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真真假假
我把手抬了起來,在胖子打火機的火光下一照,頓時倒吸一口冷氣,腦子里一片空白。
這塊機械表是我爸送給我二十歲的生日禮物,從來不會走錯時間?,F(xiàn)在是BJ時間凌晨一點三十七分。我有看向地上的鋸子,問胖子:“這是我們的那把鋸子嗎?”
胖子蹲下身子:“肯定不會錯,胖爺我今天拿的時候在墻上碰了一下,刮掉一塊漆,恰好是個L形狀。你看,這上面就是。不過我想知道,這鋸子怎么會掉這里來了,還他娘的被摔壞了?”
我背脊發(fā)寒,心說不可能的,那只不過是一場夢,怎么可能會是真的呢?
胡戀走過來問我們怎么回事,我整個人呆在原地,也沒理她。她就問胖子,胖子卻又問我:“誒?老伍,你臉色這么難看干嘛?是不是你把胖爺我的鋸子給摔壞了?”
我搖頭:“有鬼!”
胖子罵道:“鬼你大爺,胖爺我用腳趾頭都能想出來,這他娘的絕對是人干的。要是……”
他話未說完,我就開口打斷了他。
“如果說,這是你自己摔的怎么辦?”
他們瞪大了眼睛看著我,胖子手一抖,打火機滅了,黑暗一下子吞噬了我們。
胖子忙打起打火機,問道:“你在胡說八道些什么?”
我把那之前以為是一場夢的經(jīng)過說給他們聽了聽,胡戀沒說話,胖子嘖舌:“老伍,你這夢做的有水平呀。無中生有,外星人和搭順風(fēng)車的黑衣人,連小蘿莉都出現(xiàn)了,下次是不是干脆來個電影大雜燴呀?”
那絕對不是一場夢,可為什么胖子他們都不記得了呢?我們在車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為什么又回到了河邊?
帶著這些疑問,我轉(zhuǎn)身就往石階上跑。胖子在后面叫道:“喂,老伍,你發(fā)什么瘋呀?刺激一下就成這樣了,還怎么干大事呀?!?p> 我在看到路邊停放的警車時就停了下來,心里全是一種異樣的感覺。我們從昨天從河邊醒來后,經(jīng)歷的可能就是別人設(shè)計好的一切。只是現(xiàn)在我不明白,這個‘設(shè)計師’為什么讓我們回到起點。
正想的出神,突然有人在后面推了我一下。我被嚇得渾身一顫,思緒全收了回來。我以為是喪尸,閃電般轉(zhuǎn)身就想一腳招呼過去,結(jié)果發(fā)現(xiàn)這竟然是胖子。
“老伍,你怎么回事?要不要先去精神科醫(yī)院看看?”
我不明白他這話是什么意思,便看著他,也不知道要說點什么。
胖子又說:“你說說你,就他媽看到一塊石頭,把你嚇成這個樣子。是不是讓小胡妹子一巴掌給抽傻了?”
我大怒:“你他娘的信不信隨你。”
胡戀說:“你說的夢很真實,不過剛才你的反應(yīng)確實有些奇怪?!?p> 聽胡戀也這么說,我也開始有點懷疑起來。問胖子:“石頭?”
胖子道:“對呀!你看到地上一塊石頭,嘴里就說那是一把鋸子。我說老伍,人家指鹿為馬,那好歹也都是動物,還有點相似度。你這說出來,傻子都知道你是同類。不過你這也還真提醒了我,咱們的鋸子還在河邊忘拿了。你們要不等等我,我去看看?!?p> 看他說的如此真切,我心里也對胖子說的是半信半疑。于是點頭表示和他一起再去看看。
再次來到剛才我看到鋸子的地方,胖子打起打火機一照。我頓時就傻了眼了,只見地上的果然只是一塊大石頭。我再次看向胡戀,征求她的意見,后者點頭表示那就是一塊石頭。
而胖子在河邊找了許久,還真找到了那把鋸子。我看著胖子開心得意的模樣,心里頭既是疑惑,也有一種隱隱的不安。
胖子看我臉色從剛才開始就不太對勁,知道我還在執(zhí)著于剛才的那個夢。對我說道:“既然你這么執(zhí)著,胖爺我就陪你過去看看,讓你清楚事實的真相。而且咱們有必要離開這鬼地方。就和你說的那個夢一樣,咱們也去那地方摸摸底,如果可以的話,就直接離開得了?!?p> “行!既然你的個人目標(biāo)和組織目標(biāo)高度統(tǒng)一了,那還等什么,出發(fā)吧?!?p> 我問道:“你真要再去?”
胖子臉色堅決,似乎八頭牛都拉不回。
然而車子才開動,胖子便又一腳剎車猛地停了下來。臉色慘白,眉頭緊皺。
我見他剛才還是一副牛氣哄哄,舍命陪君子的態(tài)度,怎么突然就好像中了邪一樣。
“喂,胖子,你怎么回事?”
胡戀道:“你們可真是兄弟,一個傻了,另一個接著傻?!?p> 我沒空搭理胡戀的風(fēng)涼話,便問胖子到底怎么回事。胖子突然笑了:“測試一下你們的膽量。老伍,有時候你就他娘的是太膽小。你瞧瞧人家小胡妹子,多淡定?!?p> 車在夜色下穿行,冷風(fēng)拂在臉上,給人帶來短暫的清醒。我的心情卻始終難以平復(fù),這一次,是會如那場夢一樣,我們從此進入死循環(huán)呢,還是會找到答案?
誰也沒有說話,我也安心地享受這一刻安寧。腦袋往后一仰,想靠在座椅上好好地瞇一會。
可就在這時,我眼前突然閃過一道寒光。
這一點寒光雖然微弱,一閃而沒,但在漆黑的夜色中還是沒能逃過我的眼睛。它就像是遠方爆閃燈閃爍時的模樣,只不過再沒第二次亮起。
然而我卻看得清楚,在那寒光的窗口,有個人影晃動。而剛才的寒光,應(yīng)該是那人戴的眼鏡反射出來的。就算不是鏡片,也是類似的東西反射下來的光。我敢肯定的就是,上面窗戶邊上的那人,在偷看我們。
我忙叫住胖子,讓他停車。
這一座已經(jīng)淪陷的死城中出現(xiàn)一個戴眼鏡的人躲在五樓窗戶口偷看,我想不出理由來讓自己忽視掉。說不定就是白天的軍隊派來埋伏在樓上的士兵。
想到這,我冷汗如雨,只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不少槍口正對著我們了。再干脆點就是狙擊手!一槍一人頭,沒有商量的余地。
胖子問我:“怎么回事?你老伍今天晚上是撞邪了嗎?怎么老一驚一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