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大戰(zhàn)?據(jù)我所知,是天闕高中的一個老傳統(tǒng),不過這個傳統(tǒng)已經(jīng)被丟棄了很多年了?!睆埩家锌吭谡眍^上,翻著書本,回答道。
“天啦,小良子!你居然真的知道!”高歡興奮之下,一個飛撲,就將張良壓在了身下。
“我給你三秒鐘時間回去你自己床上躺好。”張良沉聲說道。
“好嘞。”
高歡也是知道張良性格中的傲嬌之處,因此不敢太過造次,乖乖回到了自己位置上,靜靜等待張良的解答。
寢室里另外兩個人這會兒都不在——據(jù)說是白小陽被葛穆臣硬拉著去健身房了。
此刻,寬敞的房間里除了張良低沉而清澈的述說聲,竟顯出一種異常的安靜來。
“說到‘十二大戰(zhàn)’就必須先說學(xué)生會的十杰,也就學(xué)生會長、副會長這些人?!?p> “高三的學(xué)長下學(xué)期要面對高考壓力,就會在這學(xué)期結(jié)束后辭去十杰職位,導(dǎo)致學(xué)生會十杰中突然出現(xiàn)空置的名額?!?p> “這些空置的名額通常會由辭職的學(xué)長親自挑選后備隊員來補上?!?p> “但是有時候,會出現(xiàn)特殊情況?!?p> “空置的名額沒有后補隊員愿意去填補,辭職的學(xué)長看不上任何一個候補隊員。這種情況發(fā)生的概率極低,但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p> “哦?也就是說這個時候就會使用‘十二大戰(zhàn)’的方式來決定新的繼任者了,對嗎?”高歡摸著自己的下巴,有些興奮地插嘴道。
“不要打斷我的話。”張良合上書本,有些不滿地說道。
“哦?!备邭g選擇乖巧的閉嘴。
“其實你剛才的推測是對的,在候補隊員無法繼任的情況下,學(xué)生會就會使用‘十二大戰(zhàn)’這種方法來產(chǎn)生新的候補隊員?!?p> 張良說完之后揉了揉眼睛,沉聲道:“你突然問這個,該不會是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吧?”
“我準(zhǔn)備參加這學(xué)期舉行的‘十二大戰(zhàn)’?!备邭g淡然回答道。
張良一驚,雙眼圓睜,瞟了高歡一眼,如同在看一個瘋子,道:“我勸你最好放棄?!?p> “哦?那又是為什么?”
張良清了清嗓子,說道:“十二大戰(zhàn)可不是什么和諧的競技方式,要知道,天闕高中最早成立的時候還是個崇尚以力量為尊的學(xué)校。那個時候的學(xué)生會十杰都是通過殘酷的淘汰之后誕生的,學(xué)生在十二大戰(zhàn)致殘、致死的案列也不是沒有?!?p> “雖然現(xiàn)在是和平年代,但是十二大戰(zhàn)本質(zhì)卻沒有變,沒有強大的個人實力是不可能走到最后的?!?p> “所以我勸你,如果沒有什么特殊的理由的話,就老老實實看著高二的學(xué)長們廝殺就好了。你一個剛剛凝聚出魔力之核的高一新生最好不要去湊熱鬧?!?p> 張良說得合情合理,有理有據(jù),但高歡就是不打算聽。
他搖了搖頭,溫和而無奈的一笑,道:“我已經(jīng)決定了,十二大戰(zhàn)我必須參加,小良子你就不用勸我了?!?p> “誰勸你了?!睆埩济碱^一蹙,道。
“你這種沒后臺的新生跑去參加十二大戰(zhàn),死了沒人收尸也很正常。”
“哇,小良子,你嘴巴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毒了!”
……
第二天,周一,正常上課。
由于前些天晨練時被張琪靈偷襲,給高歡留下了巨大的心理陰影,所以他今天早上并沒有像往常一樣去操場上練習(xí)軍體拳,而是早早就來到了教室里進行晨讀。
清晨的教室里一片寧靜,除了高歡默默背誦元素運算表的聲音之外再沒有其他任何動靜。
沒過一小會兒,又一個同學(xué)來到了教室里。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愁云滿面的丁優(yōu)。
剛一進教室,丁優(yōu)一眼就看到了正在默默背書的高歡。
見到高歡平安無恙,她面上才稍稍露出了一抹喜色,想要主動和高歡搭話??墒窃挼阶爝?,她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又把還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你有話要和我說?”高歡自然也看到了丁優(yōu),注意到了少女臉上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
丁優(yōu)站在教室的過道上,躊躇了片刻,終于低聲問了一句,道:“你,我爸,昨天沒有找你麻煩吧?”
高歡笑了笑,作出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輕輕搖頭。
丁家昌并沒有把自己找殺手去暗殺高歡的事情告訴女兒,沈校長又把所有的痕跡都清理得非常干凈。
整個天闕高中的學(xué)生里面,除了高歡和張琪靈,知道事情真相的人就只剩下學(xué)生會長顧青了。
而高歡愿意相信,昨天的那場襲擊雖然是丁優(yōu)的父親策劃的,但丁優(yōu)絕對沒有參與到其中。所以,他也絕對不會因為昨天的事情遷怒丁優(yōu)。
“你是不是做什么噩夢了?臉色有點差啊。還有,你爹干啥要找我麻煩?我都沒有見過他。”高歡面不改色的撒謊道。
不知道就不知道吧,知道多了,未必是好事。高歡如此想道。
“夢嗎?”丁優(yōu)揉了揉自己的頭,發(fā)覺昨天回到寢室里之后的記憶越發(fā)模糊了起來。
昨天,到底有沒有見到父親呢?
丁優(yōu)帶著這個疑問和無數(shù)理不清的記憶碎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陷入了深深的混亂之中。
丁優(yōu)剛剛落座的時候,又一個人走進了教室。
這個人依然是高歡的熟人,就是周六時險些從高歡身上奪寶成功的王安嫻。
王安嫻依然是畫著淡妝,穿著改良過的校服和恨天高,即便是上早自習(xí)背書,她也保持著一副完美無瑕并且趾高氣昂的模樣。
哪怕是腦門上還殘留著一塊用粉底都難以蓋住的淤青,都無法令她動人的芳華削減分毫。
她一進門首先看到的是坐在前排,看起來好似衰神附體的丁優(yōu)。
而丁優(yōu)這副慘兮兮的模樣,也必然會贏得她輕蔑而得意的一線微笑。
然后,他才看到坐在后排正在專心背書的高歡。
高歡這時也抬頭看了王安嫻一眼,兩人對視不過三秒,王安嫻驟然又想起了自己把這個少年按在地上摩擦的場景。
她隨即擺出一副無比傲然的模樣,把頭那一昂,視線就飛上了天花板。這番姿態(tài)雖然做足了,雙頰上卻實際已是緋紅的一片。
可就在王安嫻準(zhǔn)備回座位的時候,卻聽到高歡在呼喚她的名字。
聽到這一聲呼喚,她幾乎是閃電般地又把視線轉(zhuǎn)回到了高歡身上。
“什,什么事,有話直說,別浪費我時間!”王安嫻故作矜持的說道。
“嗯,那我就直說了?”高歡微笑著,伸出一只手來,淡然說道。
“合計1938元,還錢?!?p> 看著高歡那副微笑并且理所當(dāng)然的樣子,王安嫻只覺得一陣胸悶。
她也不知自己氣從何處來,只是張嘴便說了兩個字,“沒錢!”
“臥槽!你一個千金大小姐,竟然賴救命恩人的帳!”
“對?。∥揖唾嚵?!你想怎么著!”
……
于是,新的一周,就這樣在一片喧囂吵鬧中,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