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會有什么呢?
尼婭在心中隱隱憂慮著,但她還是抱好自己的妹妹跟著隊伍前進(jìn)。
她們的路線改變了。
盡管這只是暫時的變化,但尼婭一想到她們要去這深林里探索那個未知的東西,她還是有些擔(dān)心。
畢竟,母親曾多次警告她不要去往偏僻的深林。
她再三告誡尼婭:“林子里存在著許多你意想不到的危險?!?p> 雖說是跟著大家一起行動的,但他們中間也沒人知道后面會遇到什么。
不是嗎?
又有誰知道前面會有什么變數(shù)呢?
這時說道“改變”。
這兩天,尼婭的一切都被改變了。
她失去了最愛的母親,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也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曾經(jīng)的家在熊熊烈火中倒塌,最后化作焦炭。
連她妄想依賴的父親現(xiàn)在也不知去向。
實際上不知去向的,又何止是她的父親?
尼婭熟悉的迪芬尼村村民們也是,和麗莎一起來救她們母女的費德勒也是。
她幾乎找不到自己在那個村子里生活的痕跡。
因為那個村子已經(jīng)成了廢墟,熟悉的人也全部沒了蹤影。
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是個虛假的夢境。
夢醒了,那在夢里存在過的……
自然都消失了。
但也存在可以證明這一切并非夢境的事物。
比如,懷中這個新生命,這個與她血脈相連的至親,沒什么會比自己的妹妹更能證明母親以及大家的存在了。
她與麗莎與母親一起見證了這個小女孩的誕生,同樣這個女孩也在證明著大家的存在。
比如,她偷偷放在口袋里的那束花。
這是尼婭本要送給母親的花環(huán)的一部分。
雖然這花環(huán)在之前逃難的路上就已經(jīng)散了架,但萬幸的是她成功保住了其中一朵。
盡管花瓣都已經(jīng)枯黃,花朵曾經(jīng)存在過的美麗都已經(jīng)消逝??赡釈I無論如何都不想將這朵枯萎的花丟掉。
再比如,被她藏在里衣的項鏈。
肌膚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項鏈那金屬的質(zhì)感。
這條母親贈送的項鏈她一直佩戴著,脖頸上只是露出了銀色的鏈子,沒有露出那個看起來昂貴的掛飾。
這些人中也沒有誰對她的飾品有什么興趣。所以尼婭用衣物遮擋,也只是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還沒法肯定,但尼婭覺得這些人應(yīng)該不是壞人。
那個名字叫“維魯斯.業(yè)火”的少年救了她。
如果不是這個黑發(fā)的男孩,她和妹妹恐怕都已經(jīng)葬生火場。
“我們一定要找機會感謝他呀……”
尼婭數(shù)次于身無旁人的時,在妹妹莉安娜的耳邊低語。
在尼婭說這話時,莉安娜也瞪大了她那雙靈動的眼睛,似乎是記住了。
當(dāng)然,這話其實還是說給自己聽的。
尼婭在這一路上一直想和少年搭上話??蛇@寡言的少年總帶著一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勢,讓尼婭遲遲找不到和他對話的機會。
“我們先停一下?!?p> 海默爾揮手示意眾人都停下。
看這車轍印里面還算新鮮的泥土,顯然已經(jīng)快到盡頭了。
他們馬上就要見到這輛走著奇怪路線的馬車的真面目。
“怎么樣?”
這是少年的聲音,尼婭看了過來。
這個黑發(fā)少年正在向前面的海默爾詢問情況。
說實話,他的一言一行都不像是尼婭的同齡人,總帶著一種不遜色于父親的成熟感。
“已經(jīng)翻掉了,這車?!?p> 海默爾回答了少年的問題。
他把頭從灌木的枝丫里縮了回來,并從地上拿了塊石頭,朝那輛翻倒的馬車扔了過去。
咚!
石頭砸在了馬車的擋板上,砸出了較大的聲響。
咴!咴!
那只被系在馬車上的韁繩束縛的黑馬,立刻發(fā)出一陣響亮的嘶叫。
顯然,它被這突如其來的響動嚇住了。
這黑馬為了查看聲源,開始擺動頭部來回在原地走動。
只是無奈套在身上韁繩過于緊固,黑馬長長脖頸被死死地勒住,讓它沒法有什么大動作。
“看來沒什么危險?!?p> 海默爾觀察著馬車附近的情況,似乎除了這匹黑馬以外這周圍就沒了其他活物。
“閃電?!”
也湊過去想看看情況的尼婭突然驚叫起來,這只健壯的黑馬被她認(rèn)出來了。
一旁的杰爾夫見尼婭激動的神情,不由得問道:“小姑娘,這馬你認(rèn)識?”
“嗯,‘閃電’可是全村最好的馬?。 ?p> 尼婭非常高興,她完全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在這里見到‘閃電’。
女孩難耐自己興奮心情,抱著妹妹先于海默爾等人跑向了那匹黑馬。
“看得出來。”
跟在尼婭歡快的身影后面,少年小聲嘀咕著。
一匹馬拉動的馬車就能在林中疾馳,還能在這一路上弄出那么多破壞的痕跡,顯然這匹馬的速度和體力都很驚人。
“怎……”
當(dāng)尼婭跑到馬車邊上后,她便不由得將視線轉(zhuǎn)向了翻倒的馬車內(nèi)部。
然后,里面的景象讓她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尼婭?”
少年看到了女孩的異常,立刻加快了腳步跑到她身邊。
海默爾和杰爾夫本以為這不需要急什么,畢竟眼前的這輛馬車又不會自己跑掉。
“發(fā)生什么事了?有什么東西嗎?!”
但看到女孩愣在原地,他們意識到前面有什么問題,兩人也馬上跑了過來。
“怎么、怎么會這樣……”
女孩的聲音充斥著悲愴,單薄的雙肩也顫抖起來。
她看著車廂里,再三確自己沒有認(rèn)錯。
倒不如說,她很希望此時的自己能弄錯才好。
只是對方的右手上,有著一只戴著金屬套的斷指。
這樣醒目的特征,讓她沒法再將這人的身份看成其他人。
“怎么會這樣??!”
鄧迪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