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十八身后的繆傾婷,在出了門洞之后,在沛兒耳邊說了幾句悄悄話,沛兒突然開口喊道“十八,小姐今日不是男兒身!”
十八明白了,這是又要改裝。
這么會兒了,臨安和逍遙應(yīng)該離開了吧,十八想著,便笑笑地開口“小的被小姐一喚,一著急給忘了,走吧!”,說著,又回身進了門洞,往自己的屋子走去。
繆傾婷和沛兒互視一眼,點點頭跟上了。
“等會兒你可仔細看清楚了!”
“小姐放心吧!”
十八攥了攥緊握的拳頭,想著,這么長時間,臨安和逍遙應(yīng)該已經(jīng)離開了吧。
三人進了屋子,十八在繆傾婷和沛兒未察覺的時候,將屋里掃視了一遍,確定臨安和逍遙已經(jīng)離開,懸著的一顆心終于落在實處。
“小姐,坐,坐!”十八指著妝臺前的凳子,還是以往不達眼底,漫不經(jīng)心的笑。
十八一邊給繆傾婷易容,一邊用余光掃著在屋里來來回回轉(zhuǎn)悠的沛兒,三人各自懷著心思,但是知道臨安他們已經(jīng)離開的十八,心中安穩(wěn),只是掃了沛兒幾眼,便不看了,或許沛兒只是好奇他的住處而已。
易容結(jié)束,繆傾婷又看著自己身上鵝黃的衣裙,一臉為難地看著十八。
十八無奈地搖了搖頭,轉(zhuǎn)身走到衣櫥前,去給繆傾婷拿衣服,繆傾婷趁機看向沛兒,沛兒搖了搖頭,示意自己什么也沒有發(fā)現(xiàn)。
穿戴好,三人從十八挖的墻洞出了門,只是三人剛到門洞前,十八卻突然臉色一變,秀眉倒豎,將走在自己身后的繆傾婷一把扯到了自己身前,自己卻向前一栽,發(fā)出一聲悶哼,迅速抬手扶住了墻壁。
繆傾婷被十八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驚呼一聲之后,轉(zhuǎn)身看向十八,“十八,你怎么了?”她驚慌地扶住十八。
十八抬起頭,面色煞白,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卻筆挺地立在墻邊,還是一貫的樣子,扯著嘴角笑了笑,又蹙了蹙眉,一只手捂著肚子,故作輕松的搖了搖頭道“許是貪嘴吃錯了東西,肚子突然抽痛了一下!”
繆傾婷抿了抿唇,卻看著十八,沒有說話。
“小姐不是說今日五小姐在鳳仙樓下廚嗎,小的還想嘗嘗五小姐的手藝呢!”說著,十八舔了舔唇瓣,故作一副貪嘴的模樣,扯著繆傾婷的袖子,迅速出了門洞,向著鬧市而去。
三人從視線中消失,假山后一抹紅色漸漸顯眼,是女子烈焰紅般的裙裾。
臨安匆匆從逍遙對面的假山后邁步而來,本來溫潤的眉眼中含了怒意,出口也有些厲聲。
“逍遙,你知不知道你剛才在干什么?若是繆傾婷死在此處,別說十八會脫不了干系,就是這畔月居三進院子里的所有人,包括你我,也會成為階下囚!”
面對臨安含怒的質(zhì)問和責(zé)備,逍遙卻依舊是勾唇媚色一笑,看著十八離開的門洞,眼神陰冷,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對臨安軟軟一笑道“師兄,我本來只是想借機將繆傾婷放翻,如此,十八才能加快速度啊,我這是在幫她!”
“幫她?”臨安聽著逍遙強詞奪理的話,怒意更甚“你幫她,就是用穿骨冰針幫她?那穿骨冰針的厲害你不是不知,十八在門中弟子中修為最好,每次在受師父懲罰時尚且受不住,何況一個只會點花拳繡腿的繆傾婷?”
逍遙見臨安動了真怒,撅起嘴扯住臨安的袖子,嬌聲道“好了臨安,你莫要生氣了,我錯了還不好嗎?”
“相公!”她見臨安并不吃自己這一套,又嬌滴滴地喚了一聲。
臨安甩脫逍遙,一邊往回走,一邊冷聲道“莫要忘了,你我只是假扮夫婦!”
背著臨安而站的逍遙,在聽到這句話之后,一張臉立馬冷了下來,冷笑看著臨安,但是很快,她又嬌聲道“好了臨安,不叫就行了嘛!”,一邊喊著,已經(jīng)抬步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