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星往骨節(jié)分明的手輕輕的握著那小臉,生怕捏疼了許巷遲。
聽到凌星往給的指令,許巷遲并沒有第一時間回應(yīng),一直不肯張開嘴,眸子瞇著看著凌星往。
見許巷遲不肯配合,凌星往又好聲好氣的開口道:“不噴的話,下次喝水都會疼的”
不知道是怎么的,許巷遲一聽到“疼”口腔里面就控制不住的給出反應(yīng),許巷遲立刻配合了,嘟著嘴唇,凌星往一眼便看到抵著下牙齦那塊有一個白色的點(diǎn)。
不要想都知道是口腔潰瘍了,凌星往絲毫沒有猶豫,快準(zhǔn)狠的噴了兩下,粉子腌的許巷遲一個勁的倒吸冷氣。
凌星往放下手,許巷遲抬起手,指著右邊的嘴角下面,想要告訴凌星往這里面也有,凌星往好像明白許巷遲是什么意思,說道:“那配合一點(diǎn),你張開嘴?!?p> 許巷遲被剛剛痛那一下搞得直接清醒了不少,但是奈何剛剛噴了兩下實(shí)在是有些痛,但是她還是張開了嘴,蔥白的手指扒拉著唇角,眼睛下意識的閉著。
凌星往也沒有猶豫,一不做二不休的捏著西瓜霜的瓶子。
就在這時,門被打開,伴隨著推門聲,姜孜說著:“遲遲懶蟲,還沒醒嗎?”
就看到凌星往的背影站著,低下腦袋,而許巷遲坐在床上仰起頭,一只手抓著白色的被子,發(fā)出來撕拉撕拉的倒吸聲。
姜孜震驚了,身體控制不住的直直的往后,補(bǔ)充了一句:“沒事沒事,你們繼續(xù),繼續(xù)?!?p> 還沒等凌星往轉(zhuǎn)過身,姜孜退出門外并且把門關(guān)了起來,許巷遲立刻抬手推開了凌星往,腦子里面想著完蛋了,一定是誤會了!
凌星往下意識往后退了幾步,高大的身體站在許巷遲面前,著實(shí)有些令人不爽了。
凌星往手里拿著西瓜霜,倒出的粉粘在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指尖,一臉迷惑,許巷遲這是什么反應(yīng)?
許巷遲剛要往外走,凌星往就拉住了她的手腕,一臉不解的問道:“許巷遲,坐下?!?p> 男生的力氣總歸是要遠(yuǎn)大于女生的力氣的,許巷遲的臉上呈現(xiàn)著擔(dān)心,坐回了床上,看了看凌星往,想說的話欲言又止。
一會兒低頭,一會兒又抬頭看看凌星往。
凌星往一臉平靜好像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似的,開口道:“把藥上完了”
“等一會帶你去找姜孜”
凌星往就不明白了,許巷遲這個腦子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東西,姜孜說了三言兩語就給她慌張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兩個在房間里面搞事情呢,許巷遲要是追上去,就算是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楚,況且以姜孜磕學(xué)家的潛質(zhì),她也是不會聽進(jìn)去的。
這什么事情能比給口腔潰瘍上西瓜霜重要呢?
看著凌星往這么堅決,許巷遲也不好拂了凌星往的好心,本來也沒有什么就一五一十的告訴姜孜,姜孜也不會說什么的。
想了幾下,許巷遲乖乖的讓凌星往把西瓜霜噴在了口腔潰瘍上面,許巷遲抿著嘴,凌星往拿過蓋蓋子蓋好后放在了許巷遲的床頭柜子上面。
許巷遲心里莫名其妙的慌亂,只要是事關(guān)凌星往,她都不能好好的處理,真的是令人無語。
?。?p> 姜孜退出房間之后,撒腿就往許孑早房間跑,生怕這話傳遲到了,妨礙他們兩個人消息共享。
許孑早已經(jīng)和姜孜達(dá)成了磕cp的統(tǒng)一戰(zhàn)線,恨不得舞到真主面前。
姜孜對著許孑早的門一頓敲著,過了好一會,門內(nèi)才傳來聲音,許孑早懶懶散散的走過來開門。
剛打開門就看到打雞血的姜孜,姜孜激動的說著:“先別思考,跟我走”
那激動的模樣好像是要去干什么驚天大事一樣,許孑早一臉迷惑,拿著房卡跟著姜孜走。
走廊里面,許孑早跟在姜孜的身后,一只手握著衛(wèi)衣帽繩,一臉疑問的說道:“姜孜,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姜孜一邊走一邊說:“遲遲和凌星往有情況”
聽到這話,許孑早眉頭下意識一擰,有些懷疑自己聽到的話,停下了腳步,說道:“所以,你叫我去看?”
聽到許孑早的質(zhì)疑,姜孜也停下了腳步,轉(zhuǎn)過身一臉不解,抬眸看向許孑早那張有些拉下的臉。
姜孜覺得許孑早很磕這個cp,所以才去找許孑早的,況且,這本來也沒什么,正好等一會一起去溫泉,可見許孑早有些脾氣了,姜孜也有些不爽了。
姜孜有些冷的語氣開口說道:“怎么了?不是很好磕嗎?”
她本來也沒什么錯啊,就是磕cp嗎?郎才女貌的有什么的。
聽到姜孜的反問,許孑早眸子沉了沉,磕cp歸磕cp為什么要搞得一副捉奸的既視感?
況且只是磕而已,如果人家兩個人不想說,你這過去算什么?找尷尬嗎?
姜孜不明白為什么許孑早莫名其妙的冷漠,許孑早也不明白為什么姜孜會是這樣的。
絲毫不在意當(dāng)事人的心情嗎?
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
許孑早沒有回答姜孜,轉(zhuǎn)過身就回房間了,姜孜一個人站在走廊里面,看著背影神色不解頓了頓,隨后轉(zhuǎn)過身走了。
她也沒做錯什么啊。
姜孜的肚子里面攢了一堆莫須有的火氣,想了想自己一個人往房間走。
凌星往站在樓梯拐角等著許巷遲出來。
許巷遲隨手將房門關(guān)起來,拿著房卡想著去找姜孜好好解釋一下,就看到姜孜低著腦袋往這邊走來。
許巷遲走上去,姜孜抬起腦袋,眸子有一些紅了,但是不是很明顯,眸神有些尖銳。
還沒等許巷遲開口,姜孜搶占了先機(jī)開口說道:“許巷遲,你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
“不需要你這樣假惺惺的”
說完姜孜就用手里的房卡打開房間,“碰——”的一聲關(guān)上了門。
許巷遲眸子空空的,低垂著,心一直在跳動,一蹦一跳的,那一瞬間身體有些失去知覺。
聽到了關(guān)門聲,凌星往走了過來,只看見許巷遲木木的站在門口,不說話只是發(fā)呆。
這是踢貓效應(yīng)。
許巷遲抬起腦袋,看到了凌星往,眼睛眨巴了幾下,凌星往擔(dān)心的看著她。
兩個人都沒說話,只是這樣站了一會兒,隨后許巷遲沉沉的嘆息了一聲,撇著嘴角。
“凌星往”
原來以為只要自己隱忍一點(diǎn),就一點(diǎn),她們就可以和睦相處的,她從來到覺得一段關(guān)系總要有人退讓的,如果對方不想做那個退讓的,那就她來吧。
可有的時候,越是后退,越是被變本加厲的傷害。
她不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凌星往只是看著她,然后開口說道:“跟我走。”
許巷遲乖乖的跟著凌星往,出了民宿,去了一家糖粥店。
兩個人坐了下來,凌星往點(diǎn)了兩碗紅豆糖粥,許巷遲自顧自的搓著手,眸子下意識的看向外面。
粥上來了一碗,凌星往將小碗往許巷遲面前推了推,說道:“先吃吧?!?p> 許巷遲看了看凌星往,又看了看面前的碗里的紅豆糖粥,熱騰騰的冒著熱氣,她拿起勺子,慢慢的吃著。
許巷遲吃飯很安靜,腦袋低的很,好像白凈的小臉要放到碗里,糖粥入口甜膩但卻很溫柔,綿綿的紅豆沙入口即化,吃著吃著眼眶紅了。
許巷遲沒有停止,一直在吃,因?yàn)檎娴暮芎贸裕钡揭坏斡忠坏蔚木К撎尥嘎淙胪肜?,附在酒釀丸子上,白米上?p> 凌星往沒有吃,只是看著許巷遲吃,隨后拿出一張衛(wèi)生紙遞給許巷遲,許巷遲放下勺子,接過紙巾。
擦著紅彤彤的鼻子,鼻尖紅的讓人心疼,不知道是冷的,還是淚水浸透的,擦完后,又一抽一抽的繼續(xù)吃。
看著眼前這個眸眼紅透了,發(fā)著抖的女孩,凌星往的眸底水光掀起波瀾,他想要告訴她,很多事情。
許巷遲接著沒吃幾口,纖薄的身體顫動的厲害,她放下的勺子,低著腦袋,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在她的腦海里面交織出現(xiàn)著。
這件事情就好像是一個大炸彈的導(dǎo)火線,火花閃爍著。
炸彈一聲不響的在她心地里面“轟隆——”一聲,此后有多一個深深的大坑。
從前遇到事情了,她都會到路邊買一張加肉加蛋的豪華雜糧煎餅,填補(bǔ)內(nèi)心的空洞,一邊吃著餅一邊和攤餅的阿姨聊天。
現(xiàn)在,凌星往坐在了她的對面,她不知道要說什么,因?yàn)樗幌胱屃栊峭雷约旱牟豢啊?p> 凌星往沒有說話對于她來說是最大的安慰,因?yàn)檫@個時候任何的話語對于她來說都是混亂腦海里面多于的部分。
很多時候,無聲的陪伴就是最大最大的安慰。
思念無聲,陪伴亦是無聲。
看著哭成淚人的許巷遲,凌星往的俊郎臉龐上多了平日里面從未有的擔(dān)憂,他帶許巷遲來喝糖粥,希望糖粥可以給她一些細(xì)枝末節(jié)的安慰。
凌星往知道,許巷遲的傷心并不是因?yàn)橐患虑椋谒磥?,許巷遲是一個如同梅花般堅毅的女孩,萬丈雪都壓不倒她。
都說梅花香自苦寒來。
“許巷遲,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一件事情?!?p> 聽到凌星往放下他的清冷,他的矜貴,他在外人看來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請求。
話語里面有一種無奈。
許巷遲拿過旁邊的紙,擦了一下臉,抬起腦袋認(rèn)真的看著凌星往。
“能不能對自己好一點(diǎn)?!?p> 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凌星往,高高在上的凌神,現(xiàn)在卻為她屈服了。
對自己好一點(diǎn),好好愛自己,即便沒有人會愛你。
任何感情一旦成為了委曲求全的那一方,那這段感情就失去了它的意義,每個人都是有尊嚴(yán),遇到事情,誰也沒必要讓著誰。
憑什么要委曲求全,憑什么要讓著。
這一次許巷遲沒有思考,眸子里面閃過堅毅的目光,回答著凌星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