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好久以來
就想為你寫一首詩
但寫了好多次
還是沒有寫好
母親,為你寫的這首詩
我不知道該怎樣開頭
不知道該怎樣結(jié)尾
也不知道該寫些什么
就像兒時面對你嚴(yán)厲的巴掌
我不知道是該勇敢接受
還是該選擇逃避——
母親,今夜我又想起了你
我決定還是要為你寫一首詩
哪怕寫得不好
哪怕遠在老家的你
永遠也讀不到……
母親,
倘若你夢中看見一只很小的白船兒,
不要驚訝他無端入夢。
這是你至愛的女兒含著淚疊的,
萬水千山,
求他載著她的愛和悲哀歸去。
……
不知道為何,當(dāng)韓一凡越往上爬,這首上初中時候被老師要求背誦的詩歌,就縈繞在韓一凡的腦海里揮之不去!
不僅僅是寫給近在咫尺躺在山上的母親,更是寫給異時空里,那個自己一輩子辛辛苦苦的母親。
倘若你夢中看到一只很小的白色小船,不要驚訝他的無端如夢,這是你摯愛的兒子,含著淚疊的,萬水千山,異時空,求他載著我的愛和關(guān)心帶給你!
韓一凡眼眶濕潤了,不知道為何,鼻子酸的眼淚怎么也止不住。
他偷偷的扭過頭,抹抹淚,不想被別人看到。
這一幕剛好被一直注意著他的陳紫陌注意到了。
只不過,她沒有吭聲。
很快,那種血肉相連的親切感,就開始席卷而來,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自己每次在外面上學(xué)回家的時候一樣,快接近了家鄉(xiāng),自己心里越是期待,越是有些惶恐!
甚至韓一凡感覺自己的腳步越來越重!
“嗯?”突然,韓一凡聽到走在前面的父親疑惑的聲音,他趕緊抬頭望去,卻看到父親正看著前面的路面注視著什么。
“這里有人來過!”韓一凡聽到父親說。
韓一凡從來沒有見到過,父親竟然會這么著急,只見他原本有些佝僂的身子,竟然開始在山道上,健步如飛起來。
在整個皇城人都知道,韓王爺幾乎是每個月都會定時的到王妃的王陵來待上一上午,給王妃的墳頭清理清理野草,坐在王妃的墳頭陪王妃說說話。
沒有人明白,韓王爺為什么會在王妃去世之后,沒有再續(xù)弦。
在這個男尊女卑的世界里,再也沒有什么所謂的矢志不渝,更何況是對待死去的亡妻呢?
可是,韓閻王始終是韓閻王,從他坑殺那么多條人命的時候,他這輩子就仿佛已經(jīng)注定了,與眾不同,孤苦一生。
當(dāng)然,如果沒有韓一凡這個變數(shù)的話。
韓一凡跟了上去,但是想不到的是自己的父親健步如飛,他差點就跟不上去!
逼近王陵的時候,韓一凡率先聽到的是父親的怒吼聲,這聲音中包含著滔天的憤怒。如同那一年,韓一凡突然失蹤之后一樣。
而看到王陵的情況,韓一凡也同樣是目眥欲裂!
因為此時母親的墓碑被摧毀,就連墳?zāi)苟急慌匍_了,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只是拋了一半!
“我曹尼瑪!到底是他媽的誰?”韓一凡咬著牙叫道。
“不管是誰,上天入地,我韓起必殺之,夷十族!”韓起幾乎是一字一字的說出來,話里滔天的怒意讓身后的兩個女孩都感到害怕!
換做是任何人,說出這樣的話,都會讓人覺得不自量力或者是大逆不道,但是,現(xiàn)在說這話的是韓起,是坑殺過幾十萬戰(zhàn)俘的韓閻王!
他說出這話,就可以做到!
夷十族,比誅九族更為慘烈的酷刑,這也顯示了韓起此時心中的恨意!
自己心愛的女人墳?zāi)贡煌冢@讓這個狠厲了一輩子的老家伙過不去,心里過不去!
此時他心里想到的,只有殺殺殺!
殺光那些敢做這些事情的人。
韓起佝僂的身子弓的更加厲害,仿佛隨時都會倒下去一樣,韓一凡趕緊走過去,將父親抱在懷里,
父親給他的印象一直是偉岸,堅強的存在,只是這一次,當(dāng)自己母親的墳?zāi)贡粧侀_,他徹底變成了一個像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后第一次見到他一樣,像個卑微可憐的老頭!
“孩子,你娘的墳被人刨了!爹,爹對不起她啊!”韓起的聲音嘶啞的很難聽,但是韓一凡淚卻如雨下了!
“爹,這不怪你,娘也不會怪你,所有做這些事情的人,我都會讓他付出代價!”韓一凡哽咽著說。
……
父子兩人聯(lián)手將王妃的墳?zāi)菇o重新堆積起來,韓一凡恭敬的跪下來,給母親磕頭,兩個女孩也跟著跪拜。
“阿素,孩子長大了,還娶了兩個這么好的媳婦,你在九泉之下,也該安息了??墒牵@幫該死的宵小竟然敢做這種事情,我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你活著的時候,就一直說我殺孽太重,勸我多為孩子們積點陰德,我已經(jīng)努力在做了,可是,這一次,我還是要任性一次。我要讓全天下人都知道,我韓起的命可以動的,我兒子不能動,我女人不能動,我女人的墳?zāi)雇瑯觿硬坏?!我已?jīng)害了你一輩子,我不想你死后,還遭受這樣的對待!不可以,任何人都不可以……”
韓一凡跪在地上,沒有抬頭。
“娘,雖然我對你一點印象也沒有,但是我卻可以感覺到你在看著我。父親他老了,是做兒子的不孝順,沒能經(jīng)常過來陪你才讓你遭受這樣的對待,不過不要緊,兒子我已經(jīng)長大了。這世界上,沒有什么陰德不陰德的,一切都有因果。他們既然敢這樣對待你,那么做兒子的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的!”韓一凡說完,又抬頭看著父親道:“爹,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交給我吧!”
韓起沒有說話,幾個人在墳前站了很久,韓一凡讓父親帶著兩個女孩下山去,自己想單獨陪陪母親。
“相公,就讓我們陪著你吧!”陳淺語說。
陳紫陌沒說話,但是那態(tài)度也很堅定,她同樣不會離開。
“好吧,你們幾個就陪陪你們母親吧,我先下山去了!”韓起嘆了口氣說。
他下山的姿勢很奇怪,一瘸一拐,仿佛是一下子,老了下來。
等到父親下山以后,韓一凡站了起來,看著兩個女孩說:“你們也下山去吧,我要去殺人!”
癩皮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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