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之中,白威仰伸手一招,天衍劍便倒飛回他的手中。
暗黑色的劍身上,一道蛇紋游走不休,顯得越加詭異。
長劍在白威仰的手中嗡鳴不止,他雙眼一凝,左手一道雷光便擊到了劍上。
一聲悲鳴從劍中傳出,然后歸于平靜。
天魔煞吸收了這么多的陰煞之力,竟然起了沖破禁制的心思,白威仰當機立斷,一道雷法讓他徹底消停下來。
“咔嚓?!?p> 池邊一聲脆響傳來,孔樊臨終于憑借自己深厚的修為,抗住了侵入體內(nèi)的陰煞之氣,臉色蒼白的走到了白威仰面前,一拱手說道:“多謝先生援手之恩,我孔某他日必將報此大恩?!?p> 他本來已經(jīng)閉目等死,哪里想到眼前這位少年竟然大展神威,剿滅巨蟒,此時句句發(fā)自內(nèi)心。
周少他們之前已經(jīng)撤退到了谷口附近,此時站在那里進退不得,心中的恐懼不僅沒有消失反倒更濃了。
自從孔文雪來到江秋省這幾天,他們這些富二代可沒給白威仰三人什么好臉色。
現(xiàn)在,他們終于知道了,眼前這個看起來的普通少年,遠不是他們以為的那么簡單。
這可是能夠劍斬巨蟒的神仙般的人物啊。
就連孔文雪那位實力強悍的舅舅都親自給人家拜下了。
他們得罪了這樣的人物,還能有好下場么?
正在這個時候,一個高亢的女聲叫了起來:“白威仰,你為什么早不出手!”
只見孔文雪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她摘下臉上的墨鏡,漂亮的雙眼里面滿是怒火,指著白威仰厲聲喝問道:“你要是早一點出手,就不會死這么多人,他們的死全是因為你害得!”
孔文雪心中惱怒,連對之前巨蟒降臨時的恐懼都忘在了腦后。
“啪!”
一只纖細的玉手從她身旁伸出,重重的扇在了她的臉上。
奈津美雙眼中滿是怒火,“神主好心出手救了你們,你還敢對神主不敬?”
奈津美的這一擊耳光直接把孔文雪打蒙了,她身為孔家的大小姐,從小嬌生慣養(yǎng),從來也沒有敢對她有半點忤逆,更沒有人敢打她。
孔文雪捂著泛紅的臉蛋,難以置信的望著奈津美。
一旁的孔樊臨大驚失色,他怕孔文雪不知進退真的熱鬧了白威仰,連忙擋在了她的身前。
“白先生,文雪她年紀尚輕,做事莽撞,還望您別見怪?!?p> “這次您能出手相救,我等感恩于心,萬不敢有半分不敬。”
孔樊臨尷尬的笑了笑,然后接著說道,他只希望白威仰顧忌自己的身份,不與孔文雪這么個小女生一般見識。
哪知道他話音剛落,身后卻突然傳來一聲尖叫。
“姓白的,你竟然敢讓人打我?”
“你以為你是誰?我可是孔家的大小姐,你今天敢這樣對我,等我......”孔文雪此時終于回過神來。
她這話一出口,孔樊臨面色大變,連忙轉(zhuǎn)身拉住她,捂住了她的嘴巴,將下面的話強行蓋住。
我的小祖宗啊,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么?
眼前這位可不是之前的窮小子,隨意你拿捏。
這位可是能夠劍斬陰煞的大能高人啊。
孔樊臨想到這里,心中不由得后悔,平時實在是太慣著孔文雪,讓她養(yǎng)成了這么刁蠻任性的脾氣。
面對著已經(jīng)憤怒得快要喪失理智的孔文雪,白威仰卻面不改色,只是淡淡的吐出一個字來:“滾。”
“你說什么?”孔文雪好不容易從孔樊臨的手掌下掙脫,便聽到這個滾字,她簡直不敢相信。
“我說...滾!”白威仰靈力一轉(zhuǎn),言出法隨,山谷里如同狂雷乍起。
孔文雪被嚇得差點癱倒在地。
孔樊臨見狀,心中一顫,對著白威仰倉促一拜:“白先生,冒犯了您的地方,還望您海量,我們這就離開?!?p> 說完,他便拉著魂不守舍的孔文雪匆忙離去,不敢再多待,生怕自己這個不知進退的侄女再惹出什么麻煩。
之前在山谷邊探頭探腦的那些富二代見狀,更是不敢逗留,跟著灰溜溜的跑了。
白威仰見閑雜人等徹底離開,自空間玉佩中取出幾件從龍陽教搜刮來的法器,布下了一個守護法陣之后,交代奈津美與龍歡語在上面守衛(wèi),然后便獨自潛入月寒池。
按照龍歡語的描述,這月寒池下面通往一處古代遺址,里面奇珍異寶無數(shù),他之前只不過探查了一小塊區(qū)域便獲得了雷海不滅竹,更深處由于禁制厲害,他也沒敢過于深入。
隨著潛入的越深,周圍的陰煞之氣越加的濃郁。
白威仰感覺自己已經(jīng)下潛了超過百米,但是還是沒能抵達到池底。
正在這個時候,左邊的方向突然傳來一陣奇異的暖流,劃過白威仰的身子。
在這陰煞之氣匯聚的地方怎么可能會有暖流?
白威仰心中一震,察覺到異樣以后,他立刻便順著暖流流過來的方向游了過去。
越接近來源,周邊的溫度便越來越高。
沒過一會,白威仰便覺得自己突然從冬天來到了夏天。
這里的水溫已經(jīng)如同溫泉一般。
許久之后,當白威仰觸及到了池壁之后,終于發(fā)現(xiàn)了暖流的來源。
只見咕嚕咕嚕冒著水泡的池水之中,正有一個古怪的羅盤鑲嵌在池壁之上。
而在它的四周,則雕刻著一圈圈密密麻麻的符文。
這羅盤不知道鑲在這石壁上有多少歲月,上面已經(jīng)結(jié)了厚厚一層水垢。
將那層水垢撥開之后,便漏出了里面羅盤的真面目。
羅盤上面除了一大堆古怪玄奧的符文裝飾以外,正中央的位置雕刻著一只惟妙惟肖的異獸。
麟前鹿后,蛇頭魚尾,龍文龜背,燕頜雞喙,身披五種顏色。
白威仰想再仔細打量一番,伸手在羅盤邊緣一扣,直接就將它扣了下來。
羅盤入手,他頓時一顫,全身的血液在這一瞬間仿佛都沸騰了起來。
燙!太燙了!
這羅盤竟然比巨柱族的熔巖祭壇下面的溫度還要高。
白威仰一陣手忙腳亂,急劇的高溫讓他一個不小心,右手竟然被羅盤那異常鋒利的邊緣劃開了一個小口子。
鮮血頓時蔓延到了羅盤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