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殺才,全熙心中暗罵一聲。不過這些小軍頭,估計也不會知道太多內(nèi)幕,就算擄幾個回去,除了打草驚蛇,恐怕也不會有太多的效果。
全熙只得舍棄這處木寨,摸索到其他地方看看會不會有收獲??墒前呀叺乃继搅藗€遍,再也沒有收獲,看來這張英及其核心人員,都不在此處。就像全熙剛剛看見的,似乎敵人全沒有敵軍壓境時的緊張。
剛想是不是就此放棄,突然一陣隱隱約約的哭泣聲傳來。全熙怎么都覺得熟悉,不由得想起當(dāng)初救下薛金枝時,也是因為這種凄慘的哭聲引起的。不過稍微一想,也就釋然了,這年頭,兵荒馬亂,民不聊生,特別是弱女子,在這個人吃人的社會,更是毫無保障可言。不管是殺人越貨的強(qiáng)盜,還是軍紀(jì)渙散的軍隊,都少不了對女人的摧殘。
全熙認(rèn)定,這哭聲十有八九是被擄掠到水寨的女子發(fā)出的。循著聲摸去,在一處一片漆黑的水寨之下,似乎有數(shù)人在偷偷哭泣。
好在全熙的眼睛獨一無二,哪怕是如此昏暗的環(huán)境下,依舊可以看的仔細(xì)。果然,在水寨下方有一處牢房模樣的籠子,籠子里橫七豎八的躺著不少神情萎頓的女子,哭聲就是她們發(fā)出來的。
這些女子有的一動不動,有的則互相依偎,因為衣著單薄,在寒夜中互相取暖。對她們來說,或許不能奢求太多,能活著就是造化了。
全熙有心將她們?nèi)烤瘸?,可是自己孤身一人,又身處險境,顯然無能為力。如果不是想探聽一些張英的情況,全熙很可能會轉(zhuǎn)身就走。這個世界悲慘的事情太多了,自己根本無法去顧及或者憐憫。
籠子是一個木制的柵欄圈,有一處門,用鐵鎖鎖著。全熙上前輕輕一擰,那鐵鎖“嘣”的一聲打開了。見渾身漆黑的全熙如鬼影子般出現(xiàn),好幾個女子發(fā)出一陣驚呼。但看見全熙手里冷森森的寶劍,又一個個都嚇得噤若寒蟬。
全熙目光一掃,眾女子中,那個從外表看,神情更穩(wěn)定,身子骨似乎也最健康的女子,成了他的目標(biāo)。
全熙故意罵罵咧咧的上前,一把將女子扯了起來。女子也不反抗,只是面無表情的任由全熙拖拽,似乎早就習(xí)慣了,也認(rèn)命了。
全熙將女子拉出籠子,隨手又把鐵鎖鎖上了。事急從權(quán),全熙也來不及顧慮女子們的感受,心中只能說聲抱歉,只有自己把張英徹底擊潰了,才能真的將她們都救出來。目前么,只能讓她們繼續(xù)受苦了。
等湊近了一看,被全熙拉出來的女子,年歲很輕,相貌也算是標(biāo)致,但是目光呆滯,似乎早已沒有了繼續(xù)生存下去的希望。全熙也管不得那么多,一狠心,就像女子像麻袋一樣扛在了肩上,然后往魁字營的駐地飛速退去!
……
剛回到魁字營駐地,全熙就發(fā)現(xiàn)自己偷溜出營帳似乎被發(fā)覺了,進(jìn)去一看,果然火光閃耀。付小五,馬二郎,以及幾位屯長都在,顯然是發(fā)現(xiàn)了全熙的失蹤,正一籌莫展。
見全熙突然回來,所有人都露出驚喜的表情??墒钱?dāng)全熙將女子放下來時,所有人,包括付小五,都表情一剎那變了。有疑惑,有吃驚,還有憤怒,總之很復(fù)雜。特別是最親近的付小五,眼睛里幾乎都要冒出火來。
全熙撇撇嘴,知道眾人都誤會了。只是自己的為人平日里也算善良可親了,這幫人怎么這么不信任自己?難道自己會在戰(zhàn)局危險之時,還偷偷跑出去掠奪民女淫樂?別人還好說,特別是小五,簡直沒腦子,真不知道自己當(dāng)初怎么會選擇將他帶在身邊。
“哦,都在??!剛好,本來還想把大家都叫過來呢!”雖然被大家誤會了,但是全熙還是故作一臉淡定的說道。
自己半夜掠奪了民女回來,還要把大家都叫過,這是幾個意思?。扛缎∥宓热嗽俅文樕兞擞肿?,顯然是已經(jīng)到了憤怒的極限。但是五個屯長中,有兩個卻露出一絲欣喜的表情。雖然一閃而過,但是逃不出全熙的觀察。付小五,馬二郎和另外三個屯長,則是憤怒,鄙夷,乃至要魚死網(wǎng)破的拼命之色齊齊綻放。熟善熟惡,全熙心中已經(jīng)有了定論。
“都看著我干嘛?想什么呢?信不信我抽你們。這個女子是從張英營寨中救出來的!”全熙把真相講了出來。
“真的?”小五,馬二郎等人神色一頓,都脫口而出道。
“廢話!你們以為是什么?”全熙狠狠道,瞪了一眼付小五和馬二郎。
付小五原本緊繃的臉,突然像剛從五行山下釋放出來的孫猴子一般,頓時松懈下來。自家公子如果真是那種殘害民女的禍害,他還真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好在結(jié)果誤會了,自己也不用心里掙扎了。
“這女子雖然可能也不會知道太多張英的秘密,不過總歸還有些用途的,我先來問問,看看有沒有什么有價值的信息?!闭f罷全熙蹲下來,臉湊到已經(jīng)倒在地上瑟瑟發(fā)抖的女子面前。
不知道這一路上這女子的心路歷程是如何的?不出意外,肯定是有種才從狼窩逃出來,又進(jìn)了虎穴的感覺。全熙不知道,也不想知道,現(xiàn)在他只想知道關(guān)于張英的情況。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啊,怎么會在張英的水寨里?”全熙盡量用溫和的語氣相問。
“女郎你放心,我們都是好人,我們公子把你救出來了,等會就送你回家!”付小五此時也在一旁關(guān)心的解釋,生怕全熙那狼外婆的形象把人嚇著了。
女子看著敦厚老實的付小五,竟一下子露出了信任的微笑??磥磉€是小五比較像好人,全熙無奈的站起來,然后沖小五擺擺手。付小五立馬欣喜的上前取代全熙的位置,和顏悅色的跟女子交流起來。
不多時,付小五和女子停止說話,然后把女子扶起來,往全熙的睡塌上坐下,還用全熙的被服幫她蓋住身體。這才轉(zhuǎn)身來到全熙和眾人面前,大家都用怪異的眼光看著小五,似乎都在說,這小子可以啊,竟然這么招女人信任。
付小五倒是一點不尷尬,面對眾人羨慕的眼神,絲毫不動容,一本正經(jīng)的向全熙介紹起情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