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兩個世界
我們四個人就如同一支離弦的箭,狠狠地從四面八方圍過來的喪尸群中穿過去。
胖子揮舞的棍子力氣極大,撞上的喪尸,全被他甩開了。
也虧的是他力氣大,不然喪尸就順著棍子就撲我們身上來了。
不過也并非一路勢不可擋,偶爾見危急情況,胡戀便會出手相助。也并非用槍,除非緊急關(guān)頭。
她的身手,我們早就見識過,如今也沒有讓我們失望。動作之快,讓后面的我和楊導還沒看清呢,喪尸就已經(jīng)倒在地上了。
楊導嚇得面無血色,要不是我在她后面一直安慰鼓勵著她,估計早已經(jīng)崩潰的一塌糊涂了。
蜀道難,難于上青天。
然而在我此時看來,我們走的這一條看似平坦卻九死一生的路,比蜀道更難。
事情的結(jié)果有點出乎我的想象,很順利地就來到了酒店門口。
其實說實話,有著這么一個厲害的女人在身邊,讓人感覺真的很安全。這樣說雖然有點丟臉,但事實的確如此。
當然,此時此刻,也絕不能忽視胖子的功勞。
胖子在酒店門口大聲叫道:“快進來!”
我后腳才踏進大門,胖子已經(jīng)把門給關(guān)上了。
這種玻璃門并沒有鎖具,所以胖子就把棍子插在門把上當成栓來使。
門外的喪尸一股腦撞了上來,門上當栓的那根棍子頓時發(fā)出讓人毛骨悚然的嘎嘎聲,顯然是根本抵擋不住喪尸如此變態(tài)的沖擊。
我心想在這樣下去,不僅木棍抵擋不住,這玻璃怕是也要塌了。
胖子一個人抵著雙腳,用肥大的身軀配合木棍抵擋喪尸的攻勢。我們也忙過去幫忙,配合胖子一起堵在門口,感受著外面透過玻璃門傳來的真實恐懼。
四個人,一條棍子,兩扇玻璃門,成就了這一方看似平安的凈土。
門如果被撞開了,那今天晚上我們四人估計就兇多吉少了。
乍一看,門外少說也得有三四十來只喪尸。而我們就只有四個人,得一個挑一群才能有活下去的希望。
玻璃門仿佛一道天塹,隔出兩個世界。門外的世界殘忍可怕,門內(nèi)的世界恐懼不安。
我從沒有如此近距離,卻又不用擔心被抓傷地仔細觀察過喪尸,只因隔著一道玻璃門。
經(jīng)過剛才一路驚魂,我渾身有點疲軟,使不上力氣來。
再看旁邊的楊導,此時坐在地上,渾身顫抖著抽泣。這聲音就是一支支無形的興奮劑,讓門外的喪尸們更加的瘋狂。
用自己身軀堅守陣地的胖子已經(jīng)累得筋疲力盡,坐在地上大口地喘氣。
我心里很明白,這樣頂著門肯定不是辦法。我們的力氣有限,而它們不知疲累,這樣下去,到了最后還是會被它們破門而入。那時候,我們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會死的更凄慘。
我看著酒店大堂內(nèi)的一張張的八仙桌,頓時計上心頭。
“胖子,再堅持一下,我去去就來?!?p> 有時候說話其實也很有講究,此時我的一句‘去去就來’,可把胖子急壞了。他以為我要臨陣脫逃,大罵道:“我去你爺爺?shù)睦衔椋揖椭滥闼锏呐滤?。我告訴你,今天只要胖爺我掛了,第一個找的就是你。”
我也氣得夠嗆,心說我他娘的在你心目中原來就是個貪生怕死的呀。不過也懶得和他解釋,快速把大堂內(nèi)的八仙桌一張張挪過來,排成一排。
胡戀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對胖子說:“你省點力氣擋住門,他已經(jīng)想到辦法了?!?p> 其實這也是我剛剛才想到的,一般玻璃門都是可以雙向打開。
現(xiàn)在之所以還保持著關(guān)閉狀態(tài),是因為喪尸和胖子他們雙方的力氣持平,誰也占不到太大的優(yōu)勢。一旦哪方優(yōu)勢過大,門便會打開。
其實這樣的平衡,最大功臣還是那根被胖子用來充當門栓的棍子。如果沒有它,光是我們幾人根本就是螳臂當車。
也所幸酒店地板光滑的原因,我挪動桌子非常迅速。
胖子聽了胡戀的解釋,也不說話了,吃奶的力氣也使上了。
我看他五官都擰到一塊去了,滿臉漲紅,顯然是用了死力氣了。便對他叫道:“胖子,你他娘的悠著點,可別自己把門撞開了?!?p> 其實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外面的喪尸始終可以看到里面的誘惑,根本不會走。所以無論胖子怎么抵住門,除非他突然吃了大力水手的菠菜,否則想要把門撞開,簡直是癡人說夢。
胖子在那邊大罵:“你他娘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你倒是動作快點。這木棍快要斷了,待會大伙兒只能一起死了?!?p> 很快,八仙桌的隊伍已經(jīng)排到了胖子面前。
胡戀百忙之中朝我嫣然一笑,我看的不禁呆了。
胖子不開心了,破口大罵:“我說老伍,你他娘的要做什么就快點好嗎?現(xiàn)在都什么時候了,你們倆還有心思在這里眉目傳情?”
桌子還缺兩張,可是近處的都已經(jīng)被我挪完了,只剩大廳角落處還有幾張桌子。
我快步跑過去,拉起桌子就往門口跑。
被胖子這么一催促,加上內(nèi)心的緊張激動。絲毫沒有注意到,被我拉開的桌子下面,居然縮著一個血淋淋的黑影。
桌子一挪開,仿佛是給一副棺材開了棺蓋,那黑影刷地就撲了過來。手舞足蹈,把根本毫無防備的我抓了個正著。
在我們往酒店里面沖的時候,場面一片混亂,眼前除了喪尸還是喪尸。如今把尸群隔絕在外面,誰又會想到原來這桌子下面竟然還躲著一個?
我渾身的寒毛在瞬間倒豎起來,根根如針。我想,我平生經(jīng)歷的所有恐懼,怕是沒有哪次能比得上這一次來的突然了。
這如果不是一只懂得埋伏的喪尸,那肯定就是才被抓傷尸變的。她原本也是這酒店里的一員,不巧遭遇襲擊,然后就躲在了桌子底下。
而尸群被我們所吸引,來到了外面,于是她就在桌下神不知鬼不覺地尸變了。
不過此時我該思考的顯然不是這個問題,而是如何擺脫這喪尸的奪命鉗子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