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啦唰啦
細密的砂礫,在貝西摩斯堅硬的節(jié)肢下,被快速的挖下來,填充壓實到兩邊。
就算是遇上了比較堅硬的大塊巖石,也會被貝西摩斯吐出的酸液,腐蝕成一粒粒的碎屑。
同時挖掘過程當(dāng)中發(fā)出的聲音,被安真使用煉金道具盡可能的吸收起來,防止在接近地牢的過程中,先被地面的教會人員發(fā)覺。
沒過多久,地下一條細長的隧道逐漸地被挖掘出來,從城外的小樹林里,直通向教會的地牢內(nèi)部。
正在地牢里焦躁不安的艾薩克,不斷地在這間狹小的地牢內(nèi)走來走去,時不時地向外面張望著,嘴里念念有詞的說道:“怎么還沒來?再不來就沒機會了?!?p> “哎呀,你先坐下吧,再怎么著急也沒用啊。把體力節(jié)約下來,免得等一下沒力氣了?!北话_克走來走去也弄得心浮氣躁的沃倫,出聲安撫了一下略顯焦躁的艾薩克。
“可是...”艾薩克剛想說點什么,就被德爾馬克打斷了。
“安靜,你們聽,快到了?!?p> 原本沉默待在一邊的德爾馬克,突然說了一句話,讓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了起來。
“哪里有什么...聲音?!闭f到后面,艾薩克也主動地閉上了嘴。
因為在這個安靜的地牢中,開始隱隱約約的出現(xiàn)了密集的唰唰聲,而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聲音變得越來越大聲,頻率也變得越來越高了。
就連待在外面的三個看守人員,也留意到了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聲音。他們走到聲音傳來的墻壁附近,相互之間看了看,表現(xiàn)出一頭霧水的樣子,弄不清楚發(fā)生了什么事。
其中一個人趴到墻壁上,側(cè)耳緊貼著墻壁,仔細地聽了一陣子之后。
這個看守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他指著墻壁大喊道:“快去發(fā)警報,有未知物體正在靠近。”
話音剛落,貝西摩斯巨大的節(jié)肢從爆裂的墻壁中探出來,猝不及防之下三人直接被撞飛。同時在四濺的碎屑中,貝西摩斯迅速的把洞口拓寬,接著讓自己的頭部也探了進來。
它盡力將自己的嘴部舒展開,撐出一道略顯狹小的通道。黝黑的機械結(jié)構(gòu)內(nèi)部,出現(xiàn)了一道身影。
安真從貝西摩斯的嘴里走出來,將這個地牢的景象略微的掃了一眼。
其中有幾間牢房的犯人聽到動靜,正扒在鐵門上的小窗口,吃力地將頭擠到間隙里,看看外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
當(dāng)他們注意到地面上昏過去的三個看守,立刻變得激動起來,紛紛鼓噪著向安真喊道:“小妞,快過來把門打開。大爺出去以后,一定會好好報答你的?!?p> 只是從他們狠厲陰鷙的眼神中,安真根本看不出他們想要遵守承諾的樣子,就知道這群人肯定都是在撒謊。
她直接無視了這一群囚犯,任憑他們高聲威脅或者是拍打喊叫,直接向著沃倫他們一行人的牢房走去。
將事先從貝西摩斯嘴里裝好的分泌液拿出來,全部倒在鐵門的鎖上。在吱吱聲和白煙中,鐵鎖逐漸消失不見在液體里,甚至連鐵門都被腐蝕出了一個大洞。
“走吧?!卑舱孓D(zhuǎn)過身來,平靜地說道。
沃倫首先推開殘破不堪的大門,從這個狹小的牢房里走了出來。他彎下腰來查看看守的情況,確認他們是真的昏迷了過去之后,對安真說道:“抱歉,安真小姐,又向你欠下那么大的人情?!?p> “沒關(guān)系?!卑舱孑p輕地搖了搖頭,一頭秀發(fā)隨之搖曳起來。
看到安真并沒有表示出不滿的情緒,沃倫暫時放下心來。這個時候艾薩克突然跑到他的身邊,開始脫起看守人員身上的衣服。
“喂喂,艾薩克你瘋了吧,怎么看不出你那么饑渴啊,見到男人都撲上去?!笨粗帜_麻利的艾薩克,沃倫吐槽道。
艾薩克沒有理會沃倫,只是白了他一眼后,抱起外套跑向伊妮莎。剛好伊妮莎被拉瓦錫攙扶著,也從牢房里走了出來。
看到伊妮莎蒼白的臉色后,沃倫就明白了艾薩克為什要去剝衣服了。由于地牢陰暗潮濕的環(huán)境,所有人身上的衣服早就已經(jīng)濕透。
而且長時間呆在地牢里面,濕冷的衣服吸收了汗水黏附在身上,被那種陰冷濕滑的感覺圍繞著,讓這里體格最差勁的伊妮莎就快要病倒了。
拿到衣服的艾薩克,立刻就將手上的兩件外套披在伊妮莎的身上,讓她瑟瑟發(fā)抖的身體好受一點。
稍微暖和了一點的伊妮莎,呼出了一口氣后,對著艾薩克說道:“哥哥,謝謝了?!?p> 沃倫望向安真問道:“安真小姐,你手上有什么可以暖和身體的東西嗎?”
“里面,有熱飲,”然后指了指貝西摩斯的嘴巴,“進貝西摩斯嘴里?!?p> 接著艾薩克和拉瓦錫扶著伊妮莎走了進去,而沃倫則是對德爾馬克招了招手,示意了一下地面上三個昏迷的看守人員。
德爾馬克立刻會意,和沃倫一人一頭,將三個看守人都丟進了空牢房里,再用他們的鑰匙鎖好門。
完成這一切后,沃倫才和德爾馬克一前一后的走進貝西摩斯的嘴里。接收到所有人后,張開的大嘴合攏起來,貝西摩斯在通道內(nèi)調(diào)轉(zhuǎn)身體,按照原路爬了回去。
就在他們離開沒多久之后,地牢的入口處就出現(xiàn)了兩個人影并排走了下來。
“別嚷嚷了,你們這群被封印的廢物,都給我老老實實的安靜一點?!崩瓐D爾向著還在喧鬧的犯人喊話,并且示意手下去把看守救出來。
而法魯斯則是拿出自己的鏈枷,直接往每一個牢房門口都敲一下,沒有防備的犯人都幾乎和門口一起摔倒在地。
做完這一切后,他才淡淡的說道:“既然這里損壞那么嚴(yán)重,干脆換個新牢房吧?!?p> 震懾完那群不老實的犯人之后,拉圖爾和法魯斯站到被挖出來的大洞面前,望著深邃的通道。
拉圖爾伸手按在圓滑的地洞墻壁上,向法魯斯問道:“這次不會再弄丟了吧?”
法魯斯僅僅只是應(yīng)了一聲,就帶著自己的手下鉆進地洞里面。拉圖爾咧開嘴笑了笑,也帶人跟了上去。
而剛剛逃跑的沃倫幾人,現(xiàn)在正擠在壁爐旁邊,依靠溫暖的火焰烘烤著身體。
他們待在的地方,正是貝西摩斯加裝的蛛囊組件,里面被安真恒定了一個小型的空間,并被改造成了客廳的樣式。
沃倫他們四個爭奪著靠近壁爐的位置,一邊搶著好位置一邊互損起來,而伊妮莎則是坐到了安真的面前,一小口一小口的啜著茶水。
溫?zé)岬牟杷露侵?,終于讓她的臉不再是一片慘白,出現(xiàn)了一絲絲的紅潤。
跟出來的米婭正站在桌面上,將茶壺里的紅茶倒進安真的杯子里,還用精神力向伊妮莎發(fā)問。
“怎么樣,我泡的茶還不錯吧?!?p> 腦袋里突然響起了聲音的伊妮莎,愣了愣之后看向安真,卻沒有發(fā)現(xiàn)安真有說過話的痕跡。
反倒是安真被注視了一段時間后,困惑的歪了歪頭,一臉平靜地看著伊妮莎。
在一旁發(fā)現(xiàn)自己被無視的米婭,立刻在桌面跳起來,揮舞起自己的小短手,讓伊妮莎注意到她這邊。
被吸引了注意力的伊妮莎,放下手中的茶杯,一把將米婭的身體抱起來,向著安真說道。
“安真小姐,你的這個玩偶好可愛啊,竟然還會自己動起來,就是有點舊了。難道因為是小時候收到的禮物,才特意留下來的嗎?”伊妮莎略帶好奇地問道。
但是安真搖了搖頭,否定了她的推測。同時她的腦海里面,再一次的出現(xiàn)了剛才的聲音。
“放開我,知不知道要尊重老人啊?!泵讒I用她的小手,不斷地敲在伊妮莎的手背上。
重新被米婭吸引了注意力的伊妮莎,驚訝地看著自己手中的玩偶,不確定的在精神中反問道。
“難道剛剛在腦海里說話的人,就是小玩偶你嗎?”
“你才是玩偶,你全家都是小玩偶?!苯K于從手里掙脫出來的米婭,飛到安真的肩膀上站好,氣呼呼的說道。
而伊妮莎聽到米婭的話后,立刻雙頰染上淡淡的粉色,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玩偶小姐。剛剛是我太粗魯了,抱歉。”
不再生氣的米婭,也覺得自己有點粗魯了,違背了自己一直以來的教養(yǎng)。就從安真的肩膀上飛下來,站到伊妮莎的手心上。
不客氣的一屁股坐下來,然后對伊妮莎說道:“沒關(guān)系,我也太失禮了。另外我不是小玩偶,我叫米婭,是安真的親戚?!?p> 就這樣子,兩個人就當(dāng)著安真的面,開始熟絡(luò)的聊起天來。
安真看了看面前的兩人,再看了看壁爐旁的家伙,開始困惑的想到,難不成今天其實是來郊游的嗎。
最終安真還是張嘴問道:“出地道,向哪里逃?!?p> 她這簡短的一個問題,立刻讓沉浸在郊游當(dāng)中的各人驚醒過來,空間內(nèi)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還是沃倫打破了尷尬,提出了一個建議,“不如我們?nèi)ゼt石山脈吧,那里坑道那么多。只要往里面一躲,誰都找不到我們。等風(fēng)頭過去之后,再繞道去其它地方吧。”
黑暗中的咸魚
等下還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