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惜云在樓下吃了一小半他帶回來的抹茶芝士蛋糕,就坐在大廳的沙發(fā)上,認(rèn)真研究劇本,反正她是不想待在樓上了。
而陸御哲就在書房里辦公,一時半會也沒忙完,就暫時先放過她。
時間也是很快流逝,直到傅惜云看了眼時間才發(fā)覺已經(jīng)下午6點了。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過去了3個小時。
她看向外面,此刻天色還是大亮,陽光斜斜的,一片暖黃,沒有那么毒辣。
然后傅惜云就走出外面,腳上穿著平底拖鞋,鮮白圓潤的腳趾頭一一顯露出來,踩在那條花崗巖小徑上,旁邊都是花草。
有些花是用盆栽種著,她認(rèn)出了幾樣,月季,石竹,梔子花,然后其他的她就叫不出名了。五顏六色的各種都有,這景致看起來的確很美好。
有些葉子的花瓣已經(jīng)蔫了,在烈日照射過后失去了大部分活力。
她在一旁看到了澆花用的噴壺,便興致盎然地拿起來,走到水龍頭的地方,接了水。
然后就給每一盆都灑水,倒是十分認(rèn)真。
她澆了這邊,又沿著小道走去,想把所有的都澆過一遍,讓這些植物享受一下水的滋潤。
“傅小姐,有些花是不需要澆水的,可別弄錯了?!?p> 趙叔走在小徑上,聲音大老遠(yuǎn)就傳了過來。
“這種事我來做就好了,有些要注意的地方你不清楚。”
傅惜云轉(zhuǎn)身回頭,拿著水壺,臉上倒有些不好意思。
“我看它們都蔫了,就想澆點?!?p> 趙叔低頭看著這些花草,臉上有些不贊同,“不礙事的,這些生命力都強(qiáng)烈著呢,有很多都能挺過來的。”
“這個君子蘭澆水過多了,保持濕潤就好,不然會爛根,這開著的花也不能澆太多,到時候花瓣可能會腐爛,還有一些要從根部澆水。”
趙叔語氣很溫和,說著這些話全然沒有責(zé)怪的意思,一一為傅惜云解釋著。
傅惜云聽著頭都微微低下了,就像是一個被老師訓(xùn)話的小孩,態(tài)度誠懇,虛心聽教。
她有些局促,便淺笑道:“您說的這些我都記住了,那我就不澆了?!?p> 趙叔伸手接過噴壺,“我來就好了,有些地方說多了也怕你記不住。”
隨后,他就笑著又搖頭往前走去了,不時又蹲下查看花草的情況。
這下,傅惜云就不知道要干什么了。她百無聊賴地走在回屋的道路上,到了門口,就隱隱聽見鍋瓢抖動的聲音。
然后她就往廚房里走去,還能聞到飯菜的香味。
趙嫂正在炒菜,是紅燒肉。她看見傅惜云過來了,回頭看了她一眼,面帶笑意,“是不是餓了?等下就做好飯菜了。”
“還沒有,就是想過來看看。”
然后,她就站在一旁,眼睛略帶羨慕,她還不會做飯,要是哪天也能炒得那么香的菜出來,那絕對是山崩地裂。
“這里油煙比較多,先出去等著吧,別弄臟衣服了?!?p> 趙嫂看見傅惜云就要靠在墻壁上了,生怕她受不了,也怕她聞不了這里的味道。
傅惜云擺手,“沒事,這里很干凈,油煙味也不要緊?!?p> “那就好?!?p> “阿姨,平時都是那么早就做飯了嗎?”
趙嫂聽聞隨即就答道:“也不是,就今天比較早,平時先生都不在家里吃飯,今天這不都在家嘛。”
傅惜云也是有些愣住,“啊,那他在哪吃飯?平時都幾點回來的?”
趙嫂把那紅燒肉盛了出來,又把青菜給倒進(jìn)鍋里,手上的動作沒停止。
“這我也不大清楚,可能是在外面吃的,也可能是在公司吃的,經(jīng)常要應(yīng)酬的,沒事的話6點鐘就到家了,不過大多數(shù)都是10 點才回家。”
“每天晚上都回家嗎?”
傅惜云走過去,對著趙嫂輕聲詢問。
“每天晚上都回家的,還可真沒在外面過夜?!边@倒是真的,無論多晚都會回家,就算他喝醉了,也有人送他回來,絕不是隨便住個酒店。
“那晚餐不怎么在家吃,早餐總得吃吧?!?p> 聽聞這個,趙嫂就發(fā)出了一聲嘆息聲,“早餐也就偶爾吃,起床沒多久就去公司了,早出晚歸的,我也摸不準(zhǔn)他什么時候回來,也不通知我做晚飯,不過我就知道他一定沒吃飯。”
“回來了,我做好了他倒是會吃,不過只吃吃一點,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傅小姐你勸勸先生吧,我看他會聽的?!?p> 傅惜云聽完心里空蕩蕩的,失落感,沮喪感,悲痛感全都涌了進(jìn)來。她甚至難以想象這是怎樣的一種生活方式,長久下去身體肯定會出毛病,已經(jīng)得到驗證了,就再也不能放任下去了。
她強(qiáng)忍心中的酸澀感,像是承諾般點下頭,“我會勸他的,以后不會有這種事發(fā)生了?!?p> “夫人也經(jīng)常嘮叨,可是先生不愛聽,傅小姐你說就不一樣了,這樣我就放心了?!?p> 說著,臉上就露出欣慰的表情。
“哎喲,那鍋里還燉著湯,怕是熬壞了…”然后,又急急忙忙地跑過另一邊。
傅惜云臉上不再僵硬著,把內(nèi)心的酸澀壓了下去,“阿姨,有什么地方要幫忙的嗎?”
趙嫂走了回來,繼續(xù)炒菜,“也沒啥事,等下就做好了,先出去等著吧,要不叫先生下來吃飯也可以?!?p> 她看到了那幾盆煮好的菜色,稍作遲疑,“我把菜端出去吧?!?p> 陸御哲正踩著樓梯走下來,然后就看見她捧著菜放到餐桌上,那動作,十分嫻熟。這點他知道,因為不會做飯,而這點就挺擅長。
“做了什么吃的?”
他對于吃倒是沒什么特別要求,只要不是太難吃,都可以吃得下,問題就是看他有沒有食欲。
“阿姨做了好多。”她看著他繼續(xù)補(bǔ)充,“我都挺喜歡的,等一下就可以吃了?!?p> 說完,又往廚房里走去,沒多久又端了一盤出來。
陸御哲拉開一張凳子,從容坐下,雙腿交疊,臉上面無波瀾,卻饒有興味地看著她。
隨后一瞬,他又拿起手機(jī),翻看今天的信息。不知不覺中,他已經(jīng)習(xí)慣去看微博上的信息了。這段時間關(guān)于她的好像特別多,都不知該高興還是哭喪,曝光度提高,知名度提高,那就意味著越來越多的人開始關(guān)注她??墒撬幌胱屗龑儆谧约?,任何人都無法窺視她的美好,她的一切,除了他。
傅惜云上好了這幾盤菜,也開始入座。
“吃飯了。”她沒有敲桌子,倒是用輕聲細(xì)語提醒他。
長形紅木餐桌上,陸御哲坐在主位上,她就坐在他的右手邊。
陸御哲隨手把手機(jī)擱在一旁,拿起了筷子,倒沒開動。
“剛剛在做什么?”他發(fā)現(xiàn)了網(wǎng)上那些謾罵地話,就怕她看多了,放在心里。
傅惜云動作很是輕緩,看著有些心不在焉,現(xiàn)在聽聞就提起了勁,“看劇本了,也沒干什么?!?p> 轉(zhuǎn)瞬又想到什么似的,面露疑惑,“怎么了?”
他自然不會說那是什么,只是淡淡道:“沒事?!睌R下杯子,就開始吃飯。
短暫的沉默過后,傅惜云開始夾菜,然后餐桌上就開始無話。
一頓飯過后,天色還沒完全變黑,傅惜云就提議去散步,說是消化一下。
陸御哲自然不會拒絕,已經(jīng)好久沒有享受過這種愜意的時光了。
他們沒有走遠(yuǎn),就在這個花園里而已。
走一了段距離,傅惜云主動挽上他的手臂,努力緩解著內(nèi)心的緊張,臉上卻是一副平靜的模樣,仿佛在做著很自然的事。說實在,她以前還可真沒這個做過。
感受到她的主動,陸御哲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聲音還是醇厚低沉,“今天怎么怪怪的,時冷時熱?!?p> “有嗎?”她側(cè)頭過去看他的臉龐,“一直都是這個樣子,哪里怪了?”
他沒回答,兩人一直在走著,她收回了目光,“今天阿姨跟我說了好多話?!?p> 她口中的阿姨是趙嫂,這點他知道。
“說了什么?!闭Z氣帶著一股平淡,很隨意地說出口了。
“她說你工作很忙,應(yīng)酬很多,待在家的時間都不多?!?p> “是啊?!庇弥p松的語氣回答了,他低頭看了眼地板又抬頭,“要賺錢娶老婆,當(dāng)然得好好努力?!?p> 傅惜云直接忽略了他后面的那句話,抓住重點,“所以就是說你每次都喝酒了?!?p> “多少喝一點,挺正常的?!?p> “那她還說你都不吃飯,這又是怎么回事?”
感覺到她的變化,陸御哲停下腳步,側(cè)身看著她。余暉底下,長長的睫毛在顫抖,臉上抹上幾分柔光,小臉有些惱怒,就算是生氣的樣子,也還是那么好看。
“誰說我不吃?這可不能誣賴我,我又不是鋼鐵俠,沒精力怎么撐得住。”他盡量說得無關(guān)緊要,不用太嚴(yán)肅。況且,也是真話,吃是吃,就是量的問題。
“那你怎么住院了?”
傅惜云才不會信他,臉上也不惱怒了,就是語氣有些責(zé)怪。
“現(xiàn)在不是出來了嗎?而且你看我有像病怏怏虛弱無力的樣子嗎?”
傅惜云“…”
月幽閣
PS:陸總: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想把你給吃了。小惜惜一臉?gòu)尚?,然后就奪門而去,哪里來的大色狼,我要遠(yuǎn)離… 只是,她還沒跑多遠(yuǎn),就被人扛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