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guān)起來,不許看
“郡,郡主?!鄙倨街噶酥赶旅妫D(zhuǎn)移江起云的注意力。
正廳里柳巍山此時已經(jīng)看明白了,今天是見不到江起云了,而這位清河郡主是明擺著不歡迎自己,柳巍山又不傻,當(dāng)然不會留下來自取其辱,于是站起身告辭:“下官已經(jīng)出來的時間不短了,府上還有些公務(wù),先行告辭?!?p> 清河倒是巴不得他快點走,一句也不多說,“不送?!?p> 柳巍山見清河無禮至極,眼神閃過一絲狠厲,轉(zhuǎn)身出去,玉畫見柳巍山走遠(yuǎn),雙手握拳笑道:“哈,可算是走了?!?p> 清河覺得頭上的八寶朱釵快要將自己的脖子壓斷了,倚在桌旁,頭微微抬高緩解了不少,微笑道:“靖王和護(hù)衛(wèi)一起聽墻角,不大好吧?”
玉畫正詫異著,就看見江起云和少平飛身進(jìn)了正廳,一想到自己方才的跋扈模樣被少平看個正著,玉畫的面上閃過一絲尷尬,想解釋,張了張嘴見一旁還有王爺和郡主,便又低下頭去。
清河姿勢不動,看了眼江起云復(fù)閉上眼,輕揉耳后脖頸,“喏,我的頭陣打完了,剩下的就看王爺?shù)牧耍羰遣粔?,我還能為王爺添把火?!?p> 除了新婚之日,江起云從沒見過清河這樣妝飾,江起云早就知道清河是極有韻味的女子,但她現(xiàn)在這樣,身體斜靠著,明明看上去盛氣凌人但卻毫無防備,雙眼微閉眉心微蹙,臉上又掛著自信的笑,江起云不知該怎么形容,腦海中只有兩個字:要命。
少平看著江起云的眼神都快要將郡主吸進(jìn)去了,笑了笑沖玉畫招了招手又指了指外面,玉畫會意偷笑著點點頭,躡手躡腳的同少平一道走了出去。
清河閉住眼半晌不見有人說話,疑惑著睜開眼,看見的便是江起云站在自己身前,低頭盯著自己,一臉嚴(yán)肅。
清河感覺頭上重的厲害,不敢直接抬起頭看他,于是斜著身子從旁邊側(cè)著仰起頭,打趣道:“不是吧?一個柳巍山你至于這么嚴(yán)肅嗎?”
江起云臉上卻不見笑意,眼睛里深沉的厲害,盯著清河的眸子,“你以后不許這樣打扮?!?p> 清河伸開手臂上下的看著自己,抬眼笑著問道:“那我再這樣打扮你待如何?”
“把你關(guān)起來,不許別人看,”江起云說完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彎下身笑道:“嗯,這主意不錯?!?p> 清河白了一眼笑道:“原來還看不出靖王還是個小心眼呢!”
江起云也不反駁,反倒認(rèn)同的點點頭,看著清河一直揉著后頸,伸出手去替她按揉,“怎么了?不舒服?”
清河索性收回手,“嗯,這個朱釵壓的我脖子快斷了?!?p> 江起云手上動作不停,“你看,我不單單是小心眼,還是為你好?!?p> 清河看著江起云臉上偷笑,但他按上之后確實緩解不少于是也不計較,笑著道“你還有這手藝啊?”
“從前在戰(zhàn)場上,打起仗來十天半個月都不卸甲的,等到卸下來的時候難免身上疼痛,軍中軍醫(yī)本就不多,還有將士受傷需要醫(yī)治,只能自己來,久而久之便會了?!?p> 戰(zhàn)場兇險清河身有體會,自己從前在宮中看見過不少西北軍送過來的塘報,多少次江起云身陷險境,自己默默跟著提心吊膽,現(xiàn)在想來仍是有些后怕,伸出手握住江起云,“你回來真好?!?p> “好了,不說這些,到房里更衣吧!”
清河看著江起云狡黠一笑:“怎么?你不喜歡看了?”
江起云不理會清河的打趣,輕聲道:“喜歡,但是不喜歡看你不舒服?!闭f著手放在清河的面前。
清河笑了笑,搭住江起云的手站起身來,看著清河就著他的手目視前方,蓮步輕移,江起云感覺自己像是她虔誠的侍衛(wèi),緊緊跟隨,一生不離。
玉畫和少平出來之后便站在一旁相顧無言,看著清河從正廳出來,玉畫想上前服侍,卻被少平一把抓住:“你去干什么?”
其實玉畫只是想找個理由不想再面對少平,但她剛邁出步去就知道不妥,現(xiàn)在被少平一把抓住,頭愈發(fā)垂的低了,少平看著玉畫的動作猛地松開手,“我,不是故意的?!?p> 玉畫看著少平的動作不禁笑出聲來,于是先開口道:“吶,其實我不是那么跋扈的?!?p> 少平看玉畫放松下來,整個人也松弛了不少:“我知道?!?p> 玉畫也像壯了膽子一樣,歪著頭問道:“你知道什么?”
少平悄悄的后撤一步,假裝嘆了口氣:“把茶杯摔在腳邊當(dāng)然不是跋扈,把飯碗甩在人臉上才是跋扈,對吧?”
玉畫知道他在打趣自己之前對他動粗的事,撅起嘴嘟囔道:“我又不是總動手的嘛!”
“嗯,”少平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偶爾也動搟面杖?!?p> 玉畫站在原處,原來少平眼中的自己就是這個樣子的:跋扈不講道理還愛動粗,兩根手指來回絞著衣角,只露給少平一個頭頂,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了,又聽見少平故意拖長聲音:“不過……也挺可愛的?!?p> 玉畫眼前一亮抬起頭來,面上驚喜:“真的?”
少平看著玉畫滿滿期待的眸子,一時倒有些不自然,錯開目光,清了清嗓子道:“咳咳,當(dāng),當(dāng)然是真的??!就像我平時保護(hù)在王爺左右一樣,你也是用自己的方式保護(hù)郡主嘛!”
玉畫面上浮上一抹嬌羞,笑道:“我還以為你覺得我跋扈又愛動粗呢!”
“怎么會?”少平驚道,轉(zhuǎn)念一想,忍不住逗玉畫,“原來,你這么在意我的看法???”
玉畫面上紅暈未褪,嘴上仍舊逞強(qiáng)道:“誰在意你?。磕涿?!”眸光中看見少平的靴子,嘴角一抹壞笑指著一旁道:“你看那是什么東西?”
少平看玉畫一臉認(rèn)真,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腳上就一陣痛,回頭就看見玉畫的鞋子踩在自己的腳上,還用力的碾了幾下,少平不敢輕易動作生怕摔了玉畫,只能忍著問道:“你干嘛?”
玉畫踩完覺得神清氣爽,挑眉看了少平一眼轉(zhuǎn)身蹦跳著離開了,少平看著心情不錯的玉畫,感覺自己也輕快不少,就連方才被彩的地方也沒有那么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