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土重來?
看著那孩子跑遠(yuǎn),鐵匠又轉(zhuǎn)過來看著清河,“姑娘買東西?”
清河沒回答,而是指著鐵匠身后掛著的一把長劍問道:“那把劍怎么賣?”
鐵匠黑黑的臉上看不出是笑還是什么別的表情?!八较吕镔I賣武器可是不許??!”
“既沒開鋒,算什么武器?”
鐵匠還想說什么但最終還是沒開口,取來了劍遞給清河便不再看她,從爐子里取出剛才扔進(jìn)去的鐵條繼續(xù)捶打。
清河才一接過劍心中一驚,這劍掛在墻上的時(shí)候看著像是把重劍,劍身古樸頗有春秋的風(fēng)范,伸出兩指輕彈劍身,清亮的聲音傳來還有回韻,但是這把劍的重量卻是輕到出乎清河的意料。重劍的硬度制式卻能這般輕巧有這樣的手藝就算是在京城也是排的上數(shù)的,但是這人現(xiàn)在卻在這厲安城做一名小小的鐵匠。
只是清河無意探尋別人的私隱,將劍雙手奉還,眼神掃過墻上掛著的兵器,靈光一閃問道:“你這里可以定做嗎?”
鐵匠停下手上動作,看了眼清河才道:“可以,不過你要自己出圖紙?!?p> 清河點(diǎn)了點(diǎn)頭,鐵匠鐺鐺的敲了兩下,“可也要看我愿不愿意?!?p> 清河點(diǎn)了點(diǎn)頭,“那是自然。”
玉畫走在清河身側(cè),“郡主,你不是有劍嘛,怎么還買???”
清河走到路旁的攤子前隨意看著,拿起一只簪子放在玉畫頭上比劃,“誰說我要買了?”
玉畫拿下清河手中的簪子擱在攤上,清河就又拿起一只耳環(huán)放在玉畫耳朵上比劃,然后不滿意的搖搖頭,玉畫推開清河的手,“那您剛是為什么?。磕€要定做兵器?。俊?p> 清河笑而不語,撿起另一幅耳環(huán)放在玉畫耳邊,覺得很合適轉(zhuǎn)頭問老板:“這個多少錢?”
攤販看了看清河手中的耳環(huán),“五百文。”
清河看著倒是覺得很劃算,這外頭天冷,攤販要在外面站上許久也懶得抬價(jià)還價(jià),清河付了錢看了看天,“時(shí)候不早了,咱們不回去吃了,又要生火,我?guī)阆吗^子去?!?p> 二人才走出去不遠(yuǎn),就聽見身后有人叫清河,回頭看正是虎子和小栓。
虎子領(lǐng)著小栓跑過來,清河彎下身問道:“怎么了?”
虎子喘著粗氣道:“郡主,剛才的那個謙兒他就是嘴碎點(diǎn),郡主你別生氣?!?p> 清河笑笑,“你不是替我出氣了嗎,我還生什么氣??!”
虎子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玉畫看著他們兩個像是一路跑過來遇上她們兩個的,出聲問道:“你們兩個跑著去哪???”
小栓回道:“晌午了,再不回去娘又要罵了,出來一上午了,回家看看石頭。”
清河想了想問道:“你們每天都這樣出來玩嗎?看鐵匠打鐵?”
虎子認(rèn)真道:“之前是和小石頭一起出來的,那個鐵匠看著兇但是對我們都挺好的,我們也愿意去他那玩。”說完一把拉起小栓,沖著清河飛快的說了句,“我們先走了,要不然我娘也要罵了?!本团苓h(yuǎn)了。
玉畫看著兩個孩子消失在街上的身影,突然感嘆道:“這兩個孩子估計(jì)還不知道自己這樣每天無拘無束瘋跑的日子很快就要結(jié)束了?!?p> 清河眉頭一皺,側(cè)頭看著玉畫,玉畫后知后覺看著清河嘿嘿一笑,干巴巴的解釋道:“郡主,我是沒有別的意思的。”
清河也歪頭一笑,“你說話還真是越來越像我的語氣了?!?p> 玉畫連忙挽上清河的手臂,“跟在郡主身邊久了,近朱者赤嘛!”
“愈發(fā)會說了?!?p> “王爺,北境的信?!?p> 兩封信,一個信封上面空空如也,另一個信封上字跡稚嫩但已經(jīng)初見章法:清河郡主親啟。江起云笑笑放下這一封對著少平笑道:“之前還一口一個義父的孩子現(xiàn)在眼里全沒我了?!?p> 少平掩唇輕笑,心道:這你還要吃醋真是幼稚,嘴上卻道:“小少爺怎么會眼里沒你呢,還不是都放在心上了。”
江起云搖了搖頭道:“你還是把這些話留給你夫人聽吧,記得你以前是最老實(shí)的?!?p> 少平嘿嘿笑不說話,江起云拆開另外一封信越往下看臉色越深沉,看著江起云放下手中的信,少平問道:“王爺,北境出什么事了?”
“少安在信中說原北漠境內(nèi)似有人在集結(jié)軍隊(duì),他所在的鎮(zhèn)安城看似松散但是不知是被什么人操控防護(hù)的嚴(yán)密異常,咱們之前安置的許多人已經(jīng)被迫離開了。少安還說不單是鎮(zhèn)安城,連上鎮(zhèn)安周圍十幾個縣鎮(zhèn)的糧食總數(shù)都不大對的上?!?p> 少平一驚:“有人在暗中囤積行軍糧草?咱們在北境安置的人時(shí)間不短了,怎么會無聲無息的挖出來而且咱們還不知道是誰,難不成北漠余孽還想卷土重來?”
江起云搖搖頭捏了捏眉心,將信撂在旁邊的炭盆上,拿起鉤子撥了撥炭火將信紙壓在下面化為灰燼,“就算是北漠有心卷土重來可是就憑現(xiàn)在的他們是支撐不起這樣一場戰(zhàn)爭的,如果真是這樣,背后一定還有人在支持,這方勢力才是最難對付的,一直隱于幕后調(diào)度四方?!?p> 少平想了想問道:“難不成是西楚不甘所以聯(lián)合北漠余孽?”
江起云擱在眉心的手指微微停住,“西楚當(dāng)初就是因?yàn)殡y以為繼戰(zhàn)事才投降求和,到現(xiàn)在還不足一年的時(shí)間西楚也是元?dú)獠蛔?,按理說現(xiàn)在正是偃旗息鼓休養(yǎng)生息的時(shí)候。”
少平將大秦周邊的西楚東海南疆在腦中過了一遍又都剔除掉,實(shí)在是想不出還會有那方勢力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正想著,就聽見外面?zhèn)鱽硇l(wèi)兵的聲音:“楊帥回來了?!?p> “收拾兩間房出來,押過去?!笔菞钭訉幍穆曇?。
江起云抬起頭看了眼少平,“走,出去看看?!?p> 楊子寧看見江起云出來連忙翻身下馬,江起云看著楊子寧身后的人馬行動有素心里安慰,拍了拍他的肩膀問道:“都辦妥了?”
“是,慶平營的——”
江起云笑笑,止住了楊子寧接下來的話,“辦妥就行了?!闭f著走過他看著士兵將黑布罩著的囚車押到后面。
楊子寧張張嘴還想說什么,但是江起云已經(jīng)走過去了,似乎有點(diǎn)反應(yīng)不過來,少平站到他的旁邊笑著問道:“楊帥,你怎么了?”
楊子寧搖搖頭,“無事?!?p> “楊帥,王爺這幾天都照著你走之前布置下的訓(xùn)練,今天您奔波辛苦,明早檢查如何?”
“都好,王爺什么意思?”
少平笑了笑,“現(xiàn)在您是代掌西北軍元帥,自然是你來定奪,咱們此來就是練兵,這事還是得您做主?!?p> 楊子寧仿佛已經(jīng)從剛才的情緒中走出來,淡淡開口道:“那便如你所說就明天吧?!?