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宇真人分神期的氣勢展露無疑,哪怕是隔著屏幕,呂長明也險些快被他的驚天攝人之勢給折服。
差一點就要步入一宇的節(jié)奏當中,陷入一個他說什么,就是什么的詭異精神狀態(tài)中。
一宇真人道:“在綏靖部弟子的徹日夜調查中,我們掌握了一土犯罪的關鍵證據?!?p> 接著,直播間的大屏幕上,就放出了一些畫面。
一宇真人解釋道:“這幾個人想必大家都認識。”
主持人驚道:“這是黃蜂三煞!瓊明星的頭號通緝犯?!?p> “沒錯,就是他們。至于他們是誰,想必不用本真人解釋?!?p> “是是……黃蜂三煞乃是一個雇傭殺手組織,在各大星域犯下了無數罪行。十年前,飛云星域的十大宗派聯(lián)合出兵,進軍黃蜂三煞的老窩,將其一舉端掉??上漕^目大煞黃明峰,二煞黃青峰,三煞黃林峰,在戰(zhàn)亂中逃走,至今下落不明?!?p> “他們不是下落不明,而是被有心人隱藏起來了。”
“莫非,黃蜂三煞十年前的逃脫,和一土真人有關?”
一宇真人點頭道:“非但和他有關,他根本就是黃蜂三煞的靠山?!?p> 主持人驚道:“這,這,這簡直是驚天秘聞!”
一宇真人嘆道:“雖然本真人早已有了些證據,可當時在火葬場,為了救人,情急之下失手打死了師兄,本真人也覺得太過于魯莽,心有不安?!?p> 旋即冷冷道:“可本真人扶著師兄靈柩返回清河宗時,竟在師兄的住處發(fā)現(xiàn)了黃蜂三煞?!?p> 主持人忽然問道:“黃蜂三煞出現(xiàn)在一土真人屋內,也并無不可。說不定,他們正準備對一土真人下手。”
一宇真人搖頭道:“我也希望如此。我正因為也有此疑惑,故而并未當場出手,而是隱匿在門外,仔細偷聽他們的動靜?!?p> “莫非真人聽出了什么?”
“彼時他們正談論及四大董事長一案。有錄像在此,你們自己聽吧。”
看完錄像之后,主持人呆了半天,又問道:“真人,我還有最后一個疑問,也是各界人士最關心的一個問題?!?p> 主持人鼓足勇氣道:“一土真人的動機是什么?”
一宇真人笑道:“兼并四大財團,奪下掌門之位?!?p> “清河宗有規(guī)定,修真者不能參與凡人界直接相關的事宜,更何談經商了。所以一土真人憑什么兼并四大財團?”
“他不能經商,不代表他不能背后操縱。他先和楚一鳴聯(lián)合殺了其他三人,準備扶持楚一鳴登上首富之位。爭奈楚一鳴臨頭反悔,所以才被一土所殺。”
呂長明仔細看完了整個新聞發(fā)布會,任何一個細節(jié)都未曾放過。
他高高隆起的眉頭,已經變成兩座大山,壓在他心頭上的大山,壓得他幾乎快喘不過氣來。
“不對,一宇真人有問題!”
呂長明喃喃道:“即便他說的所有事情都能解釋得通,即便他的證據看似確鑿無疑,但他始終說漏了一點?!?p> “如三郎!”
呂長明幾乎在一瞬間,就肯定兇手一定就是一宇真人。之前的一土真人,不過是他的替罪羊而已。
可惜一土真人已死,如今死無對證,只能任憑一宇真人信口開河。
“可惡,雖然我能肯定他就是兇手,但我人微言輕,空口無憑,又有誰能相信我?”
呂長明首先想到了王昭夷,他當即就搖了個頭。王昭夷的確是最好的人選,可自從王先的尸體被焚化后,她的身份就又成了謎。
來歷不明的人,無論如何也不可向她拖出全盤機密。
成星子呢?更不可靠。呂長明寧愿去相信追殺他的如三郎,也不會相信成星子。
說不定,成星子和一宇真人就說不清道不明。
剩下還有誰?呂竹殤?不,他只是掌門的關門弟子,有證據時還可讓他幫忙,沒證據時萬萬不可輕易將他牽連進來。
數來數去,似乎唯一可以試一試的人,就只剩下東明方。
……
一宇真人的新聞發(fā)布會進行到了尾聲,和呂竹殤去辦暫住證的王昭夷,也輾轉回到了六二三宿舍。
宿舍門口,呂竹殤道:“我還有事,就不進去了。麻煩你轉告小明,明天一早,我準時來找他。”
王昭夷滿臉不懌道:“要說自己說,我又不是傳音筒,更不是留聲機,憑什么替你轉告?”
呂竹殤悻悻笑道:“不說也罷,反正他已知道?!?p> 忽然,面色一冷,冰冷的長劍,出了一尺的鞘,劍刃剛好挨在王昭夷細嫩柔滑的脖子上。
呂竹殤冷峻道:“有一句話我卻是要說給你聽的,你可一定要聽好了?!?p> 王昭夷屏住呼吸,努力控制住打架的上下兩排牙,故作鎮(zhèn)定,嬌罵道:“有話就說,本小姐聽著呢。哼,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么?還用得上威脅?你要有種,此刻就殺了我?!?p> 呂竹殤道:“我不清楚你什么來歷,也不知你用意何在,更不知道你用了何種方法,將小明迷得暈頭轉向。”
“哼,有一點你千萬記好了。我要殺你,沒人攔得下?!?p> 王昭夷也哼道:“我就對他圖謀不軌了,有本事,你此刻就殺了我?!蓖跽岩男囊粰M,反將脖子挺了上去。
眼見脖子和劍刃,即將發(fā)生最為親密的接觸,忽然寒光一閃,長劍就已回鞘。
呂竹殤背著雙手,踏上專門的飛劍,臨走前警告道:“這里是清河宗,你好自為之?!?p> 王昭夷冷笑道:“這句話我回奉你,這里是清河宗,你好自為之?!?p> 宿舍大門到呂長明的房間,不過須臾的步程。王昭夷剛送走呂竹殤,就迎來了呂長明。
推開門,呂長明正坐在床上深思。
王昭夷收起了漲臉的怒氣,轉眼莞爾輕笑,一擁而上,纏上了呂長明的手臂,嬌嗔道:“明哥哥……”
“別,別,”呂長明變成一只炸了毛的貓,背脊骨發(fā)涼,趕緊挪回到了貼墻的位置上,“王昭夷,你又要作甚?”
“明哥哥,別這樣,人家,人家……”王昭夷偷偷拭淚,輕輕哭泣道,“人家早已經是你的人了?!?p> 這消息恍若晴天霹靂,在呂長明腦海中炸響。他此刻很想知道,“呂長明”究竟有沒有和王昭夷發(fā)生關系。
有,或者沒有,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卻似乎比程序產生錯誤之后,誕生的死循環(huán)還要費解。比尋找一宇真人的證據,還要燒腦。比世界上任何一件事情,都要心累。
呂長明的頭頂都開始冒著青煙,依舊沒能想透。
“噗嗤。”王昭夷忽然咧嘴大笑,雙手反復拍打著床沿,“你不會真的以為,你失憶前對我做了什么吧?”
她面色一轉,眼簾虛遮,雙眸中透出鄙夷的目光,嫌疑道:“出去撒泡尿好好照照模樣,本小姐豈是什么貨色都要收的?”
挨了罵,反倒令呂長明松了口氣。王昭夷既然罵出這句話,則證明兩人確實沒有關系。他不怕沒關系,怕就怕有關系。
王昭夷坐在床上,嘴里還不停罵道:“收拾好東西,滾去隔壁屋。本小姐正式宣布,從今天起,這里的領土權易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