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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舊夢

第一百二十七章江山美人

江山舊夢 不知流年 7415 2020-05-19 00:12:09

  大成得此大勝,人心振奮,許多江湖中人,平民百姓,便連勛貴顯望之族也紛紛奔赴邊關(guān)。

  便連寒江也想不到,這押送糧草軍械而來的竟是皇甫逍為首的數(shù)位長安顯貴子弟。

  聽鎮(zhèn)海軍徐鈞樊夙夫妻兩個來信道是,已帶慕連城滔海劍,于一日交戰(zhàn)之際,暗中聯(lián)絡(luò)上。

  雖有沖突,卻也沒有直接不認滔海劍,看來很有談下去的可能。

  寒江回信道是,海盜少有出身清白的,多有人命,家仇在身,至此危難之際,不比計較太多,不防應(yīng)下只需按罪責,斬殺敵寇,立下功績,便可赦免。若有冤屈,必當查明,還以清白,如此,方可賺取一份助力。不然便是一時認下滔海劍可令七海盟,關(guān)乎自身利益,隨時可以反目??梢阅闷吆C饲罢J盟主,七海王齊韞做榜樣。

  便說他為朝廷做出貢獻,交出七海令劍,滔海劍,朝廷愿徹查當初齊氏舊案。

  隨后又講此事交于長安守著小皇帝的南熏,讓她派人去為齊家查案。

  月半后,朝中查出出齊氏受朝中同族所累族誅,本身并無大過,念今立下大功,赦免先人罪過,歸還家業(yè)與齊氏遺脈。

  一時天下議論紛紛,許多本身有過罪責逃亡在外隱姓埋名者,都不少出錢出力,只為立下大功,足以赦免罪過,不必再茍全性命,堂堂正正。

  這一戰(zhàn)下來,寒江得了個火之地獄惡魔塔特的名字。乃是死狀凄慘,令人作嘔的北狄人尸體,為寒江迎來了個可止小兒啼哭的名號。

  后來蕭紀將軍之子蕭軾歸來,依年紀來算有差異,方為人知。

  十幾年前先大都督長子,蕭紀將軍因戰(zhàn)事受傷昏迷,被亡國的月氏公主所救,只被困北狄西北,不能歸來,與月氏公主之女成婚,有了蕭軾。

  而當初隴右邊城為北狄西域大軍圍困,城中三千老弱,寒江頂盔摜甲扮作蕭紀將軍,守住邊城。

  其后更是屢立功勛,總額你。蕩平西海,縱橫北狄,是為北狄汗王心腹大患,懸賞步步高升。

  被人稱之為血衣修羅,惡魔將軍,如今又是地獄惡魔降臨,簡直就是這些夷狄克星。

  一時間天下皆驚,引得許多人都去圍觀一下,想看看這地獄惡魔長啥樣?

  是不是傳說中身高力大,壯碩如山,貌若夜叉,兇厲暴虐……

  只是少有人能夠如愿的。

  此番立下大功,純屬大成數(shù)年來少有,且逢緊要關(guān)頭,兩位攝政王一口贊同,由皇帝下旨晉封寒江為總攬三關(guān)軍鎮(zhèn)的天下兵馬大元帥。

  …………

  長安城中勛貴子弟有心報國,卻不得寒江重視,只使了蕭繹接待,分派給他,帶著熟悉軍務(wù)。

  蕭繹不愿接手的,只不過剛被人救了性命,說過要報答的,話音未落,轉(zhuǎn)頭就被丟了這么個難題。

  就連去援助臨近兩處城池的蕭紹歸來,也只管看笑話,不愿與親生哥哥分憂。

  好在新來的幾個個姐妹弟弟們都是可親和氣的,嬌妻愛子陪伴稍能安撫他受傷的心靈。

  別人倒也罷了,為首這皇甫逍出身名門,本身亦是正職兵部侍郎,專管兵事,又帶有圣旨,明言協(xié)調(diào)糧草軍器,分明是朝中派來監(jiān)察的。

  一來隴右便要請見大都督,寒江忙的跟陀螺一樣,手下侍衛(wèi)將校為寒江一戰(zhàn)懾服,怎么也不至讓一群朝中派來的監(jiān)察來攪擾?

  所以皇甫逍自來隴右除了當日交接糧草軍械時候見了一面,話都沒說兩句,就被人給攔下,想著才有一場戰(zhàn)事,北狄汗王虎視眈眈,各種遣派調(diào)度,獎賞撫恤,卻是忙亂。不想過了許久都不能得見,總被人阻攔,扯開話題,便是傻子也知道不對了。

  皇甫逍心中很是不滿卻也無奈,父親分明查出二弟去向,卻因朝中局勢,最為忌憚文武結(jié)交,況是皇帝下旨,執(zhí)掌三關(guān)邊鎮(zhèn)的大元帥,與朝中權(quán)勢擎天的太尉,出自一家父子。

  若是相認,必成朝局大亂,朝廷也不能放心,是以不肯相認。二郎生來坎坷,母親心疼的日日垂淚,皇甫逍才設(shè)法自吏部調(diào)往兵部,自請親赴隴右以為監(jiān)軍。

  卻是老祖母回返老家,滿懷心事去祭奠先人時候,想與早逝的祖父說些心里話,見了先曾祖畫像,直道,“可算想起那位寒郎君像誰了!”傳信父親,去追查早先執(zhí)意遷往姑蘇的左沖,方得知了真相。

  只要想明白近日被阻攔的關(guān)節(jié)之處,皇甫逍也不是常人能擋的住,終于得了機會到了寒江面前,想要私下相認,只道了一句“恭賀大元帥……”

  別說敘舊相認了,百般言語都不曾說出口來,便聽聞親衛(wèi)傳訊軍中急報,聯(lián)軍進犯。

  于是就被客氣的請到一旁,聽寒江令下聚將,商議軍情。

  不多時大都督府中便聚滿的將校官吏,按序匯報所負責之事。

  早有安西北庭兩處都護府傳訊,道是西域聯(lián)軍出戰(zhàn)數(shù)次,只有三國奮起,其余皆是出工不出力的,借口國中事變退出的也有五國。

  還有漠上王大軍本是正常行進,也交戰(zhàn)兩次,雖說兵力不多,行動迅捷猛烈,深的用兵要訣,穩(wěn)如山徐如林,疾如風,侵略如火,個中真味,當真難纏。

  其后莫名行進緩慢,日前更是暫停了交戰(zhàn),似有異狀,正待查明其中緣由。

  唯有北狄大軍仗著弓馬嫻熟,四處為虐,只是城池只在多有村寨防備,人少力薄的村落不是合并,就是自覺遷往關(guān)內(nèi)。大型的村寨選址之初便是靠近城池,便于援救。

  堅持些時候,便有援軍,兼之熟悉地形,避大吃小,北狄軍隊多多少少吃了些虧,要么無所獲。

  投軍隴右的第一批江湖人已是趕來,很是熱血,也愿接受軍中操練,熟悉軍械軍陣,形勢漸好。

  便有些摩擦,糧草軍械不足,朝廷支持,大成諸多百姓自覺捐助,總是有著希望,打敗北狄,邊關(guān)平靜的一日。

  待諸將匯報完畢,寒江詢問一些關(guān)節(jié)之處,并無異樣,散去諸將,點名留下幾位將校,方道出新的軍報。

  云代沿線有報,北狄久攻不下,似有繞行道路,南下痕跡,只是舊跡可斷,并無實據(jù),不敢上報朝廷,便請問新任的三關(guān)大元帥。

  因應(yīng)堅壁清野之策,除卻城池近處便于援救之處建有村寨,原野山林空曠,巡邏亦有不到之處。

  倘若當真如此定有熟悉地形之人引路才能正好避開巡邏區(qū)域。

  聽聞北狄汗王新收幽州王為義子,拜為長安王,一時間天下嘩然。

  當初幽州王投敵便知上無恥之輩,不想?yún)s是與北狄汗王拜為父子,卑躬屈膝出賣祖宗先人。

  向張兩位先生也道,“第一代幽州王先祖輩為開國皇帝侄兒,曾立下大功,被封河東道總管,爵封國公,按制無功則降等襲爵,每降則三等,無嫡出子則去封收爵,盡歸國有。傳承三世已為伯爵,其后無嫡子出。后因東夷為禍,占下幽州,被其庶出的先祖伐下,故封幽州王,爵襲三世不降。如今幽州王正是傳下第三世,是以相熟河東地勢,自是家門所傳,根基所在?!?p>  如此定是想要效仿當初帶兵直下,避開沿途城池兵陷長安,幽州王血脈偏遠,卻也是皇室,只要拿下了防備不足的小皇帝,管是禪讓,強奪,總是能夠為帝,那時說不得就占了兩分名份。

  到時便是更加以下伐上,幽州王雖聲名狼藉,可如今邊關(guān)四夷虎視眈眈,尤其北狄針對,北關(guān)沿線城池防備嚴密,不能輕動,生恐中計,為北狄破關(guān)南下,成為千古罪人。

  防備已經(jīng)夠嚴密了,卻不想還有內(nèi)奸鼓足勁來賣國,一時調(diào)配不易。

  傳訊長安沿線防備,還是方便的,只是若遭遇此前屠村慘禍,就罪過了,且云代沿線查探痕跡,又傳來隴右,不知耽誤多久?

  且北狄人形貌與大成人相異,必是那出賣祖宗先人的幽州王手筆。如此賣國奸佞竟也有效忠者,可見野心之輩,永不缺乏,可為一己之私,置天下于水火……

  北狄汗王庭帳又往前行了百里,染指中原并吞天下之心路人皆知兇相畢露,稍有疏漏便是破關(guān)失地的千古罪人。

  幾人本有意請戰(zhàn),只是被向張兩位先生提醒自己職責所在抽身之后無人可托,一一被寒江否決,只好悻悻作罷。

  寒江正在揣度近來有誰能抽出來,把任務(wù)都分派開,辛苦一段時日,關(guān)鍵得能打,還得有勇有謀,首先就把兩位先生,雷諾之輩排除……

  正在頭痛之時,聽得窗外響聲,寒江出言詢問,門外侍衛(wèi)一時動靜只見一個有些面熟的女郎探出身來,不過二八年華,明眸皓齒,圓圓的臉蛋帶著嬰兒肥,稚嫩中帶著將門出身特有的英氣勃發(fā)。一身玄色勁裝短打男子裝扮,烏黑長發(fā)被綰成男子發(fā)髻,用一條同樣布料玄色發(fā)帶纏著,一身素凈不帶半分裝飾,正被親衛(wèi)陌刀架著,雙手壓在背后。

  “我不是偷聽,不是奸細,蕭綰見過諸位叔伯兄長們?!钡侗由聿粍勇暽?,頗有大將之風,蕭綰笑得眉眼彎彎如同月牙,唇角右面偏上有個小小酒窩。

  雖有出言詢問,卻也有數(shù)大都督府中不知查探過多少回來歷了,總不至于有北狄奸細。

  不及言語,只見蕭繹瞪圓了眼珠子,出口斥責道,“綰妹,擅闖軍機重地,太過放肆了!”

  同時出聲的還有蕭紹,“綰綰,你怎么來這里了?”蕭紹與蕭綰年歲相仿,關(guān)系更顯親近,是以不曾呵斥。

  回頭便見蕭家兄弟一同跪地請罪,“舍妹年少無知,擅闖軍機重地,出身將門,知法犯法,還請元帥重罰,以儆效尤?!?p>  “我不是……”蕭綰一聽就急了,顧不得脖子上架著的陌刀。

  話方一出口就被蕭繹打斷,讓她閉嘴,委屈的小女郎瞪眼撅嘴,只不敢在隨意言語。

  寒江也不好太過計較,示意侍衛(wèi)放開蕭綰,“想是來尋她兩位兄長的,你們便一同離去。只近日不得外出,言及所聞,以免外泄軍情。諸位也散了,且莫耽誤了軍務(wù),我與兩位先生在斟酌一番。”

  蕭家兄弟最后退出,拉著蕭綰要回去后院,禁足受罰。

  不曾全力,卻被蕭綰躲開,直接竄進房中,蕭家兄弟正要來抓回不聽話的妹妹,遲疑著要不要跳窗,被蕭綰脫身。

  只見蕭綰不慌不忙對著寒江抱拳行了個軍禮,“見過元帥,兩位伯伯安好,蕭綰代父親大人問安?!?p>  這蕭綰心思機敏,善于應(yīng)變,蕭家兄弟也不好當面動手,卻是難得,寒江也不至于斤斤計較示意兩人不用心急,與蕭綰問道,“那不知女郎來此何干?”

  “蕭綰此來是為請命,我隴右諸事繁雜,人才匱乏,聽聞元帥正為出兵之人心憂,蕭綰自薦請命親去?!笔捑U說的自己都信了。

  卻是騙不過別人,寒江故作厲色道,“此事也不過提出片刻時間,你竟然未卜先知,還說不是前來探聽機密?”

  蕭綰一時傻眼,忙分辨聲音卻越來越低,“我當然不是要探聽機密,我就是來看元帥生的什么模樣?此前總被兄長阻攔,就想自己悄悄看看這位義兄形貌?!笔遣皇莻髡f中身高丈二力大無窮,壯碩如山,貌若夜叉,兇厲暴虐……

  提前藏身于此,誰知卻被當場抓了出來,機智的自言請命。

  還真有好奇心這么盛的人,幾人有些失笑,只寒江忍住,“好了,見也見了,沒嚇到你吧?趕緊回去,不要耽誤我們時間了?!?p>  “雖說我耽誤你們時間了,可我來請命也是真心的,你們不能看不起女子,當初我姑姑也曾披掛上陣,我蕭家女郎也是不弱于人的。我雖年少,也曾歷過戰(zhàn)事,斬殺敵虜,指揮過軍陣。我家中帶來護送隨行的親衛(wèi)足有一千五百人,常年經(jīng)歷戰(zhàn)事,驍勇善戰(zhàn),只需元帥再分撥些人馬,蕭綰愿率兵勤王。還請元帥準許。”蕭綰還帶有嬰兒肥的臉龐很是認真,大禮跪拜。

  寒江也鄭重其事與蕭綰分說,“你可知入關(guān)的便是幽州鐵騎與北狄悍卒,稍有疏漏,不止是你的性命,還有許多弟兄,百姓,還關(guān)乎朝廷大局……”

  “蕭綰明白,此次入關(guān)不為人知,除了內(nèi)應(yīng),便是他們?nèi)耸植欢?,就是多,定然也分散開了,因此,云代一線才查不出來。我們掙得便是時間,雖有幽州鐵騎,北狄悍卒,我大成卻有地利人和,只需掙得時間,便是天時。須知這是我大成的土地,只要下定決心去查,定然是可以查到。我大成長安禁衛(wèi),京畿三營少歷戰(zhàn)事,卻也不是站著等死的?!笔捑U言語說道起來,井井有條,轉(zhuǎn)眼說出自己想法,寒江等人也很是欣賞。

  “說的好,不虧為將門虎女,不過,”寒江不禁鼓掌,隨即卻改口,“只能說明你心思機變,智謀過人,領(lǐng)軍打仗可不止要這些,還須自身勇武,不然便是允你參贊軍機,也不能帶兵出征,獨當一面?!?p>  蕭綰起身問道,“元帥義兄,你此言何意?須得我怎樣證明自己也不弱于人的?”

  寒江提出條件,“這個容易,只要你能勝過我大都督府中任意將校,那便如了你意,讓你帶兵獨當一面,領(lǐng)了這差事?!?p>  “那好,君子一言,不能悔改,況義兄你是堂堂大元帥,言出無悔?!笔捑U拍手確認著。

  “還有得是有空的,不能耽誤了軍務(wù),”寒江補充著條件。

  “不耽誤別人軍務(wù),”蕭綰轉(zhuǎn)了一圈,發(fā)現(xiàn)只剩下寒江這個元帥,兩位不通武藝的先生,再有就是兩位從兄了。

  早聽聞阿耶講過這位義兄當初戰(zhàn)陣沖殺無雙,有些天生神力,漫說疾風營中,便是隴右,也是難尋幾個敵手的。蕭綰再怎么自信也不會故意挑釁,這個直接就堵死了。

  這兩位先生雖不是手無縛雞之力,也不過會些強身健體的花拳繡腿,且非將校,只不過是文職。

  只剩下兩位從兄,前時阿兄一時手癢與從兄蕭繹交過手,不過四十招,便落了下風。

  蕭綰自信短時候急戰(zhàn),勝過阿兄半籌,卻不是能輕言勝過的,那就只有賭到蕭紹身上了。

  思緒片刻間,便開口道,“元帥有言,蕭綰便只好從命了,望元帥決斷公正?!?p>  “自然,我寒江言出不悔,諸位皆可為證,絕不反悔?!焙ρ裕戎捑U表現(xiàn)。

  帶著著偷笑,蕭綰悄悄得意,轉(zhuǎn)身走到,蕭紹面前,抱拳行禮,“還請紹哥哥賜教?!?p>  “感情我成了那個軟柿子,”蕭紹抱怨著,“這么看不起你紹哥哥,便是平日我們關(guān)系好,哥哥也不會容情的。”

  于是一行幾人轉(zhuǎn)至大都督府武場,蕭紹蕭綰兄妹兩人同樣挑了一桿紅纓長槍。卻是蕭家家傳槍法,都知道清楚招式,只看是誰能更加嫻熟,使得得心應(yīng)手。

  兩人不以多加浪費時間,出手迅疾,一片槍影彌漫,叮叮當當?shù)慕桓曷曧憽?p>  只是蕭紹畢竟功力深厚些,蕭綰自信槍法不差,卻少了些氣力,蕭紹為了不丟臉,也是全力以赴,想要從妹乖乖守在家中,少經(jīng)些刀兵戰(zhàn)陣。

  眼見氣力不足,蕭綰心急如焚,面上不顯,咬牙硬撐,不意失手敗落,眼見躲避不開蕭紹奮力一擊。

  自信滿滿的從妹敗出乎意料的快,蕭紹一時險些傷到差之分毫時候?qū)尲馀查_,蕭綰散落一縷情絲都被齊齊截斷,長槍直接刺入武場地面。

  想是蕭綰也被嚇到了,一時沒有起來,蕭紹也有些心疼,忙去拉起蕭綰。猝不及防的被蕭綰掃腿絆倒,直接把他給壓倒地面,,抓住手中的長槍,得意洋洋的指向蕭紹頸間,毫不客氣道,“紹哥哥,認輸吧!小妹謝過你手下留情了?!?p>  “你這可是詭計,若是敵手,便不取他性命,也必卸其手足,任你千般手段也無力行使?!笔捊B撇著頭,很是不服的趴在武場,被自己心疼的從妹給踩到腳下。

  “不管為什么,你敗了就是敗了,我可沒有親口認輸,眾目睽睽之下你狡辯不得。”蕭綰湊到跟前擠眉弄眼看笑話,歡喜的笑意溢出,嘴巴都合不攏了,“你要不認輸,我喊阿娘與伯娘她們一同來賞看從兄英姿?!?p>  這讓蕭紹很是屈辱,斟酌究竟那個選擇丟臉小些,只聽寒江聲音,“行了,起來吧!這般行狀成何體統(tǒng)?”

  趁著蕭綰抬頭看,蕭紹翻身而起,拍了拍盔甲上塵土直道,“我們再來,看我不教教你我蕭家槍法!”

  難得使了計策贏了,蕭綰怎么也不愿讓警惕起來的從兄教訓怎樣用槍,連蹦帶跳跑到寒江蕭繹幾人跟前,“怎樣,我也是勝了的?!?p>  “即然你勝了,我也不問是怎樣勝的,畢竟敵人不會給你反悔的機會?!焙瓟r住硬要與從妹討回一場的蕭紹,對蕭綰道,“我給你機會,可率兩千騎兵去往長安護駕,不過你并非邊軍,若要率兵出行,卻得你家母親同意?!?p>  “???還有這說法?”

  “不錯,而且一個時辰以后整軍出發(fā),你若錯過出行時間,便是你家從兄蕭紹帶隊了?!?p>  言畢,寒江也不等蕭綰疑問,轉(zhuǎn)身回去書下調(diào)令軍書,只未曾寫下名字。

  蕭綰只想偷去取了盔甲就跑,只被兩個不講情面的從兄給破壞了。

  向張兩位先生看出寒江欣賞蕭綰急智機變,卻也要考驗一番,若不然,蕭綰日后也不能上戰(zhàn)場了。

  誰也想不到,蕭綰竟然忽悠了娘親,在舉家反對的情況下當真成功了,能夠率兵出戰(zhàn)。

  更加想不到這一去,便再未歸來隴右,受寒江重用了。

  不是戰(zhàn)事生變,而是被小皇帝穆禛撬了墻角。

  當時已有密報道明幽州王兵馬偷入關(guān)內(nèi),暗衛(wèi)與神武,神威,神策三軍排查仔細,卻還是不能建功,沒能查出。分明內(nèi)庭也有幽州王棋子,穆禛不愿躲避不出,有心以身為餌。

  且忙于招賢令,英烈祠之事在百姓,江湖之中得了許多好感,都夸贊他是個好皇帝。穆禛只做不知幽州王算計,計劃要挖出內(nèi)庭蛀蟲,與幽州王勾結(jié)之人。

  正逢穆禛出行長安城外祭拜,幽州王屬下并未到齊,長安京畿情勢越發(fā)嚴峻,不愿放過良機,乘勢而上。

  禁衛(wèi)軍與埋伏偏遠的神武,神威,神策三軍未到時候,蕭綰帶著隴右與安西鐵騎趕來。

  以身為餌的穆禛一瞬間有些害怕,后悔,為防幽州王下屬不上當,他是真的沒帶多少人護著,情勢很是不妙。不知是殺手還是護衛(wèi)安全的暗衛(wèi),還是姨母,他們的鮮血濺到面前,衣衫,臉上。

  姨母南熏都受了些傷勢,讓穆禛隱痛不已,這是這世間最關(guān)心他的親人。

  那時候有人躍馬而來,長槍橫指便無人可越界而來,滿地血腥死尸,卻不能更近一步,一瞬間穆禛就忘了害怕,后悔,恐懼種種,心跳的快要蹦出來。

  雖然這有很多人的功勞,奮死而戰(zhàn)的暗衛(wèi),隴右精兵鐵騎,光眼前就有數(shù)十人,可穆禛眼中誰都看不到,只知道人家女郎英姿煥發(fā),好看的要了他命。

  直到禁衛(wèi)軍與神武,神威,神策三軍齊至,大局已定,蕭綰帶人面圣,趕來行禮齊刷刷,威風凜凜的。

  沉醉佳人美貌英姿之中的穆禛,才在姨母背后掐著塊肉扭了一圈的疼痛下醒來,忙叫,“眾將無需多禮,快快請起?!?p>  于是千方百計,連蒙帶騙的要讓一心回去邊關(guān),戰(zhàn)場留名的蕭綰留下。

  小皇帝看著姨母南熏飽受相思之苦,卻因家國大事天各一方的前車之鑒,實在不愿與佳人相距千里,可望不可即。

  說不得那日佳人就成了別人家的,交談幾句,也讓姨母詢問寒江元帥之事借機探問了蕭綰對待未來夫婿心思。

  首先得長得好看,這點穆禛照著鏡子,增添了自信。

  還得能打,隨她一同征戰(zhàn)沙場,畢竟將門出身,看不上文弱書生。穆禛捏捏胳膊,想著那日想討好佳人,幫著擋那紅纓槍時候,若非蕭綰及時接住,只怕就砸到自己腳上了。

  從前不受重視的冷宮皇子,被嫡母認在名下沒兩年,識字學文都快累死了,平日里也就發(fā)兩下慢吞吞的養(yǎng)生拳活動筋骨,哪有時間去精研武學兵法沖陣之道?

  還得像她那位義兄,他小姨父天下兵馬大元帥一般允文允武,威風八面,可止北狄小兒啼哭。

  穆禛當真有些想哭了,他再好也是你義兄,我小姨父,要求太高了,好高騖遠是不行的。

  想著監(jiān)國大臣兩位,攝政王兩位,太后一位,都壓在頭頂。便是為了佳人不輕看,也得奮發(fā)圖強,早日親政,執(zhí)掌大成這八萬里河山,到時,誰能說他不夠威風,不夠蕭綰的標準。

  那一次長安城中直拿下的官爵足有十余人,附從黨羽者低級官吏三十余人,牽累待罪家眷數(shù)百人。按律從謀逆事夷三族,流五族。

  小皇帝穆禛心善不忍,只誅首惡驚醒世人,余者從者闔族流放隴右,三族為官者貶為庶民,二十年不得科舉入朝。

  因為此次行刺針對的小皇帝自己都不在意,兩為正斗得熱火朝天,又忙于調(diào)遣糧草軍械,支援各處的攝政王也不做過問了。

  一時間小皇帝民間聲譽鵲起,都贊是仁慈君王,讓穆禛很是得意了一下,還專門尋蕭綰一同出行,就為聽人家偶然一言夸贊。

  …………

  于是決意成為一代女將,縱橫疆場的蕭綰,本是可憐穆禛生來不幸,當了皇帝還不自在,想著陪他一段時日,便重歸便關(guān)。

  一步一步落進穆禛的陷阱,終是成功被穆禛撬了墻角,成了大成的皇后。

  至于穆禛三載隱忍,一朝奮發(fā),終于在姨母南熏掌握的暗營,寒江蕭氏為首的武將,皇甫太尉為首的文臣支持下,斗敗楚王叔,漢王兄,送一心要廢帝讓自己兒子繼位的嫡母養(yǎng)老念經(jīng)。

  穆禛終于十八歲冠禮之后立后、親政,美人在懷,大權(quán)在握,成為大成萬里江山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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