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鐘馗的初吻
“我只賣藝，不賣身?！彼胍髦f。
“就親我的臉一下。”胖姑娘指著自己油光發(fā)亮的大餅?zāi)樥f。
躲在后面看的梁柔兒快要笑死了。
只是，沒想到鐘馗竟然真的閉眼皺眉湊了上去。
那胖姑娘把鐘馗一摟，彎腰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鐘馗被她壓得腰后彎，硬是甩不開，只能憋紅了臉‘嗚嗚’直叫。
梁柔兒捂住了嘴，瞪大了眼睛，
胖姑娘終于心滿意足，站直了，一抹嘴說：“那個賣胭脂的是個游販，最近都沒出現(xiàn)。攤主常常穿著一件破舊的斗篷，看不清臉，聲音也聽不出男女。只是手又老又皺，我想應(yīng)該是個上了年紀(jì)的人?！?p> 鐘馗像是傻了一般，表情呆滯地點(diǎn)頭。
胖姑娘已經(jīng)歡天喜地地遠(yuǎn)去。鐘馗依舊站在原地發(fā)呆。
梁柔兒和司馬郁堂走近。
“你沒事吧。”梁柔兒嘴上說討厭鐘馗，心里卻又擔(dān)心他。
“我的初吻……”鐘馗忽然捂著臉帶著哭腔呻吟。
棉花糖跳上鐘馗肩頭，伸出爪子搭在他肩上拍了拍。
“得到了線索，犧牲色相也值得?！彼抉R郁堂嘴角抽了抽，涼涼地說。
“滾，你這種花心大蘿卜，還有初吻才怪?！绷喝醿簮琅睾鹆艘宦?。
司馬郁堂叫來更多屬下，著便衣，把這條街所有店鋪和街上來來往往的客人都暗暗盤問了一遍。
別說是鐘馗，就連梁柔兒都恨得牙癢癢。司馬郁堂早就可以用這種方法，卻不出聲，讓鐘馗涎著臉一個一個女人去問，還被人非禮。司馬郁堂明顯是公報(bào)私仇，戲弄鐘馗。
鐘馗自己也一定知道，只是不愿意求司馬郁堂。
果然，有三個死者都曾被人目睹在游販那里買了胭脂，而且，攤主的外貌描述跟胖姑娘說的一致。
死者的共性被證實(shí)了。除了王富貴一家六口，所有死者都買了并且用了這個攤主的胭脂。這個攤主是兇手或者幫兇的可能性很大。
只是眾人口中所說的神秘?cái)傊骶秃孟裰浪抉R郁堂他們在找他，一連幾日都沒有出現(xiàn)。
鐘馗在街上來來去去逛了幾日，終于不耐煩了，停下來自言自語：“你說，買胭脂的女人應(yīng)該不止二十六個。會不會有女人買了胭脂卻沒有被害？像這個胖妞一樣?！?p> 站在身后不遠(yuǎn)處的司馬郁堂知道鐘馗這是在跟他說話，也微微蹙眉思考這個問題。
“你說，我們放個誘餌出去，那個‘吸血魔’會不會出來？”鐘馗接著說。
“這個主意不錯。只是誰來做誘餌?！彼抉R郁堂點(diǎn)頭，涼涼問鐘馗。
鐘馗和司馬郁堂都看了一眼梁柔兒，又不約而同默默在心里打消了這個念頭。
“把所有人都叫來?！眱扇水惪谕曊f出了這句話。
府衙里，司馬郁堂所有的屬下都穿著女人的衣服，涂脂抹粉，站成一排。
鐘馗在他們面前走過，表情痛苦，一言難盡。
“這些都太丑了，沒有能拿得出手的嗎？”鐘馗好不容易堅(jiān)持走到隊(duì)伍末尾還沒有吐出來，呻吟著問司馬郁堂。
司馬郁堂冷冰冰地說：“我這里是刑部捕房，不是妓院。我的屬下只要負(fù)責(zé)破案捉賊，不用接客?！?p> 等等，這個鐘馗不會又趁機(jī)耍他吧。早上屬下們換衣服化妝的時候就怨聲載道，痛苦不堪。明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鐘馗卻還堅(jiān)持要他們出來接受他的挑選。
“我覺得我可以試試看。”刑部里身材最高大那個忽然舉手，紅著臉扭捏地說，“說不定有人就好這一口?！?p> 鐘馗捂住眼睛：“別開玩笑了。你這樣我都咽不下去，別說那口味挑剔的‘吸血魔’了?！?p> 他忽然松開手，直瞪瞪地看著司馬郁堂。
“不管你心里有什么想法，都給我趁早打消?！彼抉R郁堂沉著臉陰森森地說。
“不不不，司馬大人扮上女裝說不定很好看。你要不要打開新世界呢？”鐘馗干笑了一聲，拿著胭脂湊近。
“砰砰”司馬郁堂毫不猶豫用刀柄在他頭上狠狠敲了兩下。
鐘馗頭上立刻起了兩個包。
“我覺得你最合適。”司馬郁堂捏起鐘馗的下巴，嘴角揚(yáng)起一個邪魅的弧度。
鐘馗哆嗦著嘴唇：“臣妾做不到?！?p> 半個時辰后，一輛馬車從府衙后門出來。行到鬧市處，一個漂亮的女人被人從車上推了下來。那‘女人’扶著街邊的樹勉強(qiáng)站好，露出臉，竟然是鐘馗。
梁柔兒在馬車上已經(jīng)笑得捂住肚子直叫喚。司馬郁堂眼里帶笑，默默從馬車的簾子后往外看。為了不引起‘吸血魔’的懷疑，他們只能把馬車停在很遠(yuǎn)的地方。
鐘馗原本就白皙俊美，化妝之后果然比女人還要驚艷。如果不是身材修長，看著比尋常女人要高，一切都天衣無縫。特別是胸前，鼓鼓的，隨著他的走動還一顫一顫，吸引了所有路過男人的目光。
只是那豐滿的‘胸部’總是往下掉。
鐘馗用手托了托自己的‘胸’，低聲說：“別亂動啊。女人胸前兩塊肉要是會動，妖怪都不敢要?！?p> 梁柔兒好不容易忍住笑，抹著眼淚問：“他那個胸看著好真實(shí)，是什么東西做的？”
“棉花糖。這家伙說他自己一個人面對‘吸血魔’害怕，非要把寵物帶上。”司馬郁堂眼睛依舊盯著外面，淡淡回答。
“棉花糖能干什么？打滾賣萌嗎？哈哈哈哈?！绷喝醿喝滩蛔∮中α恕?p> “噓”司馬郁堂伸出一支手指放在唇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梁柔兒立刻止住了笑。
鐘馗原本就比周圍的人高出一個頭，現(xiàn)在頂著紅艷艷的唇，越發(fā)引人矚目。鐘馗開始和過去一樣昂首闊步，赫然發(fā)現(xiàn)周圍人看他的眼光怪異，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才意識到不能再像男人一般走路。
“媽蛋！挖了個坑，把自己繞進(jìn)去了?！辩娯赴蛋盗R了一聲，深呼吸，低頭捏著裙子扭腰開始走著別扭的小碎步。
“哈哈哈哈”梁柔兒遠(yuǎn)遠(yuǎn)看見鐘馗走得像只公鴨子，忍不住又大笑起來，“這樣的女人，我都下不了口，別說是‘吸血魔’了?！?p> 她學(xué)著鐘馗的語氣說。
“說不定‘吸血魔’就好這一口呢?！彼抉R郁堂咧咧嘴。
說話間，那邊已經(jīng)有人過來跟鐘馗搭訕。
說了沒幾句，那面相猥瑣，身材干瘦的人就捏起鐘馗的手，像個狗皮膏藥一樣貼上了鐘馗。
鐘馗死活甩不掉，十分惱怒，眼看就要爆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