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香樓外
兩方打的很熱鬧,周圍很快的圍上了一群看熱鬧的百姓。
祝老九一拳掄倒一個書迷,接著后面的錢掌柜就撲了上去,二百三十多斤砸在身上,嘖,書迷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頭一歪,失去了知覺。
劉洪和郝掌柜一邊也配合默契,一個攻上路吸引注意力,一個專攻下路要害,解決對方,效果非常顯著,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已經(jīng)有三個書迷倒在郝掌柜的斷子絕孫腳之下。
鼎香樓的客人大多都是熟人,就是之前不認識的,天天在一起聽書,也都混熟了。
相比于剛剛才聚在一起的書迷,這些客人們
…
剛剛趕過來的吳胖子,看著眼前的熱鬧景象,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久久才轉(zhuǎn)頭看向同樣一臉吃驚的徐志,問道。
“高遠,這是怎么回事,這鼎香樓吧怎么打起來了!”
“不知道!”徐志一臉懵逼。
“那咱們怎么辦!”吳胖子向一旁的徐志喏喏問道。
“不知道!”徐志同樣一籌莫展。
……
“住手,住手,通通給我住手!”
知道吳胖子和徐志不知所措的時候,順天府的程雪言程師爺也終于趕到了。
程雪言一出轎子,就看到鼎香樓門口打成了一團,出于一個公門人員的本能,當即開口阻止。
兩方人聽到呼喊,紛紛停下手,循聲望去,一個身穿便服的中年人正怒目看向這里。
這人誰呀?
客人們和書迷互相看了對方一眼。眼神閃爍間產(chǎn)生交流!
你們的人?
不是!
哦,那就沒事了,接著打!
書迷和客人也不管他,擼袖子的擼袖子,抄板凳的抄板凳,人群中又發(fā)出一聲聲怒喝和慘叫。
……
程師爺見狀可氣壞了,可他又不敢上前,他一個文弱書生,上去一拳都挨不住。
正當程師爺著急上火的時候,在他后邊出發(fā)的劉葛和幾個捕快也趕到了。
按說這幾人騎著馬,怎么也比坐著轎子的程雪言來的快,可結(jié)果因為這幾個家伙沒來過這邊,認錯了路,紫林街、紫石街、紫泉街轉(zhuǎn)了個遍,最后才找到了紫金街。
劉葛幾個人身穿順天府衙役制服,剛到這里,就被程雪言眼尖的看到了。
程雪言出聲叫住劉葛幾人,他一開口,就被劉葛幾人認出來了。
這些老油子天天在衙門里摸爬滾打,認識上司是最基本的本事,就連順天府戶司一個小小的文書他們都記得一清二楚,更何況是堂堂治中大人身邊師爺。
“程師爺!”
劉葛幾個人趕忙過來,點頭哈腰的向程雪言行禮問好。
“不用管我,去,把他們給我分開?!背萄┭约钡馈?p> 劉葛等人聽到程雪言的吩咐,心下大喜,要是今天這個差事辦好了,今后他們?nèi)肓诉@位爺?shù)难?,以后衙門里有什么好事兒,程師爺也能想著他們。
劉葛幾人頓時摩拳擦掌,抽出腰上別的鐵尺,沖向人群,很快就把局面控制住了。
在這里打架的大部分都是老百姓,眼見俗話說民不與官斗,見到劉葛他們身穿衙役制服,是官差,當即紛紛停下了手。
劉葛幾人把打斗的人群制止住,后面的程雪言見狀剛想上前,就見書迷人群中跳出一個人來。
“你們來的正好,快,把他們都給我通通押進牢里,反了天了,敢毆打朝廷命官?!?p> 說話這人是個中年人,頭發(fā)被人抓的亂糟糟的,左臉的腮幫子也都腫了,身上穿的素白色的常服上面都是腳印,顯然剛才吃了大虧。
眼下,這個中年人氣急敗壞的指著鼎香樓的客人對劉葛幾人命令道。
劉葛聽中年人說自己是朝廷命官,心下不敢怠慢,躬身上前,輕聲問道:“不知大人名諱?!?p> “本官,嘶,本官是光祿寺主薄,嘶,范明。你們幾個,趕快上去把他們給我拿下?!?p> 中年人一說話,就牽動了臉上的傷勢,頓時齜牙咧嘴起來。
光祿寺是掌管大乾祭祀、朝會、宴鄉(xiāng)酒醴膳羞之事的,也就是皇宮里的設(shè)宴,朝會,祭祀中用的各種酒肉珍饈,都歸他們管,是個冷門衙門,主薄在里面屬于中層,正六品。
“原來是范大人,您稍等,小的們這就動手?!?p> 劉葛一聽這中年人真是朝廷命官,當即就要依令行事,他可不管光祿寺是不是冷門衙門,再冷門那也是官,不是他一個小捕快能惹得起的。
……
“哼,本官是禮部右侍郎楊晃,我看誰敢動!”
劉葛幾人剛要上前,鼎香樓里的客人里也站出來一位,對著他們橫眉冷對。
只是這位楊侍郎的右眼上有一個烏青的眼圈,讓他威嚴不在,反而顯得有些滑稽。
楊晃其實剛來鼎香樓聽書沒幾天,偶然一個機會,他來到鼎香樓,發(fā)現(xiàn)這個地方不錯,又有好吃的,又有好玩的,禮部的差事清閑,所以他天天曠班來這聽書,也沒人管他。
剛才雙方打起來的時候,他沒想摻和,一個朝廷二品大員和街頭混混一樣上去打架,成何體統(tǒng),可他不想打,架不如人擠人,人推人把他給推到前面來了!也不知是哪個缺德玩意,上來直接給他來了一個眼炮,打了烏眼青。
剛才他看到那個范明讓劉葛拿人,坐不住了,要是他被人抓進大牢,那他這侍郎還做不做了,顧不得丟人,站出來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禮部侍郎,是禮部的三把手,正二品,這可是朝廷的大佬級別人物,不是一個小小的光祿寺主薄能比的。
“禮部侍郎…”
劉葛幾人立刻停下了腳步,他們就是再孤陋寡聞,也知道侍郎是什么樣的人物。
劉葛他們不知道怎么辦了,回過頭看向面的程雪言,誰知人不見了。
原來程雪言一見那位楊侍郎出來,就知道事情不妙,悄悄溜了。
劉葛這回徹底傻了眼,愣在原地不敢動彈。
“禮部就是厲害,楊大人,您這堂堂的探花郎也會打架了,這架打的,怎么臉上變顏色兒了。”
劉葛他們不敢動,那位范主薄也慫了,這時旁邊的人群里又走出一個皮膚黝黑的壯漢。
“呦,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工部的洪大人啊,怎么,您從河南修河堤回來了,吃了不少苦吧,這風吹日曬,您這張臉都黑的見不成人啊。”
楊晃一看,是老熟人,工部的右侍郎洪濤,和他同級,工部的三把手。
六部之間多齷齪,彼此多不和,其中工部和禮部就因為兩部的尚書之間有隙,鬧的最不愉快,楊晃一見洪濤說話陰陽怪氣,頓時不客氣的懟回去。
“哼,我們工部哪有你們禮部清閑啊,天天就在屬衙里喝喝茶,聊聊天,再寫點諂媚文章,阿諛皇上。
我們工部可得滿天下的跑,修堤筑壩,通水開渠,城池翻新,山澤湖海,哪個不歸我們管,我可沒有時間來這里打架?!焙闈膊皇巧撇?,立刻反唇相譏。
受頂頭上司工部尚書靳鳳倫的影響,他最看不上禮部的人了,剛才他也只是過來看熱鬧,并未動手,只是看到楊晃在這里耀武揚威,心下不爽,出言譏諷。
楊晃聽完這話氣壞了,他早就看這個洪濤不順眼了,天天把什么固堤開渠掛在嘴邊,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個能臣干臣,背地卻是個貪贓枉法的蛀蟲。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老小子在工部貪了不少銀子,光在湖南老家,就圈了近萬畝良田。
你刺我一句,我刺你一句,兩個侍郎就在鼎香樓門口對罵了起來,這個罵對方酸腐文人,書都讀到狗肚子里去了,滿肚子男盜女娼。那個罵對方以權(quán)謀私,大乾這么多河堤塌陷,準是被他貪污了,寡廉鮮恥。
話不投機半句多,兩個人越吵越怒,罵得也越來越難聽,一下沒摟住火,直接動手打起來了。
周圍人都看傻了,兩個堂堂的朝廷二品大員,大乾的擎天柱石。
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像潑婦一樣對著罵街,后來竟然又動起了手,而且下手一個比一個黑,掏襠、插眼也無所不用其極。
今天可是長見識了……
胖一點
聽說有人要用票砸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