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雀仙橋

第二十六章 矛盾

雀仙橋 吱吱 2175 2017-12-20 01:08:31

  盧淵、蕭桓、夏侯虞都靜靜地看著這幫人爭來吵去的。盧淵有盧淮幫腔,夏侯虞只要跟在蕭桓的后面就行了。

  謝丹陽看著不由在心里暗暗罵了聲“娘”。

  他要是再不擼著袖子幫忙,盧淵就要成贏家了。

  謝丹陽的辯才不是一般的好,他親自上陣撕殺,盧淮等人自然是節(jié)節(jié)敗退。

  盧淵眉頭直皺,既恨盧淮不爭氣,要他讀書的時候他要學劍,也恨謝丹陽不要臉,居然當了蕭桓的走狗。

  “不要吵了!”他大喝一聲,想打斷眾人的爭辯。

  卻沒有人理他。

  一旁的蕭桓幽幽道:“大將軍,北齊滅國,不就是因為要廢長立幼嗎?還請大將軍三思而行,別晚節(jié)不保,落得個千古的罵名?!?p>  盧淵面黑如墨。

  蕭桓卻再沒看盧淵一眼,而是上前幾步,氣沉丹田,聲音洪亮地喊了一聲:“請諸君聽我一言!”

  偏殿里安靜下來。

  蕭桓道:“多說無益。同意立嫡長的請站到一旁,不同意立嫡長的請站到另一邊。這樣一目了然,我們少數(shù)服從多數(shù)好了?!?p>  夏侯虞抬眼瞥了蕭桓一眼。

  他設(shè)了個陷阱。沒說同意立東海王和瑯玡王的站到一旁,同意立西海王的站到一旁。而是說同意立嫡長的站到一旁,不同意立嫡長的站到一邊。試問誰不是大家世族出身?誰家沒有嫡庶長幼之別?誰家又沒有承嗣傳代之事?不同意立嫡長,那同意立賢能?賢能又是由誰來評判?

  這不亂了套嗎?

  誰敢此時站出來否認幾個朝代,幾百年大家都遵循的規(guī)矩?

  眾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謝丹陽趁機站到了一旁,道:“我同意立嫡長?!?p>  謝丹陽的人立刻跟著他站到了一旁。

  那些中立派想了想,也跟著站到了謝丹陽那邊。

  盧淵和盧淮兄弟這下子目光都透著幾分兇悍了。

  可就算是如此,也沒誰敢反對立“嫡長”。

  就有人出面勸和,道:“蕭都督之言也有道理。我看還是在東海王和瑯玡王之間立一個為好?西海王畢竟從小長在豐州,民風彪悍,也不知道西海王的性情如何?東海王和瑯玡王好歹還是小時候見過,都有大儒教導,人品性情想必不會差得太遠。進了宮,有大將軍督導,想必定會成為一代明君的?!?p>  盧淵聽著,頓生后悔之意。

  他原也是想從東海王和瑯玡王中間選一個的??上暮钣菀唤楹髮m女眷,居然能左右夏侯有道的婚事,咄咄逼人,讓人討厭。他這才決定給夏侯虞一個教訓,把名正言順,和她同父異母的兩個兄弟都摒棄在皇位之外,重立和武宗皇帝血緣最親的西海王,既是殺雞給猴看,震懾那些不歸順于他的人,也想到東海王和瑯玡王原就是帝位繼承人之一,他不管是擁立了誰做皇帝,誰都不會對他特別的感激涕零,反而是西海王,驟然間一步登天,雞犬得道,這樣的驚喜才能讓西海王登基之后對他言聽計從,百依百順。

  除此之外,還有一點他誰也沒說。

  自從蕭桓做了駙馬都尉之后,夏侯有道一副生怕蕭桓對夏侯虞不好的模樣,對其計合謀從,仿若心腹,這給他帶來了極大的不便,讓他非常的忌憚,這也是為什么蕭桓被任命為襄陽刺史之后,他立刻逼著夏侯有道擢了蕭桓持節(jié)徐、豫兩州了。

  雖然他猜到蕭桓會得到消息就趕回來,特意派人沿途攔截,但他派去攔截蕭桓的人還是無功而返,不僅沒能攔住蕭桓,蕭桓還在關(guān)鍵的時候趕了回來,直接闖進了營苑。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夏侯虞和蕭桓之間一直都有著他所不知的聯(lián)絡(luò)方式。

  可盧淵到底是心志堅韌之人,悔意一閃而過,就被他壓在了心底。

  對于已成的事實,他從不回顧,只想著用什么辦法解決目前的困境。

  他當即就做了決斷,冷笑道:“我立西海王并非是為了一己私利,我擁立西海王?!?p>  看上去頗有些冥頑不化的樣子,語氣卻顯得有些頹廢。

  在場的都是朝堂爭斗經(jīng)驗極其豐富之人,知道盧淵這是被迫放棄擁立西海王,只是以他的身份地位,就算退讓認輸,也不能輸了氣勢,他這么說,不過是為了面子上好看而已。

  謝丹陽緊繃的心弦松懈下來。

  還是手握兵權(quán)厲害。

  蕭桓一來,那些表面順從,心底卻不認同的人立刻就有了膽氣。

  這件事過后,他怎么也要做個一方宰官才是。

  蕭桓也松了口氣。

  蕭家雖然富甲一方,部曲過萬,他又手握兵權(quán),可盧家?guī)状?jīng)營,卻非蕭家可比。若是今天盧淵堅持不退讓,鹿死誰手還真不好說。

  他看了夏侯虞一眼。

  夏侯虞垂目站在他身后,表情悲傷而又帶著幾分茫然,好像對朝堂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并不十分的清楚。

  他想了想,就收回了目光,不緊不慢上前幾步站定,然后掃視了群臣一眼。

  偏殿里慢慢地安靜下來,直至寂靜無聲。

  蕭桓朝謝丹陽望去。

  謝丹陽大聲地道:“我覺得應(yīng)擁立東海王為帝。”

  偏殿中有人贊同有人反對。

  夏侯虞抬起頭來,仔細地打量著蕭桓。

  此時的蕭桓,皮膚光潔白凈,頭發(fā)烏黑亮澤,目光炯然有神,銳利的眉峰讓他看上去英氣勃發(fā)又不失明銳飛揚,看似溫潤的眼角眉梢卻在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些許的倨傲和矜貴,英俊的令人側(cè)目。

  十年后的蕭桓,相貌依舊是那樣的出眾,身材依舊是那樣的挺拔,可銳利的眉峰再也無人敢欣賞,有的只是喜笑哀怒全然由已般的談笑自若,生死隨心勝券在握的漫不經(jīng)心,令人忌憚和害怕。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十年后的蕭桓,經(jīng)驗老道,決不會出現(xiàn)這樣的錯誤。

  窮圖匕見。

  他太早暴露自己的野心。

  手段也太暴烈。

  夏侯虞微微地笑,就聽見盧淮厲聲道:“既然是立嫡長,無嫡立長,可東海王之母卻是女奴,在世家大戶中連通房也不是。謝丹陽,投機取巧,包藏禍心!”

  謝丹陽當然不會承認。

  盧淮和謝丹陽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道起來。

  眾人看這不是個事,忙將兩人勸住。

  夏侯虞上前幾步,站在了蕭桓身邊,突然道:“你們這樣爭辯下去也沒個定論。我想說兩句,不知道成不成?”

  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夏侯虞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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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親們,今天的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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