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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之至尊仙帝

第一百三十七章 改姓(二)

都市之至尊仙帝 又一更 2937 2018-02-24 23:59:20

  廂院門前,青石成階。

  白衣少年和鵝黃素裙少女并肩相依,坐在那臺階上。

  “寒辰表哥,你什么時候回來的?”

  一臉雀躍的方芷瑩,輕輕摟著寒辰的胳膊,露出憨態(tài)可掬的淺笑,臉頰泛起兩個細(xì)微而可愛的小酒窩。

  因為父母早逝,方芷瑩從小就沒有感受過父慈母愛,沒能享有親情。

  她在方家即便擁有方姓,卻像寄人籬下的浮萍,無根可依。

  除了在十幾年前。

  同樣寄居方家的那位白衣青年,迎娶了方家最出彩動人的大小姐,有一個比她大一歲的小男孩。

  寄居方家的一家三口,接納了她這個無助的小浮萍,給了她一個遮風(fēng)擋雨的港灣。

  似乎想起當(dāng)年方家下人私底下的竊竊私語,對那儒雅溫和的白衣青年的白描。

  “那是一個身材中等的青年,第一眼看去,氣質(zhì)非常之淡雅,臉上總愛掛著一副很干凈的、淺淺的笑容,像一個貴族學(xué)者,又像是不諳世事的無辜書生?!?p>  “他總愛對人溫和的笑,就像一個脾氣溫和的貴族?!?p>  “那是一個有魔力一般氣質(zhì)的男人。所有不喜歡他的人,當(dāng)著他的面,都升不起厭惡。所有喜歡他的人,當(dāng)著他的面,都會被他氣質(zhì)深深吸引,更加喜歡他。”

  方芷瑩對寒嘯山姑父的記憶深刻,取代了她記憶中模糊的父親的面龐。

  寒嘯山姑父的形象,是她理想中、夢想中、幻想童話中,勾勒出的最暖心的父親形象。

  至于寒辰表哥,也在方芷瑩心中成了一個血濃于水的親哥哥的形象。

  寒嘯山姑父和寒辰表哥在方家的那段年月,是方芷瑩一生中最幸福,最眷戀的時光,這是構(gòu)成她童年唯一色彩的一抹珍貴記憶。

  感動常在心中。

  方芷瑩永遠(yuǎn)不會讓自己的回憶褪色,那是一個真心被人關(guān)懷,被人在乎,溫暖入心扉的幸福童年。

  只可惜,后來嘯山姑父帶著表哥離開方。

  方芷瑩得到過,才知道失去的失落和痛苦。

  就像再一次失去家庭,再次失去親人,而且遠(yuǎn)比兩歲的時候更真實,真痛徹心扉。

  嘯山姑父帶著寒家一家三口離開的時候,也曾有過想帶她一同離去的想法,但方芷瑩因為一剎那的猶豫,躊躇。

  失之不可復(fù)。

  到了后來,寒嘯山姑父和寒辰表哥回方家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方芷瑩在方家冷落,幾次欲開口求姑父帶自己離開,但她內(nèi)向的性子,終究還是開不了這個口。

  再加之,方家將后輩子弟視若私人財物,寒嘯山娶走一個方一茹,已經(jīng)是動了方家逆鱗,再要帶走一個方芷瑩,讓方芷瑩脫離方家控制,自然也是難而又難。

  如此,方芷瑩便在方家渾渾噩噩度日,唯一的出路就是讀書,考上一所好大學(xué),爭取學(xué)習(xí)一茹姑姑,女兒當(dāng)自強,掌握自己的未來。

  可這對性格內(nèi)向的她來說,太難了。

  即便她考上了南部最好的大學(xué)——南都大學(xué),但家里安排的婚事,卻已近在眼前。

  說起來,男孩一般比女孩晚入學(xué),寒辰比方芷瑩到大一歲,但二人卻是學(xué)籍同屆。

  知道寒辰?jīng)]有參加高考,方芷瑩還一臉羞澀,開著玩笑說道:“哥,那你是不是要留級復(fù)讀?那到時候,如果你跟我考上同一所大學(xué),以后是不是要叫我‘芷瑩師姐’?”

  被方芷瑩摟著胳膊,寒辰聞言露出淺笑,往她額頭腦袋瓜彈了一下。

  “那你想的倒美?!?p>  “嗚,好疼。”方芷瑩微微痛嗚,伸手捂住額頭。

  額頭泛起可惡的紅點,方芷瑩揉了揉額頭,嘴角微微嘟著,露出不滿。

  頓了頓。

  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略微遲疑著,又用斯斯文文的聲音,細(xì)聲細(xì)氣道:“那……哥,妍媚堂姐和婷婷表姐說的話,是真的嗎?”

  “明日祭祖之后,你便要改姓,以后叫‘方辰’?”

  兩人之前已經(jīng)聊了一會。

  她已經(jīng)知道寒辰之前在墻后,將方妍媚堂姐和聶婷婷表姐對說她的話都聽了去。

  表哥知道她要嫁人,她也‘知道’表哥要改姓入方家。

  想起堂姐和表姐的話,方芷瑩眉頭微微蹙起,自是不愿信。

  少女即便是發(fā)愁,一蹙一顰,也是那么的好看。

  寒辰聞言,看著令人賞心悅目的丫頭,微微一笑,說道:“我沒有興趣改姓方,倒是準(zhǔn)備讓方氏改姓寒?!?p>  頓了頓,在少女懵懂未解之時,寒辰又促狹一笑,說道:“你要不要做第一個?唔……方芷瑩,這名字可一般一般,要是改作‘寒芷瑩’,那就好聽很多?!?p>  “你有沒有覺得,確實是順耳很多?”寒辰露出頑笑。

  本是玩笑之話,但方芷瑩聽了,整個人精神仿若喚彩,眉里、眼里,像花兒一樣展開,雀躍之喜溢于臉上。

  燦爛的花兒,陽光的綻開。

  她摟緊了寒辰的胳膊,聲音微微顫旋,溢出著惶惶的喜意。

  “哥,真的嗎?”

  方芷瑩激動之下,聲音卻更加娟細(xì),像是小心翼翼,生怕驚動了喜悅。

  “我真的可以改姓寒,以后跟著你和姑姑?”

  被充滿冀翼的目光緊巴巴注視,看到表妹那一雙像是會說話的水靈靈的眼睛,寒辰眉頭無奈的哚拉著。

  還沒說話,方芷瑩看到寒辰的表情,雀喜的表情便微微僵了僵。

  失落。

  原來是玩笑……

  原來……

  傷心失落,委屈的酸澀一下子涌上心田,方芷瑩一雙會說話的眼睛,馬上充滿著汪汪水意,泛著熠熠淚光,快要忍不住哭出來。

  “咳、咳……”寒辰微嗆。

  心念微轉(zhuǎn),便有些明白。

  孤零零一人的方芷瑩,在親情淡薄的方氏大族中,顯然受了苦頭不少。

  他待方芷瑩如親妹妹,倒看不得丫頭落淚。

  伸手輕輕拈去少女白皙臉蛋上的淚光,寒辰連道:“你要姓寒,那便姓寒。傻丫頭,哭什么,以后你就是我的親妹妹‘寒芷瑩’?!?p>  “真的嗎?”方芷瑩鼻翼尖還掛著一滴淚珠。

  朦朧婆娑的淚眼,似信非信望向寒辰,似乎要是再被騙,就真要哇哇大哭。

  “嗯?!焙?jīng)]好氣點點頭。

  方芷瑩想了想,遲疑一下,幽嘆道:“哥,還是算了,其實我也是說說罷了,要改名字還好,要是改姓氏,那有那么輕易?!?p>  她搖搖頭,又說道:“哥,我就當(dāng)你是玩笑話罷,你現(xiàn)在處境本就不好,方家本來就拒絕結(jié)交寒姓之人,視寒為深仇大恨,我要是姓寒,爺爺知道之后,豈能容你?!?p>  “你擔(dān)心的是這個?”寒辰淡淡道:“我且問你,你真心真意究竟想做‘方芷瑩’,還是‘寒芷瑩’?”

  方芷瑩聽完他的話,抿嘴不語,但眼神光芒熠熠生輝,那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已經(jīng)代她將話說出來。

  見狀,寒辰?jīng)]好氣,搖頭笑了笑:“既然如此,那我便做主,你以后便是‘寒芷瑩’。”

  “可是,爺爺那邊,還有大伯他們……”方芷瑩欲言又止。

  寒辰身上驀然升起一股自信的霸氣,淡淡道:“過了年會,此事便不用你多愁。”

  方芷瑩還要說什么。

  寒辰淡淡道:“一切有我。”

  聽到這簡單四字,方芷瑩嬌軀微顫,似乎找回以前的感覺。

  家的感覺。

  被庇護(hù)的感覺。

  暴風(fēng)雨之下,平靜安和的港灣。

  “嗚,哥~”方芷瑩又撲進(jìn)寒辰懷里,像小時候那般親昵無間,腦袋在寒辰胸膛蹭了蹭,臉蛋紅撲撲,寫滿了幸福,像個快樂的小傻瓜。

  這時候,寒辰心里有些想法,躊躇起來。

  “不過,芷瑩,縱使方家待你不親,但你畢竟是小舅和舅母的獨女,你要是改姓了,小舅豈不是無后?”

  小舅和舅母因車禍?zhǔn)攀溃菚r寒辰還很年幼,所以對小舅夫妻二人印象不深,或者說全無印象。

  既無印象,自然無好壞。

  既無好壞,自然不好讓小舅斷了后。

  聽到寒辰的話。

  懷里的妹妹嬌軀微微一動。

  方芷瑩從寒辰胸膛上起來,復(fù)雜的看了眼寒辰,然后幽幽道:“生而不養(yǎng),如何后繼?”

  “父母生我,并未養(yǎng)我,雖出于意外,非他們本愿,但又如何讓我久念?!?p>  似乎怕哥哥覺得她不孝,方芷瑩幽幽怨怨的嘆氣,說道:“父母在車禍中早逝,我的記憶里根本沒有父親和母親的面龐,即便對著照片,看著也是兩個讓人心慌,拒絕相認(rèn)的陌生人?!?p>  “說他們是我父母,我嘴上認(rèn),心里難認(rèn)?!?p>  方芷瑩搖搖頭。

  “生之恩,不及育之大。沒有切身體會之人,是無法理解的。”

  她再次搖搖頭,沒有多說,即便哥哥要誤會,這一點她也不好解釋。

  體膚生發(fā),受之父母。

  自古以來,父母之恩對兒女來說大于天。

  但方芷瑩有切身體會,也見聞過一些陋事。

  有的父母,生而不養(yǎng),生而不育,生而不教,將兒女當(dāng)做一個工具,當(dāng)做一個AI較高的玩物。

  大部分這樣的人,多半自己的人生非常失敗,他們將兒女視為私人貨物。

  窩囊而失敗的人生,讓他們性情好怒無常,動輒將脾氣遷怒在孩子身上。

  常常因為一些小事,便毒打孩子,名為教育,實則只是發(fā)泄日常生活壓力,發(fā)泄在外面遭受到的不公和窩囊。

  人總是喜歡欺軟怕硬,在外面誰都欺負(fù)不過,回來自然只有自己的孩子能欺負(fù)。

  因此,孩子平日里犯下的一些小錯,便能惹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恨鐵不成鋼,唯有打之而后快?!?p>  常常孩子犯的小錯,甚至不能稱之為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所謂的小錯,只是小小的引火索,便讓他們找到借口,暴怒而起,以孩子宣泄心中的憤懣。

  處于這樣生活環(huán)境中的孩子,幸運的能活下去,長大之后,在不明真相的路人眼里,變成嘲笑的不孝的對象,視父母為敵。

  至于那些不幸的孩子,很快,便變成網(wǎng)絡(luò)上、報紙上,匆匆一瞥,一角不起眼的小新聞——某某家打死孩子了!

  換來法庭上,父母哭訴:“我只是為了孩子好啊!”、“我是他父母,打孩子關(guān)你們屁事!”、“我只是為了讓他聽話,誰知道這么不耐打。”

  生而不育,或者將兒女當(dāng)做一種投資貨物,時時以利益鞭策之,驅(qū)役之。

  不投入感情,不投入親情,只望著兒女成龍成鳳,攫取養(yǎng)分養(yǎng)老終生。

  諸如此類,已成不刊之談的丑聞。

  在方芷瑩看來,所謂父母之恩大于天,是指生恩和育恩,并且育恩遠(yuǎn)大于生恩。

  父母生而不育,不過是讓世間多了一個可憐人,孤零零來這世上,痛苦走一遭。

  說到這里,方芷瑩,不,這時候,已經(jīng)可以稱之為‘寒芷瑩’。

  寒芷瑩眼神堅定而平靜,看著哥哥寒辰的眼睛,胭唇輕啟,吐字含芳。

  “再者,姓方,姓寒,又有什么區(qū)別。”

  “以后嫁人,生兒育女便也隨夫家的姓,死后便是一捧白土?!?p>  寒芷瑩細(xì)聲細(xì)氣,娟婉輕嘆。

  “生亦何歡,死亦何哀,又有什么能記載過,我曾在人世走過一遭?!?p>  聞此言,寒辰眼睛露出異色,精光一掠,異彩紛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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