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轉(zhuǎn)眼間已過去兩月有余。
這兩個月堪稱外宗有史以來最難熬的兩個月,每天等待著外宗弟子的都是嚴苛的體能訓練,稍有松懈便會吃宋元棘的鞭子,搞得大家苦不堪言。
傅一笑曾經(jīng)多次背著宋元棘向劍寧云告狀,不過劍寧云卻不以為意。這宋元棘教徒之法雖強硬蠻橫,但卻出人意外地收效甚佳。由于鞭刑的威懾,這兩個多月以來劍宗內(nèi)竟沒有發(fā)生一起內(nèi)外宗弟子斗毆事件,甚至連口角都少了許多,這無疑去了劍寧云的一大塊心病。
因此無論有多少弟子來告狀,他都對宋元棘沒有一絲埋怨,依舊讓他執(zhí)教。
當悲劇無法避免,那么你只能選擇承受。外宗弟子在痛苦中堅持,逐漸適應了這種訓練的強度,一個多月后,體能訓練的成果便逐漸展現(xiàn)了出來。大家的體能得到了顯著的提高,精力也更加充沛,就連杜自有這樣體形肥胖的弟子,都明顯瘦了幾圈,甚至胳膊上都有了肌肉。
眼看會武之期臨近,宋元棘將外宗全院叫到院子里,開始比武前的最后一次訓話。
“再過五日,便是宗內(nèi)會武。經(jīng)過這么長時間的訓練,不知道你們感覺如何?”
“累……”眾弟子齊聲哀嚎道。
“呵呵,累就對了。不過你們只說對了一半,你們不只是累,而是已經(jīng)累得麻木了。你們的身體經(jīng)過高強度訓練,已經(jīng)對疲勞有了抵抗能力。從你們的氣色上就已經(jīng)能看得出來,面色紅潤,中氣十足,和我剛接手時大不相同?!?p> 雖然沒有一個弟子喜歡這位惡師父,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他說的沒錯。尤其是傅一笑,體現(xiàn)得更為明顯。在腿傷回復的那一個月里,由于天天被宋元棘罰單腿跳,他的左腿浮腫,又消腫,然后再浮腫。久而久之,那條腿已經(jīng)被訓練得強勁有力,肌如堅石。不過有得也有失,正因為如此,他的右腿相比之下顯得瘦小而無力,兩腿力量一強一弱,就連走路都感覺有些不協(xié)調(diào)了。
“習武之人,重中之重便是筑基,身體強健,精力充沛,對敵之時方可全神貫注,發(fā)揮出超常水平。我臨來之前,沖之兄已經(jīng)有言在先,這次會武,不求你們能贏過內(nèi)宗那些人,只要可以自保,不受刀兵之傷即可。因此對敵之時,先掂量一下自己與對手的差距。如果實在過大,盡早投降便是,勿要逞兇斗狠,自討苦吃,明白了嗎?”
“切,什么玩意兒,還沒打就號召大家先慫起來,真是逗?!币恍﹄p手拄著虛實刀,極度不屑地小聲嘟囔道。
“看你們近來表現(xiàn)尚可,這幾日就暫時不安排訓練了,你們可以自行活動,緩解一下緊張的情緒。”
話音剛落,隊列里便有人帶頭鼓起了掌。
“今日下午宗主將會親自主持抽簽儀式,屆時所有人必須全部到齊。敢有遲到缺勤者……”宋元棘手腕一抖,“啪”地一聲將皮鞭抽在了地上?!皠e怪我鞭下無情!”
宋元棘說完朝人群揮了揮手,示意大家解散。然后看了看隊列盡頭的傅一笑,說道:“一笑,你跟我來!”
傅一笑心中“咯噔”一聲,心想難道死胖子又聽到自己說的話了?
他懷著忐忑的心情跟著宋元棘繞過弟子們的廂房,來到后院的井水旁邊。那井已有近百年歷史,青石之上點綴著斑點狀的苔蘚,看上去油光水亮的。
“難道他想把我推井里?!還是想罰我取水?!”傅一笑心里胡亂琢磨著,在他心里,這個胖子單獨找自己絕不會有好事發(fā)生,因此一時之間他不敢輕易靠近井邊。
“干嘛干嘛?離我這么遠干嘛?!靠近點,我又不會吃了你。”
“你叫我來這兒干嘛?”
“風飛雪是你師父,我是她師兄。所以我既是你師父,又是你師伯,叫你前來自然是好事啰,還能害你不成?”
“呵呵,您還記得我是您師侄啊。這兩個多月您罰我比罰別人多得多,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之間有什么深仇大恨呢!”
“哈哈哈哈?!彼卧事暣笮Γ瑥囊姷谝幻骈_始,傅一笑的印象中他一直板著一張肥臉,還從未見過他真正地笑過。“我這人就是這樣,越是親近之人,我越是要嚴加要求。更何況沖之兄曾經(jīng)囑咐過我,要我好好管教你一下,省得你惹禍?!?p> “切,我才不信沖之師父會這么說呢。說吧,叫我來到底何事?”
宋元棘目光下移,看了看一笑腰間用麻繩綁定的虛實刀,問道:“這刀……借我看看?!?p> “怎么?想打我刀的主意?”
“呵呵,臭小子。我要是想要,何必找你借,直接搶來便可,你能奈我何?”
傅一笑極不情愿地將刀從腰間抽出,拋給了他。
宋元棘將刀反正看了幾遍,輕聲說道:“魂刀虛實……若非前幾日宗主與我閑聊之時提及此事,我還以為你成天耍的就是把破銅爛鐵。沒想到……我還能有幸見到此刀。”
宋元棘把玩了一陣,抬頭看了看傅一笑,問道:“你可知這刀的故事?”
“先前青衫師叔和我說過。”
“那,你應該知道,宗主能允許你使用此刀,已經(jīng)是對你天大的獎賞了。這刀對劍宗來說,是極不祥之物,理應銷毀才是。不過一代名刀就這么毀了,也著實有些暴殄天物。你既然知道此刀典故,可知如何使用?”
“使用?”傅一笑眉頭一皺,不知他所言何意。“不就揮砍,斬擊嗎?刀嘛,還能怎么用?不就那么用唄!”
“嘖嘖嘖嘖。”宋元棘鄙視地看著他,心里想著此刀給這小子用真是浪費了?!敖裉煳也潘忝靼资裁床沤斜╅逄煳?。這刀豈能和尋常刀劍一樣使用?!”
“那又該如何?”
“你可修習過內(nèi)功?”
“釋魂心法五層?!?p> “呦!還真看不出來。”宋元棘并不知道走火入魔之事,聽到一笑已經(jīng)學到了五層,他不禁感到有些驚訝?!澳悄憔痛呤晒ατ谡菩模缓笥谜菩奈兆∧堑侗系难t色玉石,揮砍這井邊的青石試試。別太用力,這井還要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