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司斐也很疑惑,不過倒沒有懷疑孟蝶的性別,一來是她年紀(jì)小,又總是灰撲撲的,和他從小所見的女子天差地別。二來她武藝高強,張揚不羈,誰會當(dāng)這樣的人是女子?只當(dāng)她被困在這犄角旮旯地,又無人教導(dǎo)才修得這不倫不類的路數(shù)。
兩人心里都明白,自己拿對方?jīng)]有辦法。若繼續(xù)下去只會兩敗俱傷。司斐縱然是眾矢之的,可孟蝶也沒好到哪里去,這里想把她捉過起來逼供修真界之事的人不知有多少。
孟蝶目光掃過司斐腰側(cè)一點凸起,決定速戰(zhàn)速決,再次出劍!
這一劍奇快,劍氣掀起一片狂風(fēng),形成有形的光波,直如長虹貫日般,倒映著天上的雷霆,分不出誰更耀目,刺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武者慕強,這樣驚艷的劍法便是終其一生,也難得見幾回。有些上年紀(jì)的人已經(jīng)淡了爭仙路的念頭,深覺能親眼目睹驚世奇才的誕生,也不枉此行了。
劍勢如千斤壓頂。
首當(dāng)其沖的就是司斐,他也出劍,可孟蝶的劍太重了,他拼盡全力也只能堪堪接住,被劍勢推著連連倒退。
他被迫低下頭,腳上精致的靴子在泥土里劃出兩道深深的溝壑,弄臟了他的衣擺,就好像他這個人,落入泥淖,再也洗不干凈了。
他虎口裂開,鮮血直流,幾乎握不住劍,這是他臨行前父王賜給他的,是司家歷代相傳象征王者身份的圣劍??伤F(xiàn)在黯然無光,只清晰地倒映著他的狼狽,他赤紅著眼,眼淚欲落不落,只覺得這天地間再沒有比他更可憐更卑微的人了。
這一劍打敗的不止他的劍,還有他的尊嚴(yán),正恍惚著,便感覺腰帶一輕。
升仙令是修真界特有的烏鐵木所制,平日和其他令牌無二別,可入了這死亡谷便有了某種感應(yīng),竟如同活物一般想往外頭飛,司斐不得不將它死死別在腰帶里,可現(xiàn)在它竟趁他大意,掙脫了束縛飛了出去。
“嘩!”
一個令牌自己會飛,這太稀奇了,眾人喧嘩一聲,紛紛向它撲去。
那令牌很有自己的想法,左閃右閃,靈活地躲開了各種兵器。
孟蝶旁觀。
那令牌靈力不足,飛得不高也不快,左支右絀,十分艱難,好像隨時會掉落一般。
她觀察它的飛行軌跡,發(fā)現(xiàn)它的目標(biāo)竟是柳姣的方向。
呵!
一個兩個都這樣,莫非她是個磁石,寶物見了她就自己往她懷里鉆不成。
“紫徜,你看這令牌跟你一個德行,見了柳姣就像見了親娘一樣呢?!?p> 紫徜不回應(yīng)。
孟蝶也不介意,道:“這玩意不會是剛剛覺醒的吧?!?p> 要是之前會認主,在柳家就該認了啊。還有,這東西是當(dāng)初原身親娘放在原身身上,后來被蕭珀奪走給了司斐的,事發(fā)地就是死亡谷。那會兒它也沒有這么有靈氣啊,倒像是才成的精?,F(xiàn)在的死亡谷與十年前的死亡谷有什么區(qū)不同?因為結(jié)界有縫了?有可能,但她直覺不是。結(jié)界只會物質(zhì)隔離,比如靈氣,風(fēng),雨。可隔絕不了無形的物質(zhì),比如光,比如……規(guī)則。
不管是原書描述,還是自然界規(guī)則,植物的進化和變異都應(yīng)該有個漫長的過程,可是這三年里,同一種種子,每隔一段時間長出來的東西都不太一樣,太魔性了。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