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黑衣 三十章 梁上夜影(兩章合一)
隨著傍晚將至,萬里無云的天空也隨著夜色的降臨而被一層薄薄的煙云所籠罩,散發(fā)著寒涼冷意的那輪彎月也替換下了不舍離去的夕陽,寒光透過云幕輕輕地落在大地上之上,令萬物生靈都感受到一股微涼愜意,不知不覺間就生了出一股倦意。
楚烈也感覺很困,但是卻不敢愜意,因為他倦怠的緣由不是月光,而是七殺道的劇毒麻骨散。
緩緩睜開眼,輕輕吐了一口氣,看著飄散在空中的白氣,從房頂上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
腳下的這棟房子距離街道不遠(yuǎn),楚烈下午就來到了這里,特地在這條巷道里找了一間主人不在的屋子,在房頂上一直觀察著極樂樓。
雖然暫時用龜息大法抑制住了毒性的擴(kuò)散,但是麻骨散的威力還是超出想象,不但現(xiàn)在功力無法全部發(fā)揮,精神上更是感覺無比的困倦。
從屋頂上捏了一個雪團(tuán)塞進(jìn)了嘴里,流淌進(jìn)嗓子的涼意刺激這楚烈從倦意中微微清醒。
在這里等了好幾個時辰,終于等到了換防的時候。
腳下輕輕一踏,屋頂?shù)姆e雪頓時上下起伏震蕩,楚烈如同一只大鳥,在空中左右飄蕩,每掠過五六丈的距離腳尖便在屋頂或是墻頭一點,幾個呼吸之間,已經(jīng)落進(jìn)了極樂樓的后院之中。
躲在園中央的一顆四人懷抱粗的大樹之下,接著昏暗地天色將自己完全隱匿在樹影之下。
為了防止被耳力過人的高手聽見,楚烈將呼吸放地極為緩慢,在寒冷的天氣下,口中連一絲白氣都沒有,蹲了下來,整個人縮成了一團(tuán)。
楚烈觀察到來回巡邏的兵士還沒有過來檢查后院,知道現(xiàn)在正在進(jìn)行換防,心下一定,快速通過院子,爬上了極樂樓二層。
進(jìn)入二層樓后,樓中一片狼藉,往日擺在走廊中各種華美的古董裝飾和掛在墻上的名家字畫都消失殆盡,連柱子上的鍍金都被有心之人刮走,地上都是灰塵紙片。
悄悄地摸上四樓,進(jìn)入了甲字十二號間,和其他房間沒什么不一樣,李孝堂到底是低估了這些衛(wèi)軍的搜刮手段。
別說是房間里的其他物品,即使是墻上壁畫,只要是能刮下來的都被人把墻皮切了下來。
幸好作者還算的上是功力深厚的名家,筆力入木三分,剩下的那部分還勉強(qiáng)能看出來一個大鳥的形狀。
楚烈暗道幸運眷顧,拔出長刀對著鳥頭刺了進(jìn)去。
刀入足有一尺之深,床后的那面墻上突然自動打開了。
楚烈一時也不敢貿(mào)然進(jìn)入,四周被搜刮的什么也不剩下,無奈之下,將刀鞘扔進(jìn)了密室,作為探路只用。
豎起耳朵聽了半天也不見有什么動靜,放下心來,才走了進(jìn)去。
拿出火折子點亮,才發(fā)現(xiàn)這間密室竟然是一間儲藏室,里面放的都是一些古物,既有名貴的字畫古董也有一些寶刀名劍,還有一些金票和藥物,使得不大的密室內(nèi)彌漫著一個草藥的味道。
楚烈到處尋找那個紅色的木盒子,最終在一個放置古董的紅木箱子中找了出來。
打開一看,居然是一顆一尺來長的何首烏,長的像是一個睡著的嬰兒,通體發(fā)黑,在火光的照射下散發(fā)著油光。
“看來李孝堂的傷勢極為沉重,否則也不需要冒這么大的危險讓我來去這顆藥?!背伊⒓聪胪似渲械年P(guān)隘。
本著雁過拔毛的鐵則,那些字畫古董不好帶走,但金票卻是一定要拿上的,算是給李孝堂辦事的利息。數(shù)了數(shù),竟然足足有一百兩的金票。
“咦?”
楚烈突然發(fā)現(xiàn)和古董壓在一起的還有一個鐵盒。
里面是一份賬本,上面記載的盡然是給一個人的貨物和銀子。
最新的一筆賬是上個月的支出,只是這一筆就給那人支出了兩萬兩銀子和記載了足有半頁紙的價值連城的古董。
“王云則?他不是博客圖的郡守嗎?竟然和七殺道有染!”楚烈驚嘆道:“看來發(fā)現(xiàn)了了不得的大秘密。”
博客圖的郡守雖然算不到封疆大吏,但實際行駛的權(quán)力卻是極大,若是被朝廷知道了他和黑道勢力有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恐怕就不是區(qū)區(qū)一死就能解決的了。
楚烈冷笑一聲,暗道:“這王云則號稱百年不遇的青天,想不到私下里也干起了這類勾當(dāng)?!?p> 雖然楚烈只聽說過這王青天的名頭,對他并沒有什么印象,但看到此人和那些貪污腐敗的官員沒什么兩樣心里也是不忿。
“媽的,老在拼死拼活一年也就攢個一幾百兩銀子,這當(dāng)個官隨隨便便一手就能數(shù)萬,那怪那么多人消減了腦袋都要當(dāng)大官,真他媽沒天理。”
“若是這個賬本泄露了出去,那這個王大人豈不是要倒霉?”
懷著一些壞心思,將賬本連同何首烏一起裝了起來,從密室中出來,將插在墻上的刀拔了下來,密室的門又合上了。
“嗯?”
楚烈耳朵一動,退微微一用力,跳上了房梁,躲了起來。
“你快點兒!”一個人打開門催促道。
“就來了,你找什么急啊?!绷硪粋€人不緊不慢跟了進(jìn)來。
“你確定嗎?”后進(jìn)來的人一臉疑問的說道。
“哎呀,當(dāng)然了,我爹就是木匠,還能看不清,機(jī)關(guān)術(shù)是我家祖?zhèn)鞯氖炙?。”那人自豪的說道。
“哎呦呦,少吹牛逼會死啊,你說的那么牛逼,怎么還跟我當(dāng)了個小卒子?”另一人毫不掩飾地嘲諷道。
“這不是你老哥我年輕的時候沒好好學(xué),現(xiàn)在手藝不精,混不下去了嗎。算了,趕緊過來辦正事!”那人催促道。
二人走到床跟前,四處找著機(jī)關(guān)按鈕。
“剛才有人來過了!”一個突然說道。
“什么?”
“床板上有腳??!”說著,一人拔出了制式軍刀,緊張地環(huán)顧四周。
“嗯?”楚烈眉頭一皺,暗道:“倒是忘記了落下的墻灰?!?p> 正欲下去解決他們。
“嘎吱!”門突然被打開了,進(jìn)來一個黑衣人。臉被遮住,只露出了兩只眼睛在屋內(nèi)掃射了一遍。
先進(jìn)來的那兩人抽刀就攻向了黑衣人,不過眨眼瞬間,黑衣人已經(jīng)略過了他們身旁,站在了床前。
那兩人保持著舉起軍刀的姿勢,保持了半天,才終于到了下去,睜著雙眼,一動不動,至死都不明白對方是如何出的手。
第三十章梁上夜影
楚烈屏住了呼吸,努力保持放松的狀態(tài),連同體內(nèi)的血液甚至都不再像剛才一樣激烈地迸涌,盡可能隱藏著氣息。
冷月?lián)]灑出的寒光透過薄薄的窗紗輕輕落了進(jìn)來,略過黑衣人,在地上拓印出一道幽幽的人影。
那兩個已經(jīng)倒下的兵士軀體之下流出鮮血,匯成了一條涓涓細(xì)流向著黑衣人的影子緩緩地流過去。
像是害怕自己的影子被冒著熱氣的鮮血玷污一般,黑衣人突然抽身走到了墻邊。
“嗯?”黑衣人發(fā)現(xiàn)了墻上的一道細(xì)微的的切口。
黑衣人回頭望去,只見地下躺著的那兩人手中的制式軍刀的刀鋒和墻上的刀痕毫不相符。
不及多想,黑衣人伸手將缺口按了下去,打開了那道暗門。
快步走到暗格門口,看到屋內(nèi)滿目狼藉。立即沖進(jìn)密室之內(nèi),悉悉索索地翻找了幾遍,似乎都沒有找到要找的東西。心知目標(biāo)已經(jīng)被人帶走,不由得怒哼一聲。
走出密室,黑衣人看了看從窗口射進(jìn)來的月光,仔細(xì)思考著就是哪里出問題。
“李孝堂是被偷襲的,自身難保,情急之下是不可能帶走賬簿的,可是除了他,也就只有掌柜的才知道密室的存在,難道他沒有和李孝堂商量就自己做主拿走了賬簿?”黑衣人心中疑惑,不斷地思索。
“老王,你們在哪???該你們換防了。”門外突然傳來一陣急匆匆的聲音。
“該死!”黑衣人腳下一跺,身體拔地而起,伸手抓向房內(nèi)屋頂?shù)臋M梁。
“嘶——”黑衣人倒吸一口涼氣,鉆心的疼痛從左手的掌心涌向大腦,左手已經(jīng)被刺穿。
黑衣人無暇顧及其他,右手一拋,一個雞蛋大小的流星錘脫手而出,砸向楚烈的頭顱。
楚烈一時沒有料到對方竟然有這種手段,眼前的流星錘越來越近,雖然是夜里,但前部突出的幾個尖錐都清晰可見。楚烈連忙低頭,才堪堪避過奪命一擊。
黑衣人一擊不中,后招在出,手中的細(xì)線后拉,流行錘方向立即轉(zhuǎn)變,又急速倒著原路飛回。
楚烈從黑衣人手中拔出鋼刀,將刀快速向后環(huán)繞,流星錘霎時被磕飛。
黑衣人右手在房梁上一抓,即刻翻了上去,手中細(xì)繩輕輕地一拉,流星錘又回到了手中。
二人弓腰貓在空間狹小的房梁之上,眨眼之間,鋼刀和流星錘又碰在了一起,迸發(fā)出幾道火星。
楚烈手腕一轉(zhuǎn),刀身挺進(jìn),再順勢旋轉(zhuǎn),流星錘上的細(xì)繩便纏繞到了刀身之上。
“咚!”楚烈反手將刀釘在的房梁上。黑衣人輕輕地一拉,竟然沒有拉動。
正欲再用力時,楚烈的拳頭卻到了眼前。黑衣人立即松開細(xì)繩,身體向后倒去。
雖然閃過了拳頭,但拳風(fēng)掃過雙眼卻讓黑衣人吃痛不已。索性雙眼一閉,兩腳向著楚烈蹬了過去。
楚烈回手一擋,黑衣人的雙腳蹬在了他的小臂上,接著反沖的力道后退了一段距離。
楚烈反手拔出鋼刀,撤下流星錘,正要拋出時,屋內(nèi)突然沖進(jìn)來了一個人。
“人吶?在哪里?”沖進(jìn)來的人一把推開門,沖進(jìn)來便大吼大叫。
楚烈聞聲手上的動作頓時一緩,二人在房梁上不再動彈,靜靜地對峙著,整個房間只有那些兵士的吼叫聲和腳步聲。
“哎呦,是誰把老子絆倒的!”那個兵士突然摔在了地上。
“咦?”摔倒的兵士手按在了的地上正要起身,只感覺手上粘糊糊的,還有一點溫?zé)帷?p> 屋內(nèi)的月光雖然昏暗,但那名兵士依舊看到了自己的手上滿是鮮血。
順著血流望去,把自己絆倒的正是要找的那兩個人,此時正躺在地上,早已經(jīng)沒有了生機(jī)。
那名兵士連忙起身,沖出了屋外,大叫道:“有刺客!快來人啊!”
房頂上的二人見兵士出去,立即又交上了手。
楚烈手中流星錘拋出,攻勢猛烈,若是被砸中,非得腦漿四溢不可。
黑衣人雖然左手負(fù)傷,但右手指力驚人,深深地扣進(jìn)了房梁一側(cè),身體向下滑動,如同一只壁虎,順勢貼在了橫梁側(cè)面。
流星錘被黑衣人閃過,將支撐橫梁的一個木架擊斷,房梁一邊登時向下微微傾斜,楚烈借勢向著黑衣人滑了下去。
梁上空間太過狹小,楚烈長刀使用不便,索性拉回了流星錘,握在手中,向著黑衣人狠狠地砸了過去。
黑衣人心下一狠,不顧左手的貫穿傷勢,扣進(jìn)了房梁,立即翻身變向,避開了楚烈的流星錘。
楚烈一擊砸在了橫梁之上,頓時木屑橫飛,四處飄舞。
黑衣人再次起腳,雙腳腳踹向了楚烈,力道十足。
楚烈挺刀橫檔,可惜傷勢突然迸發(fā),正是回氣不及之時,被黑衣人直接踢下了房梁。落下地上,后退幾步才停了下來。
“要是我沒猜錯,賬簿應(yīng)該在你那里吧!”黑衣人突然說道。
楚烈一刀指向黑衣人,裝作不知地說道:“什么賬簿,你說的我聽不懂?!?p> “少裝蒜!殺了你再拿賬簿也是一樣!”黑衣人氣沉丹田,狠狠的一掌排在橫梁上,本就瑤瑤欲墜的橫梁收到巨力沖擊,頃刻間便朝著楚烈壓了下來。
楚烈將長刀回撤,翻身一腳把橫梁踢到了一旁,運動腕力,迅速甩出了流星錘。
黑衣人向后一躍,背部貼在了墻上,右手輕輕地一拍墻壁,身體盡然能夠左右游動,避開了來勢洶洶的流星錘。
“壁虎游墻功!”楚烈見狀驚嘆道。
“好眼力!可惜的是,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焙谝氯苏f道。
話音未落,黑衣人右掌橫劈,一道凌厲絕倫的掌壓向著楚烈襲來。
楚烈運轉(zhuǎn)刀式,鋼刀在右手中旋轉(zhuǎn)飛舞,防守之勢嚴(yán)密非常,可謂水潑不進(jìn)。
“噗!”
一道衣布扯裂的聲音從肩頭傳來,楚烈中招,喉頭涌出一口鮮血,猛地后退了幾步。
楚烈防守幾乎毫無死角,而這人的掌壓竟然是略過一條弧線擊中的楚烈肩膀,令人防不勝防。
“糟糕,是孤鴻掌力,此人是七殺道的人!”楚烈心頭雖有疑問,但手上的動作卻絲毫不慢。
左手一拉,陷進(jìn)墻體里的流星錘又折了回來,楚烈再一甩,擊向黑衣人。
黑衣人從墻上躍了下來,躲過流星錘,還來不及抬頭,只感覺一股勁風(fēng)涌來,不及多想,身體向后仰去,就在身體著地之時,腿部發(fā)力,使出了鐵板橋,堪堪避過了楚烈擲出來的長刀。
“喝!”黑衣人輕喝一聲,腰馬合一,又立即挺了起來,右手連劈數(shù)掌,彎曲的孤虹掌力交織成一道大網(wǎng),由四周向中間合攏,裹向楚烈,此招除非是以無匹內(nèi)勁沖破掌壓,否則避無可避,當(dāng)無可擋。
“嗯?”只見楚烈被掌壓擊中,卻絲毫沒有變化,黑衣人心頭大駭,連忙躲向一旁。
然而卻正面迎上了一雙拳頭,楚烈的拳頭!
楚烈體內(nèi)混元內(nèi)力極速波動,雙拳之上都隱隱可見空氣如同水一般泛起漣漪波紋,腳下立地生根,衣袍鼓動膨脹,似乎是料定黑衣人必會轉(zhuǎn)向,早已蓄勢待發(fā)。
“嘭!”一聲巨大的聲響從墻體上發(fā)出,黑衣人被楚烈拳勁轟飛,像是炮彈一樣,砸進(jìn)了青磚建成的墻體之中,一時間屋內(nèi)飄蕩著四處飛舞的灰塵粉末。
黑衣人經(jīng)驗豐富,再被擊中的一霎那之間,雙手回撤,擋在了胸前,若是楚烈的拳頭印在了胸口,必死無疑,不過即使如此,黑衣人也是身受重傷,吐出的鮮血染紅了面罩,血滴不斷地下墜,落在地上。
楚烈在原地微微喘氣,現(xiàn)在身重劇毒,功力無法完全發(fā)揮,勉強(qiáng)使出分身化影很是吃力。
黑衣人掃了一眼被自己的孤虹掌力擊中的“楚烈”正在慢慢消失,在昏暗月光的照耀下,轉(zhuǎn)眼之間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是殘像!”黑衣人道。
“你也好眼力,告訴我你是誰就讓你活過今晚!”楚烈從墻體上拔出長刀,對著他說道。
“狂妄!”黑衣人衣袍一脹一股,發(fā)出的內(nèi)勁震碎了破損的墻面,從墻里面掙脫了出來。
寒光一閃,楚烈持刀再度殺來!
“就在這里,里面還有聲響!”門外突然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之聲。
楚烈聞聲,不再戀戰(zhàn),飛身撞破了木質(zhì)窗戶,跳了出去。
黑衣人亦是不想被發(fā)現(xiàn),追著楚烈也飛身躍出四樓。
即將落地之時,刀光再至,黑衣人沒有料到對手此時還能殺個回馬槍,雖然驚訝,卻不意外。
功力運轉(zhuǎn)到極限,不顧傷勢,雙手合十,空手接住了這一刀。然而楚烈飛起一腳,正中黑衣人的胸口。
“嘭!”黑衣人身體倒飛了出去,在院子內(nèi)的雪地上劃出一道長痕。
“嗯?”楚烈雖然一腳命中,但確有錯在一旁的感覺。
黑衣人的壁虎游墻功練得極為高深,雖然不及閃躲,但借著壁虎游墻的技巧,勉力卸去了楚烈的大部分勁力。
一個鯉魚打挺,從雪地上翻了起來,躍上墻頭,眨眼之間,就遁入了夜色之中。
“在下面,叫衛(wèi)隊過來,別讓他們跑了”樓上突然傳來陣陣叫喊之聲。
楚烈正欲向前追殺,只聽見頭頂一聲爆炸。
“是那些兵士的信號!”知道衛(wèi)隊即將到達(dá),楚烈不敢逗留,立即跳過高墻,逃進(jìn)了黑暗之中。
北新陽
第三十章插不進(jìn)去,只好放在這里,腦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