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醒醒?!?p> 沈六微微睜開眼睛,只覺得后腦勺疼。
“你是?”
“我是水生,你浩哥的好朋友?!?p> 沈六想起來了,浩哥還是乞丐的時候是有這么一個朋友。
“我怎么了?”
沈六想支撐著起來,但是一使勁,后腦勺上就像是要裂開一樣的疼。
“你被人偷襲了?!?p> “偷襲?”
沈六想起來了,林三娘被人綁了,浩哥去救人了,而他是負責去找海大人的,但是自己的記憶只是到此為止,后來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沈六突然瞥見了身旁一個倒在地上的大漢,身體一抽搐,“就是他打的我?”
“對!”
“你打死他了?”
“對?!?p> “到底怎么回事?”
“現(xiàn)在沒時間和你解釋,你先把你知道的東西告訴我?!?p> 沈六一五一十說了,水生眉頭緊鎖,“不好,他們要動手了?!?p> 沈六更糊涂了,但顯然此時不是問東問西的時候,水生拉住沈六的手,“走,找海樹去?!?p> 沈六一愣,尊卑有序,海大人的名諱也是你隨口可以叫的,要不是看在李浩的面子上,沈六估計就要說點什么了。
“還愣著干什么,救人要緊啊,再慢,李浩就死定了?!?p> 此話一出,沈六再不猶豫,和水生去找海樹去了。
到了沈府,沈六正想進去稟報,但是水生攔住了他,“不用了,沒那個時間了,事情緊急,我自己進去吧。”
沈六額頭冒黑線,終于還是沒忍住,“這位小哥,你是誰???難不成你認識海大人?!?p> 水生微微一笑,也不搭理沈六,推門就進去了。
海樹正在燈下看書,一看有人進來了,還以為是沈家的仆人,心中有點不爽,這武將家中就是沒教養(yǎng)啊,進門也不知道通報嗎?
“下次進來之前記得稟報,這次老夫就恕你無罪了。”
水生笑道:“海愛卿,不記得本宮了啊?!?p> 此話一出,海樹瞪大眼睛,呼吸急促,那感覺不亞于當年他金榜題名的時候。
“魚兒公主!你是魚兒公主!”
蕭瑜的聲音他是最熟悉的,記得曾經皇帝召見他的時候,魚兒公主總是陪在身邊,偶爾也會問幾個問題,有的天真爛漫,有的又很犀利,不像是一個孩子應該能想到的。
記得每當這個時候,皇帝陛下總是撫摸著自己的愛女說道:“你要男兒身,朕的天下必定要傳給你?!?p> 海樹激動的腿打顫,幾乎是爬到了蕭瑜的面前,屋外的沈六看傻了。
“公主?這不是浩哥的乞丐朋友嗎?”
沈六的腦海里冒出了無數(shù)個問號,不過他知道此時最應該做的就是默默把門關上,那樣公主說不定還能寬恕他剛才無理之罪。
沈六盯著自己的右手看,“我剛才竟然拉了公主的手,這手以后還能洗嗎?要是洗了就是大不敬之罪吧?!?p> “魚兒公主,你怎么這幅打扮啊,老夫都不敢認了?!?p> “海愛卿平身,現(xiàn)在不是敘舊的時候,出事了。”
一聽出事了,海樹恢復了往日的冷靜,立刻站起來問道:“出什么事了?”
蕭瑜把事情說了,海樹大驚失色,“大膽賊子,我這就讓元佐帶人把知府府衙給包圍了。”
蕭瑜笑了,“知府府衙早空了,現(xiàn)在只住著白家的老太太,白義和白子秋可是要造反的人,他們早就準備好一個更加秘密的據(jù)點?!?p> 海樹一愣,“魚兒公主,你怎么會對白家的事情了解的那么清楚?”
“海愛卿,我這幾個月的乞丐不是白當?shù)模山氖虑槲颐那迩宄?。?p> 海樹心中咯噔一下,“看來皇上是對的,魚兒公主這心思,要是為男兒身,那么必定是未來的儲君?!?p> “魚兒公主,那么白子秋那逆賊現(xiàn)在在何處?”
“白家一年前就在城南金風崗那邊秘密建了一個地堡,現(xiàn)在白家人應該就在那里?!?p> “好,請魚兒公主帶路,我這就讓元佐帶人掩殺過去?!?p> 蕭瑜嘆了一口氣,“海愛卿,你這人清廉,脾氣耿直都是優(yōu)點,就是遇事不動腦子,你帶人掩殺過去,那白家固然伏誅,但李浩也死定了吧?!?p> 海樹額頭冒黑線,被公主這樣點評,也不知道是應該高興還是應該沮喪。
海樹兩手一拱,“那微臣聽魚兒公主的吩咐,馬首是瞻?!?p> “好,把元佐和沈六叫進來,我們趕緊商議?!?p> 元佐和沈六進來之后急忙行禮,特別是沈六,蕭瑜看到沈六就像受了驚嚇的小兔子一般,心中好笑。
“免了,是當從權,現(xiàn)在不是講究繁文縟節(jié)的時候?!?p> 四人圍著一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一張松江府的地圖,蕭瑜指著金風崗地堡說道:“如果從正面強攻,李浩死定了不說,我方士兵一定也會死傷無數(shù),這地方很神秘,我做過很多努力,但都沒有接近過?!?p> “那可怎么辦?”元佐問。
蕭瑜笑道:“天無絕人之路,我知道一個白子秋都不知道的秘密,金風崗地堡之旁竟然是前朝的古墓?!?p> 元佐一聽就明白了,因為戰(zhàn)場上挖地道攻城是一種常用的手段,為此守城的一方發(fā)明了一種專門的工具叫地聽,來及時發(fā)現(xiàn)地底下的情況。
“公主的意思是從古墓挖地道過去?”
“這是我能想出的唯一辦法了,希望上天眷顧李浩吧,當我們攻擊去的時候還能活著?!?p> “事不宜遲,那行動吧,”海樹說道。
元佐奉命而去,沈六問:“那我們做什么?”
“我們?”蕭瑜一臉微笑,看著沈六。
“小的該死,是公主、海大人和我?!?p>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什么也做不了,挖地道是軍漢的事,我們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等著?!?p> 蕭瑜繼續(xù)說道:“不過我倒有一件事想拜托兩位?!?p> “不敢,不敢,請公主吩咐?!?p> “如果李浩能活著出了地堡,你們不要告訴他我是公主的事?!?p> “這個……”
兩人都知道,說拜托那是公主客氣,其實就是命令了,于是沈六、海樹一拱手,“謹遵公主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