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脫下外套,外套剛離身,迪敘的身上已然多了一件黑色的披風。
她的旁邊站著孑然而立的白宇軒,身穿一件灰白色的針織襯衣。
他的外套在手里握的緊了緊,隨后,又穿回了身上。
“小靜并不能每見到一個人就要把你的身世說一遍,這樣并不好,我跟她說過幾次,現(xiàn)在倒是收斂了些,你不要慣她?!卑子钴帉⒏觳泊钤谧o欄上,扭頭望著迪敘。
迪敘低著頭,她細長的手指抓著欄桿,過了一會兒才說:“她還小,會有點任性,大一些就好了?!?p> “不小了?!卑子钴幧焓置嗣蠑⒌念^,“你只比她大3個月,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抗往自己身上抗?!?p> “我是姐姐嘛?!钡蠑⒀鲋^,看著白宇軒傻笑。
“小迪,你有特別想去的城市嗎?”白宇軒的手從她頭上下滑,幫她把秀發(fā)往后挑了挑。
綁著又黑又長的馬尾辮的迪敘,兩只手拖著頭,認真想了想:“我想看埃菲爾鐵塔?!?p> 男生嘴角延出笑意,用手揉她的頭,手滑到她的發(fā)尖,用發(fā)尖掃過他光滑的下巴,“我?guī)闳ィ臀覀儍蓚€人。”
姑娘雙眼看著少年,她從他手里奪回自己的頭發(fā),傲嬌道:“我自己也能掙很多很多錢,才不用你帶?!?p> 白宇軒被她調(diào)皮傲嬌的樣子逗笑,眼睛盯著她的臉龐,嘴角跟著泛起了笑。
轉(zhuǎn)過頭,看到敘也樊面無表情地盯著微起波瀾的水面,她眼睛里的笑意,越來越深,問:“學長,你準備報考哪所大學?”
敘也樊沉浸在不怎么舒服的氣氛里,被迪敘突然襲擊,遲疑了兩秒,“還沒想好。”
“哦?!钡蠑⑷粲兴?,她說“聽說BJ挺好的。”
他沉默著,沒接話。
迪敘今天心情似乎格外的好,空氣靜默了僅僅幾秒,她找到了新的話題,“學長,聽他們說你家離學校挺遠的?”
敘也樊不知道她從哪里冒出這個問題,扭頭順著渠水流動的方向看向西邊,“往那邊走半個小時,差不多可以到我家?!?p> 迪敘似乎發(fā)現(xiàn)新大陸一般,驚奇道“真的嗎?往東邊不遠就是我家呢。我們家在一條直線上?!?p> 他們的家在一條直線上,敘也樊的目光隨著她的話,朝著東邊的方向望過去,從她家到他家,他走過不知道多少,卻從來沒有意識到這點。
“你家離學校那么遠,走讀很累吧?!钡蠑⒄f。
“還行?!睌⒁卜氲搅俗婺?,不由得又往西方望了望。“家里有病人?!?p> “什么樣的病?嚴重嗎?沒有專程照顧病人的人嗎?”
隨著敘也迪敘一連串的問題拋出,樊沉默了一陣子,最后說:“不一樣?!?p> “哦?!睕]話找話這么長時間,迪敘總算看出他今天不太開心,不怎么愿意跟自己說話,悻悻地點了點頭,不再吱聲。
后來,他突然想起來,他們放學比她們晚一個鐘頭,她怎么知道他走讀,并知道他家離學校遠。
他沒來的及細想,關(guān)迪婧跑了過來,吵著要弄篝火晚會,就把這檔子事忘了。
晚上,敘也樊做了一個夢,在夢里迪敘牽著白宇軒的手,兩個人笑的甜蜜幸福。
他站在冰天雪地里,周圍的雪花落得滿地,他的秀發(fā)上,肩膀上,腳上都是,手腳冰涼的透徹入骨,心,更是。
“小迪......”世界上還有比這更讓人反感的聲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