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反目
“去通知徐府那邊,讓他們一會兒過來接人?!泵C安侯對旁邊的管家說道。
“是,侯爺。”管家應道,轉身向門外走去。
肅安侯府很快就開始張羅起來,掛紅綢,貼喜字,只是沒有歡聲笑語,下人們行色匆匆,神情木然,如果不是一眼望去都是喜慶的紅色,幾乎都以為這是要辦喪事。
侯府某院落內
“你們出去,我不嫁!我不要嫁給那個太監(jiān)!”王嫣吼道,臉色慘白如紙,周圍地上全是被砸碎的花瓶,茶杯,擺件。
“小姐,你還是快把嫁衣穿上吧,接親的人快到了。”過來給王嫣送嫁衣的侍女說道。
“滾!你們都給我滾出去!我寧愿死也不要嫁給一個太監(jiān)?!蓖蹑搪曀涣叩暮鸬?,臉上閃過一個決然。
看到情況不對,屋里的一個嬤嬤給侍女使了個眼色,讓她去找侯爺過來。那侍女也機靈,明白了嬤嬤的意思,趕緊跑去前院找肅安侯。
“侯爺,小姐說她寧愿死也不嫁,你趕緊過去看看吧。”侍女跑的急所以喘氣有點不足,上氣不接下氣的對肅安侯說道,神色慌張。
“什么?”肅安侯心里咯噔一下,邁大步快步向后院走去。
“嫣兒?!泵C安侯推門而入,看到王嫣還完好無損,不自覺的松了一口氣,如果嫣兒有事,他們肅安侯府就完了。
“爹,你終于來了,我不要嫁給那個太監(jiān),您最疼我了,不要讓我嫁了好不好。”王嫣看到肅安侯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樣沖過去抓住肅安侯哀求道。
“你們都先出去吧,本侯和小姐單獨談會兒,”肅安侯對屋內的眾人說道。
“是,侯爺。”眾人彎腰行禮,然后都退了出去。
“嫣兒,這場婚約是太后指定的,現在你姑母被禁足,你表哥又聯系不上,爹也不想把你嫁給那個太監(jiān),可是爹也是沒辦法了啊?!泵C安侯語氣溫和的說道。
“我不管,反正我寧愿死也不要嫁給那個太監(jiān)。”王嫣搖頭,哭著說道。
“嫣兒,聽話?!泵C安侯勸道,看著她哭的紅腫的眼睛終究沒說什么重話。
“爹,你這是要犧牲我一個人保全你自己和整個侯府是不是?”王嫣突然對肅安侯吼道。
“嫣兒,你在胡說八道什么?!泵C安侯也怒了。
“你今天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就算死也得進了徐府大門再給本侯死。”肅安侯心事被拆穿,惱羞成怒道。
“來人,給小姐梳妝換衣服,找人看著她,別讓她尋了短見?!泵C安侯對外面的人吼道,然后甩了甩袖子,向門外走去。
王嫣跌倒在地,看著肅安侯的背影臉上滿是絕望,她一直都知道,父親對她的好是在沒有危害侯府利益的基礎之上,一旦危害到有關于侯府的利益她就會第一個被拋棄,可是,真到了這一刻,她還是沒法接受。
是齊瀾,這一切都是她害的,想起這一切的罪魁禍首王嫣眼里涌現出濃重的恨意,面部猙獰。
進來給王嫣梳妝打扮的侍女們推開門看見她現在這個樣子突然被嚇的愣在原地,不敢上前。
還是旁邊的老嬤嬤推了推她們,示意她們趕緊給小姐梳妝,然后一行人開始手忙腳亂給王嫣梳妝打扮換衣服,而王嫣自始至終就像個木偶一樣,任她們擺弄。
終于臨近午時,侯府外面?zhèn)鱽砹饲霉拇垫i的聲音,是徐府來接親了。
徐昌今天一身喜服,騎著高頭大馬,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只是如果仔細看就會發(fā)現他眸底的陰霾。
“嫣兒,我來接你了?!毙觳郎睾偷膶t蓋頭下的王嫣說道。
王嫣身體一顫,如果不是那天親眼所見他被廢了,她會以為這一切都是一場夢,曾經多么喜歡的聲音,現在聽起來心里居然涌起一陣恐慌。
看到王嫣的反應,徐昌眼里閃過一絲陰鷙,然后又瞬間恢復成了謙和有禮的樣子。
兩人拜別了肅安侯和侯夫人,侯夫人一直在哭,幾次張嘴想說什么,卻終究什么也沒說,從早上她就一直求侯爺,侯爺被求的煩了就扔下一句你是要女兒還是要兒子就走了,留下幾個人看著她不讓她離開自己院子半步。
說實話,她是真的疼愛這個女兒,但要如果為了女兒犧牲自己的兒子她確實真的做不到。
回到徐府的時候天色還早,還沒有到晚上,而府內根本看不到一個賓客,因為徐昌本來不是金陵城內的人,徐府也是進京趕考的時候用原來徐夫人的嫁妝置辦的,在金陵沒什么朋友,再加上又出了那天在宴會上的事。
王嫣戴著紅蓋頭坐在床榻上,心里忐忑,走到這一步,她只能選擇好好活著,因為只有活著,才能報仇。
屋里靜悄悄的,只有喜燭的燭油偶爾滴落在地發(fā)出輕微的聲響。
屋頂
“你說公主是過來讓我們看徐昌是怎么圓房的嗎?”小菊看著旁邊的小李子,眼里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光芒。
“別問我,我不知道?!毙±钭涌s了縮脖子,一臉防備。
“對哦,我忘記了,徐昌現在和你一樣?!毙【昭b作恍然大悟道,只是眼里的笑意絲毫沒有掩飾。
“你別太過分了!”小李子氣呼呼的說道,心里恨不得立刻把徐昌殺了,害得他總被這丫頭嘲笑。
“好啦,不逗你了?!毙【掌擦似沧?,轉頭繼續(xù)盯著新房,也不知道徐昌跑去哪了,公主找到沒。
另一邊徐府書房里,
“王爺說你已經暴露了,讓你立刻撤離北齊。”一名黑衣人說道。
“撤離?然后走到半路把我殺了?”徐昌嗤笑道。
“你…”黑衣人語塞,看樣子只能現在動手了。
“別想著現在動手,如果我死了,我保證王爺做的那些事馬上就會被其他幾位王爺知道。”徐昌仿佛看透了黑衣人的想法,慢悠悠的說道。
“你威脅王爺?你把這些事告訴了誰?”黑衣人大驚,沒想到事情居然變成了這樣。
“我可不敢威脅王爺,只是為王爺辦事多年,總該有些保命的手段,畢竟咱們那位王爺什么性情咱們都知道。”徐昌答道,眼里滿是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