈哈大笑:“公干?看你們穿得那個土鱉樣,衣服破破爛爛,還公干,哈哈,你們是哪個地方的公干?!?p> 小山東沒有理他。
于是,他更加猖狂了,用腳狠狠地踢了一下小山東。
這時,門外有剎車的聲音,然后,武秘書的人就從外面奔過來,慌張地說:“縣長,縣長來了?!?p> 武秘書干笑了一下:“縣長有什么,我來跟他說?!?p> 沒想到來人更慌張,說:“不光縣長,還有,還有老爺子。”
這句話讓武秘書慌了,嘴里說:“他們怎么一塊來了,不是說好了我上香就可以了嘛,這老爺子,真是的,凡事都不放心?!?p> 他還沒有說完,門外就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有五十歲左右的人,進來之后,狠狠一個嘴巴就打在了武秘書的臉上,然后毫不客氣對著肚子就是兩腳,武秘書一聲慘叫,倒在了地上。
來人陰沉著臉對武秘書身邊的人說:“還不快給兩位專員解開!”
那幾個人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慌忙給我們兩個解開,還幫我們撣土。結(jié)果,那個五十歲左右的人猛地把他們幾個推開,竟然給我們兩個深深鞠躬,說:“武荃管教不嚴,讓犬子冒犯兩位,還請原諒。我這就把他押回去,或者,可在此就地正法?!?p> 說著,掏出了槍,倒轉(zhuǎn)了遞給了我。
這下輪到我驚訝了,驚訝有兩點,一是他們怎么知道了我的身份,而且,這個我看似一般的身份竟然這么威力重重,二是居然他可以這樣管教孩子。
我拿起了槍,武秘書嚇白了臉,沖過來大喊:“爹,你就我一個孩子啊,你饒了我,我改,我改不不行嗎?”
他臉色蒼白,幾乎嚇傻了。
武荃不為所動,看著我手里的槍,一句話也不說。
我突然明白,這也許就是這位專員的精明所在,他明明知道,依我此時的情形,絕對不會開槍的。
我就是猜到了這一點,把槍拿在手里,看了看他,說了句:“那我可就執(zhí)行了啊?!?p> 很顯然,對于我的回答,他愣了一下,完全沒有想到我會這樣回答。
我掉轉(zhuǎn)槍口,打開保險,槍口對著武秘書。
武秘書已經(jīng)驚慌得不成樣子,惡人原來最怕的就是別人對他做惡了。
小山東在一邊喊:“俞專員,你等一下?!?p> 沒等他說完,我已經(jīng)開槍了,只是開槍的同時,我把槍口向一邊偏了。但就是這聲槍響,把武秘書嚇暈了過去,然后,一股臭氣彌漫開來,他已經(jīng)嚇失禁了。
我把槍還給了武荃,說:“開個玩笑,別介意。”
武荃的臉色鐵青,但不失禮貌地對我說了句:“多謝專員保全犬子性命?!?p> 一行人也來不及上香,直接帶著人,離開了客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