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逃出生天
原來我身后的尸群已經(jīng)密密麻麻到比趕集還要熱鬧了,潮水般涌來的速度也一點不慢,甚至連樓都在顫抖著。學(xué)建筑的我深知共振的可怕,萬一如果出現(xiàn)那種問題,不僅樓面不保,說不定整棟樓都要崩塌。
不過好在我們經(jīng)過這么久的拉鋸戰(zhàn),大部隊離我們還是有點距離,只有少數(shù)的異類,他娘的跑的跟狗一樣快,窮追不舍。
“老伍,你他娘的還發(fā)什么呆?快過來?!迸肿佑珠_槍了,子彈幾乎貼著我的臉飛過去,然后閃電般沒入一張喪尸的面孔,尸血濺了我滿臉,惡臭無比。
我抹了一把自己的臉,心有余悸,心說胖子你他娘的到底是救我還是殺我?我的臉被子彈帶過的氣流劃破,血流而出,但同時也讓我回過神來。
“前面沒路了,怎么辦?”胖子用手槍不停地給我清理障礙,一邊開口問我。
“下樓!”
我們此時身處的已經(jīng)是這一排的最后一棟樓房,前面是一條岔路。對面雖然還有樓房,不過想要過去的話,還必須練就一身輕功,或者長一對翅膀,飛躍這十五米左右的距離。
胖子催促著我快走,我跑了這么久,渾身乏力,不過死神就在身后跟著,由不得我停下來歇息。
不過事情倒也沒有想象的那么糟糕,因為這扇門外面包著一層鐵皮。比起那些在外面日曬雨淋的侵蝕嚴(yán)重的木門來說,喪尸想要撞開這扇門,真得費(fèi)點功夫了。
胖子才把門鎖上,就聽門口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驚得胖子一個激靈,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
我將他扶住,卻不想胖子太重,我腳下一個不穩(wěn),和胖子兩人一起滾到四樓大廳,摔得鼻青臉腫。
胡戀本想拉我們,卻無奈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不過現(xiàn)在也不是叫痛的時候,我一個翻身從地上爬了起來。將胖子拉起來,對胡戀叫道:“我們得快點了,這樓可能支撐不了太久?!?p> 胖子沒聽明白我的話:“你說啥?”
“這是二十年前的樓房,根本經(jīng)不起它們這么折騰,很有可能會發(fā)生坍塌,我們都得成了陪葬?!?p> “啥啥?你以為這些都是豆腐做的呀?”胖子滿臉的不相信。
“共振你聽過嗎?你就別說話了,快走吧。”
我們?nèi)A并作一階,快速下樓。那幾乎是完全不用大腦控制,兩條腿就好像飛一樣,根本連手電都不需要,蹭蹭蹭地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才到二樓,天臺的防線就已經(jīng)宣告瓦解。這其實是推動我們狂逃的主要動力。
四層樓,一分鐘不到,便已經(jīng)到門口了。
胖子在最前面,小心翼翼地探頭出去查看街道上的動靜。
“沒事了!我們快去車上,他媽的這叫什么事呀。”胖子顯然已經(jīng)松懈了下來。
可我們才走出不到十步,就聽身后的那棟樓房突然傳來轟隆一聲巨響。
我倒吸一口冷氣,心弦登時緊繃起來,不免也有些感嘆。這二十多年的老樓,終于還是扛不住喪尸大軍的蹂躪,在這黎明時分毀于一旦了。
坍塌比我想象的還要可怕,黎明的光輝下,能清楚地看到天臺坍塌下來,將整個四樓全都?xì)Я恕?p> 漫天塵囂夾雜著磚頭雨點一樣的落下來,我們?nèi)艘膊桓叶嗫?,拔腿就跑。這要是被磚頭砸到,那就只能去地府哭給閻王爺聽了。
沒有經(jīng)歷過真正的痛苦,是無法體會活著該是多么美好。
我坐在車上,腦子里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話。此時就像是找到了歸宿,找到了能寄托一生的港灣。
看著那還未散開的塵煙,我和胖子都笑了。死里逃生,后怕的同時,其實還藏著讓人無法驅(qū)除的刺激和喜悅。
胖子還不過癮,把車內(nèi)的音響打開,激情的音樂伴隨著此時的心情,真可謂人生一大美事。
我們的笑聲,車內(nèi)的歌聲,伴隨著樓房的坍塌聲,還有喪尸的咆哮聲,匯成這末世中一曲動人樂章。
昨晚我們看到的喪尸絕非就這么一點,不過現(xiàn)在也不知去向。
在屋頂對我們窮追不舍的喪尸,現(xiàn)在基本上都在天臺,品嘗自己釀造的惡果。
我拿出昨天晚上從假人身上取下的眼鏡,可能是在混亂中不小心磕到了吧,一塊鏡片已經(jīng)碎在了口袋中,整個金絲架也變形了。
胖子說:“原來你收著呢,我還以為你壓根沒要呢。不過你倒是研究研究看,這眼鏡能有什么蹊蹺。”
“這么重要的東西,我怎么會不要呢。其實我懷疑,這可能和我看到的事情有關(guān)。”
“你是說你做的那個夢?”胖子問。
我點頭,也不再理他,仔細(xì)端詳著眼鏡。發(fā)現(xiàn)在鏡框上看到一個標(biāo)志。
像太陽,又像是機(jī)械齒輪,旁邊寫著一個字母。在光線逐漸明亮的清晨,我在車內(nèi)也還是看不太清楚。
伸到窗外仔細(xì)一看,發(fā)現(xiàn)上面刻著一個英語單詞。
G-u-a-r-d-i-a-n!
我初中時,是班里的高材生,各科老師都非常器重我。尤其是英語老師,對我更是關(guān)愛有加,幫我買資料呀,給我補(bǔ)習(xí)功課。
可是我這人不知怎么回事,也說不清是愛國還是就他娘的頭腦抽風(fēng),偏偏就對英語一點兒興趣也提不起來。
所以后來就愈演愈烈,英語水平也就越來越差了。大學(xué)時英語三級,都是拼了老命才勉強(qiáng)過關(guān)。
此時看到這么一個單詞,我頓時覺得頭大,不過這個詞我又好像在哪見過。
我在嘴里面念念有詞,腦子里開始拼命搜索著關(guān)于這個單詞的記憶,企圖從這詞荒的腦子里面找出一個答案來。
胖子見我看著看著就發(fā)呆了,便問我:“喂,我說老伍,你最近是不是神經(jīng)錯亂了?你拿著個眼鏡戴又不戴,在那里看什么?難不成上面還有人家遺留下來的眼屎嗎?”
我沒搭理胖子,將眼鏡收了進(jìn)來,對他們說:“這上面居然有洋文。我一時半會還想不出來到底是什么,你讓我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