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碰碰樂
胖子起身喝了杯水,砰地倒床上便呼呼大睡起來,好像是解開了一個心結(jié)。
第二天,我們按照約定的時間早起,一番洗漱之后,隨便買了點早餐填好肚子,便往約定的地點趕去。
胖子自告奮勇,還是要開車,說是不放心我們開車時的樣子,吊兒郎當,容易出事故。其實在我們看來,胖子這恰好說的便是自己,每次他開車,我都得提心吊膽。
縱然各地已經(jīng)爆發(fā)了喪尸危機,但這些沒有被波及的地方,卻依舊生活如常,好像城市之外發(fā)生的那些事物根本就是一場電影而已。
如今的早上依然忙碌,人們行色匆匆,連偶爾抬頭看看艷麗的早霞的時間都沒有。
我看著窗外的光景,心中感嘆祖國風光之美的同時,也發(fā)現(xiàn)了一個有趣的人。
一個小伙左手端著一杯豆?jié){,右手抓著兩個包子,邊走邊吃。不覺間,眼前一亮,有雙性感長腿貓步走來。不由看得懵了,結(jié)果迎面撞在路邊的紅路燈桿上。豆?jié){灑了一地,手里的包子也掉了。滾到馬路中間,粘滿了灰,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路上的車輛如群蟻搬家,絡繹不絕。我們被夾在車流中,隨波而行。
我們的車順著導航七拐八拐,原本擁擠的車潮已經(jīng)沒了,我算是松了口氣。因為胖子每次停車,總是與前車相隔非常近,好像生怕熱臉貼不著人家冷屁股一樣。
如今總算好了,車少了,不用老是停來停去。心里舒暢了,也踏實了,不然我真擔心胖子一個不小心就親到了別人車屁股。
可我還沒把這口氣松開,就見前面路邊隨意停放的機動車叢中闖出來一輛電瓶車。車主技術(shù)高超,單手操作電瓶車,另一只手空出來把玩著手機。
胖子反應很快,猛踩剎車!就聽車輪與路面發(fā)出刺耳的摩擦聲,如平地驚雷般,車子總算是停住了。
很快,過往的路人便圍了過來,紛紛欣賞大清早便上演的一出熱鬧。當然,也并不是全部。還有很多,因為工作原因,不得已只能忍痛放棄這一場出色的“演出”。
陳琴和安然也被胖子這急剎車給嚇了一大跳,花容失色,一個勁兒問怎么回事。
我見剛才的那單手騎電瓶車的小哥已經(jīng)倒在地上,手機摔在一邊,身體痛苦的蜷縮著。心里頓覺不妙,知道可能是真出事了?;仡^給了個十分為難的表情:“攤上事了?!?p> 胖子已經(jīng)下車了,在看那人的情況。
我第一次碰到這種事情,心里一點數(shù)也沒有。下車后聽到最多的還是在指責我們車開得太快,不看路邊情況,諸如這般的說辭。
當然,也不乏少數(shù)一些眼睛雪亮的群眾,指責電瓶車車主的不是。
更多的人是忙著掏出手機,有的忙著拍照,有的忙著打電話報警,有的忙著開起了直播,一邊拍還一邊解說。
地上沒有血,那人身上也沒看到有傷口。不過他躺在地上呻吟,面目扭曲著,顯得十分嚴重。
我心里犯了個低嘀咕,光從他的表現(xiàn)看來,也并不能判斷虛實。是不是故作嚴重,想要坑我們一把呢?
他的手機倒是沒事,還在不停震動,顯然是消息還在不停地發(fā)過來。
胖子說:“哥們,看你痛成這樣,我們先去醫(yī)院吧?!?p> 那人也不理會,只是一個勁地哀嚎著。旁邊的一位婦人看他實在叫的可憐,便過來好心勸他,不過他誰都不理,只是留在自己的世界里嚎叫。
我一看這情況,心說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這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擺明了是想讓我們開價給他選。
安然坐在車上也大概了解了是什么情況,突然從車上下來,說道:“我們根本沒撞到你,你不用裝了?!?p> 胖子一聽,臉色大變,怒氣沖沖地罵道:“敢情你他娘的是個碰瓷的呀?!?p> 安然手里拿著手機,正播放著一段視頻。赫然就是剛才撞車時的錄影。
我真想給自己抽一耳光,心說自己怎么這么笨,行車記錄儀都給忘了。如今有這個在手,鐵證如山。
本以為這人肯定無話可說,卻沒想到他居然不為所動,仍舊保持著原狀,哀嚎不斷。我知道他的心理,他是想用自己裝出來的慘狀來煽動旁邊人的‘良心’,用群眾的力量來譴責我們,讓我們心慌。
胖子可沒有什么好脾氣,一見情況是這樣,又叫了他兩聲也沒反應,便撒手直接走回車里。
之前那些指責我們開車太快的人,也逐漸地把矛頭指向躺在地上的那男子。
不過此人定力極強,并沒有因為局勢的變化而露出退色。
胖子根本懶得搭理這人:“老伍,上車上車,咱們走。他奶奶的,要是依著胖爺我以前的臭脾氣,今天就把你直接壓了馬路?!?p> 來往的車見到這里的情況,也總要停下來看上一會,最主要的還是拍個照,作為平淡生活中的一絲色彩。
其實我倒是希望那些報警的能如愿以償,警察最好是來了,不然碰上這種無賴,搞得不好還真會被胖子弄出人命。再一看時間,距離李老板安排的碰面時間也不多了,心里難免有些煩躁。
胖子把車已經(jīng)發(fā)動了,朝我們招手,示意我們快上車??此@表情,十有八九是想直接壓過去了。
我忙制止他,對他說讓他等等。俗話說破財消災,今天碰上這種來碰瓷的,算我們倒霉吧。如果是平時,老子買兩瓶水坐這里和你耗著,這火辣辣的天氣,看你能在地上叫多久。
可現(xiàn)在不同,我們約好的時間不多了,誤了時辰可不太好。
于是就直問他要多少錢,那人一聽,很明顯地哀嚎聲頓了頓??粗?,似乎感覺在我這里還能說點價什么的。豎起兩根手指頭說道:“至少也要看得起醫(yī)生吧,我現(xiàn)在骨頭斷了,動也動不得。你至少要賠我兩萬,不然我今天就躺這里,讓老天爺給我做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