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看不見的真實
雪，越下越大。
中年女人的神情，很嚴肅。
她在問秦丹：“你認識【伊里奇·伊凡·伊萬諾夫】嗎？”
秦丹被她這種氣勢嚇住了，說不出話來。
伊麗麗說：“媽，他失憶了?！?p> “失憶？”中年女人又對秦丹說，“那【娜塔莉亞·謝爾蓋·伊萬諾夫】和【妮娜·伊凡·伊萬諾夫】你記得嗎？”
秦丹的心急跳了一下，他搖搖頭。
“好吧?！敝心昱苏f，“年輕人，你幫我將這樹搬到柴房里吧。”
秦丹將樹搬到柴房。
三個人，高加索犬，都進了溫暖舒適的屋子。
中年女人對秦丹說：“年輕人，你和伊莎，跟我來，到樓上的閣樓?！?p> 三個人來到閣樓。
閣樓上，一張床、一個老虎窗，和一塊黑布包著的東西。
中年女人將那塊黑布揭開。
一塊穿衣鏡。
中年女人對秦丹說：“年輕人，你站在鏡的面前?！?p> 秦丹走了過去。
鏡里沒有他的像。
伊麗麗首先說：“你也是照不出的?！?p> 秦丹回頭看著伊麗麗，說：“也？”
伊麗麗站了過來。
兩個人在鏡里沒有身像。
伊麗麗看著秦丹。
秦丹無奈地笑了笑。
伊麗麗拉著母親的手，走過來。三個人站在鏡前，只有中年女人的身像。
“好神奇啊！”秦丹說。
中年女人嘆了一口氣，輕輕推開伊麗麗的手。
秦丹說：“為什么都照不出我們的身像？”
伊麗麗說：“我也不知道?！?p> 中年女人對秦丹說：“年輕人，你的右手拉著伊莎的左手。你的左手的食指，按在鏡面上?！?p> 秦丹左手食指按著鏡面，右手拉著伊麗麗的手。
伊麗麗低著頭紅著臉。
中年女人走伊麗麗的右手邊，說：“伊莎，拉著我的手?！?p> 伊麗麗拉著母親的手。
中年女人說：“年輕人，你閉上眼睛，集中精神。想著進入鏡里。”
“好?！鼻氐ら]上眼睛。
一道白光，三個人消失在鏡前。
三個人進入一個周圍是白色的空間。
伊麗麗睜開眼，她左看右看。說：“哇??！原來你也可以?！?p> 秦丹看著伊麗麗，說：“也可以？”
中年女人對伊麗麗說：“伊莎，舉起你的左手的食指，向前按的姿勢，閉上眼睛，集中精神。想著打開門的感覺?！?p> 伊麗麗點頭，她舉起手，做一個向前按的姿勢。
眼前，就像開門一樣，先是出現(xiàn)一條縫，然后以縫為界，向兩邊分開。
伊麗麗說：“媽，原來我也可以！”
中年女人馬上說：“伊莎，想著關(guān)門的感覺?！?p> 伊麗麗想著關(guān)門的感覺。
原本兩邊分開的，又合了起來，形成一條縫。這條縫，又漸漸地消失了。
中年女人對秦丹說：“年輕人，像剛才一樣拉著伊莎的手，你的左手食指舉起，做個按的姿勢。聽我說【準備】之后，閉上眼睛，集中精神，想著要出去的感覺?！?p> “好?！鼻氐ふf。
“你也拉著我的手?！敝心昱藢σ聋慃愓f。
伊麗麗拉著母親的手。
“好了，年輕人，準備?！敝心昱苏f。
秦丹閉上眼睛，集中精神，想著要出去的感覺。
一道白光。
三個人出現(xiàn)在原來的鏡前。
秦丹和伊麗麗，相互看了一下。
中年女人嘆了一口氣，神情嚴肅，說：“年輕人，你以后要好好保護我的女兒?！?p> 秦丹點點頭。
“你今年多大了？”中年女人問。
秦丹眼睛往左，回憶著昨晚看的護照頁面，現(xiàn)在護照不在身上。
伊麗麗說：“媽，他是1992年12月25日出生的。今年23歲?！?p> 秦丹看著伊麗麗。
中年女人說：“我女兒今年22歲。”
伊麗麗低著頭。
中年女人接著說：“好了，年輕人，下來樓下。你坐下來，烤烤火取暖，我和伊莎去煮晚餐?！?p> -----------------
伊麗麗與母親一起，做晚餐。
中年女人說：“伊莎，你喜歡他，對不對？”
伊麗麗眼睛看下，說：“媽，你說什么呢？”
“傻孩子?！?p> -----------------
秦丹一個人坐在廳里的壁爐邊，取暖，不時添點柴。
他在想，這位阿姨是不是知道自己的事，【伊里奇·伊凡·伊萬諾夫】、【娜塔莉亞·謝爾蓋·伊萬諾夫】、【妮娜·伊凡·伊萬諾夫】，這三個名字，好像很熟悉，但是自己卻記不起來他們是誰？想起自己護照的名字【丹尼爾·伊凡·伊萬諾夫】，會不會，大家是親戚？
他看著跳動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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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飯的時候，秦丹忍不住問：“阿姨，您認識我父母嗎？”
中年女人，看著他，沉默了一下，然后說：“我并不認識他們?！?p> “那您怎么知道【伊里奇·伊凡·伊萬諾夫】【娜塔莉亞·謝爾蓋·伊萬諾夫】【妮娜·伊凡·伊萬諾夫】，這三個名字？”
“我死去的兒子認識他們?！?p> “您兒子？”
“對?！疽晾锲妗ひ练病ひ寥f諾夫】和【娜塔莉亞·謝爾蓋·伊萬諾夫】是夫妻，我兒子是他們的學生，因而我兒子認識他們的女兒【妮娜·伊凡·伊萬諾夫】，聽說【妮娜·伊凡·伊萬諾夫】后來嫁了一個中國人?！?p> “還有呢？”
“沒有了?！?p> “那您為什么問我認不認識【伊里奇·伊凡·伊萬諾夫】和【妮娜·伊凡·伊萬諾夫】，是單單從姓氏來看嗎？”
“不，那我覺得你可能是【妮娜·伊凡·伊萬諾夫】的孩子，【伊里奇·伊凡·伊萬諾夫】和【娜塔莉亞·謝爾蓋·伊萬諾夫】的孫子?！?p> “?。俊?p> 中年女人搖頭說：“我不確定。可能是，也可能不是?！?p> “您說您的兒子是【伊里奇·伊凡·伊萬諾夫】的學生？”
“對，那是二十多年前，我兒子才二十五歲?！?p> 秦丹停下來不吃，他認真地看著這位中年女人。
中年女人似乎猜到了，說：“我今年已經(jīng)七十一歲了?！?p> “阿姨，您一點都不顯老！”秦丹張大嘴。
哇，原來眼前這位看似中年的女人，其真實年齡已經(jīng)很大了。僅僅是看樣子，秦丹還以為她只是中年上下。
秦丹又看看伊麗麗。
伊麗麗掩著嘴笑，說：“媽，一直都很年輕喔?！?p> “那麗麗，她......”秦丹說。
“也是在二十多年前，不，二十二年前，我在森林里發(fā)現(xiàn)了她，當時她大概是出生一個月的樣子。就收養(yǎng)了她?！?p> 伊麗麗說：“這么多年都是媽，含辛茹苦地養(yǎng)大我?！?p> “到底是誰這么狠心（拋棄自己的女兒）？”秦丹說。
“或許，是不能養(yǎng)吧。”中年女人，長嘆了一聲。
“那阿姨，我和麗麗，為什么在那塊鏡子里都沒有像的呢？”
“那是因為......”中年女人，又嘆了一聲，“小伙子，你要答應(yīng)我，以后保護她?！?p> “好?！?p> “能告訴我，鏡子的事嗎？”
“今天已經(jīng)晚了，吃完，就早點休息吧，我聽伊莎說，你還是昨晚才醒來，你就洗個澡，換身衣服。你一套衣服是我以前兒子的，我現(xiàn)在看著你，我都有一種兒子的錯覺?！?p> “嗯?！鼻氐ふf，“阿姨，我明天幫您砍柴，我也不能白吃白住。”
“好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